孟萌心里面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林铭是怎么想的,他是否像自己一样心脏狂跳,难以平静;他是否也感受到了平静无风的湖面,突然波澜狂涌四起……
一时间,仿佛这狂乱的风雪也变得温柔起来,寒风不再凛冽,冬雪不再冰冷。
对啊,怎么这山上的风雪,不再那么狂暴了?
孟萌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却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旋转的气流,所有的风雪都被阻挡在外了。
再看向脚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蓝色光幕,自己的脚步不再下沉,好像在平地行走一般平稳。
不用想,这一定是林铭做的事情,孟萌转身望向身后,只见林铭见到自己回头,立刻咧开了大嘴巴,灿烂地笑着。
孟萌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又红了脸,赶紧转回身,耳朵上烫烫的,心中一阵悸动!
怎么,如今看着林铭,总是控住不住自己的感受呢?难道,自己对他心动了?
不会的,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人,在林铭落魄的时候,看不上他,还利用他做自己的假丈夫,以此来躲避婚事。
如今林铭的本领显现出来了,气势强大了,声望也非同寻常了,自己就喜欢上了他?
这未免也太过势利了吧,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做不到不鄙视弱者,但我孟萌也不会是一个,对强者趋炎附势的人!
不!我不是!
孟萌不断地否定自己,以此来说服自己,并没有喜欢上林铭!
跟在孟萌后面的林铭,却是不像孟萌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奇怪,怎么孟萌又不开心了?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冒犯了她?又或者认为自己是故意的?
刚才可都是为了孟萌不摔在地上才发生的意外,不能让孟萌没来由的怪罪自己!
林铭想要上前解释,但是又怕孟萌真的不开心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林铭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只是傻傻地在后面跟着。
有了林铭的帮助,孟萌速度大增,很快地就超过了李森。
李森看着如履平地般行走的孟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孟姐,你这是怎么了?修为突飞猛进啊?怎么你和林大哥一样,都可以躲避风雪,健步如飞了?”
孟萌对着李森悠然一笑,却不回答。
直到跟在后面的林铭走过身旁,李森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大哥帮忙,于是李森也呼喊起来:“林大哥,你这招这么六!好厉害呀!让我也感觉感觉呗。”
前方的孟萌突然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李森一眼,李森便连忙闭嘴,使劲摆着手。
“不用了!我开玩笑呢!我自己可以好好走的。孟姐,您就和林大哥开心地下山吧,我走得慢一些,一会儿就到!”
这是别人两口子的情趣,自己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方才孟姐那一瞪,一定是在责怪自己,别人的二人世界,自己不好意思打扰,还是走慢一些为好,让他们好好地独处,享受浪漫吧!
李森在脑子里这么想着。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孟萌却觉得下山比前两天上山轻松多了。
不用担心脚步陷进雪里,也不用担心一脚踩空,落下山崖,就连陡峭的斜坡,也可以放心敞开了跑。
因为林铭的灵力场,无时无刻的在保护着自己!
林铭在后面看着孟萌撒开了脚丫子奔跑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扬向上方,又无奈地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孟萌和林铭就就到达了山脚。
速度太快,以致李森还在山上没下来,两人便在山脚等着李森。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森下了山,他远远看见林铭一个人站在车旁边,一副耍酷的样子,依着车门望着远方。
李森赶紧走过去:“林大哥,你们也走得太快了,改天你一定得教我,让我也学会你这如履平地的法子!”
林铭微笑着回答:“不用我教你,这不过是简单的灵力运用罢了,你要是修炼一阵,能够娴熟的运用灵力就好了!”
“哦!”李森逐渐走近,却没有见到孟萌的人影。
“咦?林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呀,孟姐呢?”
只见林铭指了指车子,说道:“在车里呆着呢!”
“你怎么不进去和孟姐一起坐着?”
李森的问题不断,林铭却努了努嘴,淡然说:“她怕冷,我可不怕!”
……李森在心中感叹,修为高的人果然就是酷!
可他哪里知道,林铭哪里是酷,只不过是和孟萌同处于一个空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尴尬,为了逃避林铭就呆在了车外。
两人明明这么近,却偏要中间留下一些空隙,把彼此分割开来。
所谓咫尺天涯,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明明以前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谁也不会介意,怎么就逐渐演变成了这样子,连独处说两句话,都会感到尴尬?
两人都疑惑不解。
这时李森上了车,司机到位,三个人便返程出发,朝着临江一路疾驰而去。
临江市郊……
午夜时分,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一辆车子悄悄地停在了空地上,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郊外的路灯都坏了,月光也没有一丝,这几个人走在夜里,完全是几个黑影,他们的脸一片模糊,只能从大致的身影上,可以看出他们提着什么东西。
“哗啦!”
一个人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应该是空地上丢弃了不知道多久的空易拉罐。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为首的那人转过头来:“小心一点!找死啊!吵醒了那老头怎么办!”
先前那个踢了易拉罐的人,委屈道:“这大半夜的,那老头子早喝了不知几斤酒,估计已经在和周公下象棋了,哪里会发现我们!”
“废话少说!要是被发现了,我废了你!都给我机灵一点!”这个人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众人蹑手蹑脚地向前行进。
……
为首的人点了一根烟,傲慢地看着其余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低头站在一边。
这人把烟嘬了两口,便放在手中,往前面轻轻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