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斯又聊了一会，这才礼貌地告辞离去。
    看得出来，他的确只是按照联邦授意，来表达善意的。
    在第一次接触之后，联邦真正的使者就会到来了。
    之所以这么慎重，就是在表达对于一位顶尖‘完美者’的尊敬。
    “居然提都没提‘圣杯’的事情……”
    望着格罗斯离开的背影，钟神秀饶有兴致地晃动着酒杯中的液体：“也是……恐怕在他们看来，这一次血杯战争之后，想要等到第七次合适的时机到来，需要漫长的岁月……”
    “在星轨运行到正确的位置之前，圣杯就是个废物？”
    “而且，不管它在哪里，下一次举行血肉骨三角仪式的时候，都会被直接从虚空中召唤而出……哪怕当收藏品，都性价比很小啊……”
    想明白这点，他也明白为什么联邦对于圣杯不屑一顾了。
    而且，作为传说中黑血之主赐予凡俗的圣物，圣杯无法被毁灭。
    “最多也就落在一些癫狂的魔药师手上，起个研究价值……以我此时的实力，保管它是足够了。”
    “真是……被小看了呢。”
    钟神秀取出圣杯，凝视着其中半成品的‘长生之血’。
    “别的学派只知道利用仪式之力，令圣杯满溢出长生之血，怎么就没有想过真正的‘酿造’呢？”
    “虽然肯定很艰难，但未必不能成功，哪怕调配不出完美版的，调配出劣质版的也不错啊。”
    如此想着，他望向属性栏，意念一动。
    【是否消耗天秀点8点，提升调酒技能？】
    “消耗狂增啊，是！”
    【调酒：大师→传奇！】
    ……
    “耗费八点，才提升一个生活技能？不过……传奇么？”
    钟神秀望着自己的双手，眸子里精光连闪。
    如果没有猜错，这或许是他手中第一个‘长生者’级别的技能。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似乎浮现出无数调酒配方。
    如果将这个世界的调酒技艺，比作一道不断向前流淌的长河的话，他就是永远站在浪头上的那一个人。
    可以说，此时的他，就代表着调酒的巅峰！
    这时候，再看向圣杯，钟神秀就能欣赏它古拙本质下的精巧，以及其中的一些原理。
    “从魔药调配的思路来看……这份‘长生之血’的半成品实际上已经完成大半，不需要再去搜集祭品……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调配成近似成品的‘劣化版’，然后从中取出……可以使用调制血酒的办法，毕竟这也是黑血之主的传承，两者近似……需要的材料……”
    钟神秀卡壳了。
    能得到一个思路，已经是传奇级调酒技艺的极限。
    至于之后需要如何调配，他完全缺乏灵感。
    或许，将所有学派的神秘学识一网打尽之后，才能想出比较完美的办法。
    但那显然不可能。
    “所以……办法只剩下一个了么？”
    他轻喃一声，闭上了眼睛。
    ……
    灵界！
    浩瀚的黄金通天塔之前。
    钟神秀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抚摸着缠绕在手臂上的三眼羽蛇，灵性涌出，开始布置一个十分简陋的仪式：
    “以李维·莫吉托之名义……我呼唤您、我崇拜您、我祈求您之眷顾……”
    这段时间，他从格罗斯那里拿到不少高阶神秘资料，已经初步明白了那些‘升格者’是如何‘获得星辰之光辉’的。
    按照这个世界的神秘体系，到了攀登黄金通天塔之际，必须获得一位神明的祝福，否则根本无法攀登到塔顶。
    但钟神秀显然不会交出自己的信仰。
    因此，还是故技重施，将信奉的对象改成自己。
    自己祈求自己。
    “我拜请……无垠神秘中的伟大存在、真理之眷顾者、神秀之主！”
    很显然，这是他给自己随便拟就的尊名。
    前面的限定都是假的，唯有最后的神秀之主，才直指钟神秀的本尊。
    “我拜请您响应呼唤，拜请您的眷顾，拜请您赐予我光辉！”
    因为仪式目标十分确定，哪怕仪式十分简略，也能轻易达成。
    而此时，钟神秀的思维拔升，回忆起当初借助万门之门的气息，响应祈求，晋升大宗师的时候。
    他的精神深入属性栏之中，听到了耳畔回荡的声音，意念一动，回应了自己的祈祷！
    灵界之中。
    一层莫名的光辉从天而降，洒落在钟神秀身体之上。
    在这一层光辉之中，还有着十分可怕的污染与疯狂，令他痛苦地弯下腰。
    “果然……仅仅只是本尊对自己的污染，就有如此恐怖……那些真正面临十二位伟大存在的家伙们，精神已经彻底变化了吧？”
    良久之后，钟神秀站起身，踏上了面前宛若玛雅金字塔的第一层台阶。
    轰隆！
    一道恐怖的压力，顿时落在他身上。
    在他身后，前来的道路彻底消失，而在他前方，密密麻麻的黄金台阶一眼看不到尽头。
    “通天塔，果然是通天塔！”
    钟神秀叹息一声，并未立即攀登，而是开始观察周围黄金岩石表面的各种神秘符文。
    黄金通天塔被视为世间一切魔药与炼金的最高杰作，甚至有着自我发展的能力。
    不论凡世有着何等关于魔药与炼金的最新发现，都会第一时间被投影于这里，化为莫名其妙的符文与象征。
    因此，可以说，这座黄金通天塔，就是关于魔药的最高结晶！
    此时，钟神秀手里已经有了半成品‘长生之血’，以及传奇级别的调酒技能，想出了一个思路。
    而其中的难关，就要靠着这座通天塔解决。
    在秘史中，就有不少魔药大师、炼金大师，因为通过了黄金通天塔，而解开了困扰良久的难题。
    “如何调配长生之血？”
    钟神秀眸子里带着思考，视线扫过那些意味不明的符号。
    在他体内，【放牧者】的本质化为源源不绝的动力，让他看完这一层之后，灵体有着足够的力量，踏上了更上一层的阶梯。
    “灵魂……身体……血液……”
    “关于灵与肉的转化……”
    钟神秀一边思考，一边攀登黄金通天塔，走得非常缓慢，但他的每一步都十分扎实，停留的时间也很久。
    从高俯瞰下去，可以看到一只黑色的蚂蚁，正沿着黄金通天塔之路，不断向上、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