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去,正瞧见以赵卓然和周廷若为首走来一行贵女,而陈婉仪看到赵卓然,又是心酸,又是羞愤,又是苦涩,方才姜沉禾羞辱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此时赵卓然来了,她仿佛看到亲人般,竟然红了眼睛,道:“卓然,你可算来了,你都不晓得,姜小姐,她她简直是太过分了!”
陈婉仪一边说,一边又帕子抹泪,又愤恨得瞪着姜沉禾。
赵卓然登时怒了,道:“那么,你这般模样,都是拜姜小姐所赐了?”
陈婉仪委屈得点点头,她知道,赵家纵然没有位列大齐四大家族,但是赵家的地位一直很超然,赵卓然自然无须怕姜沉禾,再加上赵卓然为人仗义直爽,而他们二人这些日子感情也颇为深厚,对方一定会帮她的,于是越发的鼻子发酸,哭道:
“是啊,姜小姐她羞辱我是猪,还拿着匕首指着我,令我摔倒在地,不但不将我扶起,还百般的羞辱,甚至……甚至还要将我扔在这儿,令我颜面尽失啊!”她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
可惜,姜沉禾却对她生不出一丝的同情来,本来她已然不想追究,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着实是可恶啊!
只是,赵卓然并未给她解释的机会,而是怒瞪着她道:“姜小姐,你方才当真那般做了,你……你怎么能如此作为呢!好歹我们也是同行治虐,应当互相扶持,你怎么还欺辱婉仪啊!”
“是啊,姜小姐,我听闻你怜京都患虐之人,特请陛下前来治虐,本以为姜小姐心系疟疾患者,熟料我等都在商议治虐,安排患者居住之处,你可倒好,竟然在此处戏弄陈小姐,真是不知姜小姐到底是来治虐,还是来图个新鲜的!”
一个声音言辞激烈,字字犀利,众人登时一惊,心道到底是谁胆量这般大,敢和姜沉禾如此说话,不禁循声而观,原来那人正站在赵卓然身侧,她生的眉清目秀,一张脸十分的隽永雅致,她身着素色长裙,站在众贵女当中,纵然眉目因为怒火而倒竖,还是难掩她周身那悠然若兰的清雅淡柔。
姜沉禾愕然,众人也是愕然,方才想起,此人同陆成珺一般,也是临时被添进来的,正是仅次于大齐四大家族的楚家五小姐,楚碧瑶。
听闻她前段日子前去护国寺为其祖母祈福,不然绝不会错过治虐。昨日才赶了回来。
她从小学医,天生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听闻宰相带队治虐,便央求其父,将她加在其中,恨不能将平生所学用在治虐,救治百姓上。
于是,在婢女们去收拾屋子,整理行装,她则缠着赵卓然详细告知治虐药方的进度,甚至准备去参观一下公孙玉为疟疾患者安排的屋舍,可见一颗悲悯之心,然而,却在那时候,突然听到这边的笑声,知道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便急忙赶了过来。
谁曾想竟然是这种情况呢!
她佩服的陈婉仪,竟然被这位姜小姐欺辱成这般,对方简直是太跋扈了!本来她听闻赵卓然说她姜沉禾整理出治虐良方,又治愈了王小姐的疟疾,更是主动请命来此为京都患虐之人尽一份力,纵然以往这位姜小姐恶名昭著,她也厌恶极了对方,也对她生出几分敬仰之心,可是现在!
楚碧瑶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位姜小姐她就是天生的烈性根,一向随性爱玩儿,因此,此时治虐,说不定就是玩心大起,哪里是来治虐呢?分明是来捣乱的!
莲藕和莲叶可是气坏了,这个赵卓然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小姐骂了一顿也就罢了,这个楚碧瑶竟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们纵然心中愤怒,却是不敢反驳对方,毕竟楚碧瑶的身份可是不简单,她的外祖家是景王府,其母贵为郡主,而其父乃是镇远大将军,纵然手中兵权不多,却身处要职。
而其实,他们的内心还是十分敬重这个楚碧瑶,毕竟对方性格纯善直爽,从不动歪心思,同赵卓然正是手帕交,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于是,他们皆瞅着姜沉禾,等待对方出言。
姜沉禾惊愕后,便是微微一笑,依照楚碧瑶的性子,说出这等话,她自然并不意外,于是笑道:“久闻楚小姐乃是最公正不过的人,想来不会只听陈小姐一面之词,便将我归为最大恶极之类了吧?”
什么?
楚碧瑶就是一愣,不禁道:“莫非当中还有隐情?”实在是这位姜小姐的名声太坏,其实做出什么恶事都并不奇怪,因而她听了陈婉仪之言,自然相信,而对方此时这般模样,这是……
而与她同行的,一心为百姓治虐的贵女以及赵卓然也是皱起眉梢,心道莫不是另有隐情,而赵卓然也知她自己乃是急性子,方才一着急便直接质问姜沉禾了,差点儿忘了,这个陈婉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恐怕两人真的发生了什么纷争,不禁问道:“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姜小姐详细告知。”
姜沉禾就知道这两人性格直爽,乃是讲理之人,笑道:“恐怕我的话二位未必相信,那么便让一向性格耿直的何小姐来说,如何?”
何小姐登时一惊,什么性格耿直,分明是知道何家乃是依附陈家,于是这个姜沉禾故意将她挑了出来,分明是让她将陈婉仪得罪惨了啊!
不得不说,这个姜小姐,真是记仇,她不过是附和了几句,此时便将她往火坑推,而她方才已经选择没有扶起陈婉仪,那么,所幸也别去得罪这位姜小姐了,毕竟陈婉仪那个蠢货,她还是可以应付,这个姜沉禾,可真是不好得罪啊!
于是在赵卓然和楚碧瑶看过来的时候,她已然上前一步,将方才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略去莲藕的行径,可谓如实讲述。
以达到不得罪陈婉仪太狠,也不违背姜沉禾之意的目的,为自己减些仇恨值。
而赵卓然和楚碧瑶听闻陈婉仪辱没姜沉禾为屠夫,偏偏被人家听到了,依照姜沉禾那个性子,哪里会任由她这般,自然给她点儿教训,毕竟她的嘴实在是太臭,有的时候,就连他们都无法忍受她。
但是……这个姜沉禾也实在是有点儿过分了!
于是楚碧瑶道:“姜小姐,方才是我错怪了你,但是,纵然陈小姐她有错在先,可是你竟然如此羞辱,令她颜面尽失,也的确是有失分寸啊!尤其是……”她这样说着,望向站在姜沉禾一旁的莲藕,深深的皱起眉梢。
莲藕被她看的登时缩了缩脖子,恨不能立即躲到姜沉禾的身后。
而陈婉仪却是忍不住了,道:“是啊,碧瑶,尤其是这个丫头,她竟然也辱没我,我堂堂一个主子,竟然被一个下人欺辱,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她可知道楚碧瑶就是天生一个可怜弱者之人,她越是装的可怜,对方越是同情。
楚碧瑶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再联想到她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无助,便看向姜沉禾道:“姜小姐,你的丫头的确是太没规矩,倘若再不管教,恐怕要骑到主子的头上了!”
莲藕登时惊了一跳,不由得便后退一步,实在是畏惧楚碧瑶。
姜沉禾哪里注意不到她的动作,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对楚碧瑶笑道:“楚小姐说错了,我的丫头正是怜我多次受到陈小姐的侮辱,所以才对对方心生恼恨之心,她如此护主,敢同强大的敌对之人硬碰,这等的忠心之人,我应当奖赏她才是啊!”
“你说什么!”陈婉仪气死了,这个姜沉禾还说什么忠心护主!简直是扯淡啊!
楚碧瑶却是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姜小姐,这到底坏了规矩啊!”
竟然提到了规矩上了!
陈婉仪登时眼睛一亮,如此,姜沉禾总是保不住她的丫头了吧,她这样想着,还向姜沉禾撇撇嘴,你护着,我现在瞧你怎么护!
然而,姜沉禾仿佛并未看到她得意的模样,而是转头望向莲藕,众人正不解其意,莲藕也是奇怪,小姐为她开脱,瞧她作甚?谁知,对方竟向她眨了眨眼睛,莲藕正奇怪间,就听姜沉禾叹了一口气道:“哎,楚小姐有所不知,这个丫头在十日之前为了救我,身上受了伤,如今还未好,而我已然也是深受重伤之人,身边已经没有得用之人,楚小姐应当不忍心看我无人照顾,影响了治虐进度吧?”
陈婉仪惊呆了,这个姜小姐……她竟然竟然也用这招……她……
她这样想着,迅速朝楚碧瑶看去,对方该不会……不会又心软了吧?
第191章 殿下有请
楚碧瑶的确是在看到莲藕那一脸惊恐的神色,登时便心软了,尤其是对方躲在姜沉禾的身后,一脸怯怯可怜的模样,再联想到这个丫头为了主子受了伤,而姜沉禾这般护着她,可见主仆感情深厚,联想到自己的丫头,她也是舍不得对方受苦,再者,她如今逼着姜沉禾处置这个丫头,岂不是对治虐有妨碍,不禁道:“姜小姐说的没错,这些日子治虐,的确是不能够令其受伤,如此,此事便到此为止,不知姜小姐意下如何?”
倒是挺客气的,姜沉禾微微一笑,道:“自然,我从未怪过婉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毕竟这些日子治虐太过紧张,调节气氛,谁知道她竟然哭鼻子了,嘿嘿,如今楚小姐这般说,正合我意啊!”
楚碧瑶点点头,又看向赵卓然,见对方也是点头,而陈婉仪却是不乐意了,急道:“碧瑶,你可不要相信了姜小姐之言,莲藕那个丫头,她就是恶奴,你今日不处置她,往后岂不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她这样说着,恳求的望着楚碧瑶。
然而,楚碧瑶却是登时冷了脸道:“陈小姐,今日之事,还是到此为止吧,难道你一个主子,竟然要跟奴才一般见识么!”这个陈小姐真是不知所谓,她岂是相信了莲藕忠心护主,她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想因处置了个莲藕,影响救治百姓!而且,这陈小姐竟然拿她当枪使,她尚且没有计较,此时还要变本加厉,以为她是什么人了!
陈婉仪吓了一跳,不禁面上又是恼羞,又是不甘,心中也知道恐怕她今日想借楚碧瑶之手,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于是只能生生忍着怒火,只能等到往后教训那个不知所谓的丫头了!
不过,楚碧瑶心中恼怒,倒是还为陈婉仪着想,已经令她身边仅剩的一个丫头去取一件披风来,为其遮挡,不然如此狼狈模样被五殿下和宰相大人瞧见,岂不是太有失体统?
只是,那个小丫头才过垂花门,便有一女官不知何时站在此处,已然将一披风递了过来道:“劳烦将此物转交陈小姐。”
楚碧瑶的丫头春华便是吃了一惊,不禁问道:“这披风……是何人所赠?”
那女官道:“宰相大人同五殿下正在前边凉亭饮茶,听闻这里的声响,忧心陈小姐失仪,于是宰相大人命我取来披风相送。”
春华听闻眉梢一皱,不知是遗憾,还是吃味儿,道:“宰相大人果真想的周祥,我替陈小姐谢过宰相大人了!”
女官点点头,对于这等事情早就斯通见惯,又道:“你的话儿,我自然转告大人,只是,还有一言,烦请告知诸位贵女,大人忧心患虐百姓,因而请诸位贵女一个时辰后移步治虐阁,共商治虐良策。”
春华连忙点头,恭敬相送,才举步走过垂花门,而诸位贵女距离垂花门不远,自然将方才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此时见春华捧着一件披风走来,虽然那披风很是寻常,说不定就是那女官之物,但是,众贵女看向陈婉仪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怨恨和嫉妒。
毕竟,不管那披风原先是何人之物,这可是公孙玉的一番心意啊,但是这片心意却不是为他们的,此时,他们恨不能也如陈婉仪一般摔一跤,好让宰相忧心一回。
而陈婉仪则是欣喜的看着那披风,双颊已经生了红晕,小心翼翼的接过,却是舍不得立即穿上,甚至,此时她所受的屈辱好像全部消失,只剩下满心的甜意和暖意。
楚碧瑶见她如此,却是冷哼一哼,道:“不过是以礼赠之,你无须有所顾及,只穿上便好!”
说的是劝慰陈婉仪不要担忧于理不合,而事实上,却是在告诉对方,这只不过是很简单的礼仪,说白了,皇帝命公孙玉主持治虐,他自然会照顾他们这些贵女,不令他们有失罢了,所以,里面不包含任何的爱意和特殊对待,倘若陈婉仪往那方面想,便是蠢货一个了!
陈婉仪听闻,登时面上一白,那心上的暖意便消了一半儿,她方才被突然的喜色冲昏了头脑,此时经由楚碧瑶这一提醒,迅速回过神来,可不是,公孙玉一向是十分知礼,甚至照顾到每个人的想法和感受,令每个人舒服,如沐春风,倘若她敢多想,便是……太傻了!
于是,她苦涩一笑,便迅速披上了披风。
而众位贵女听闻,脸色好了一些的时候,同时心中怅然,他们心中知晓,公孙玉那般的人物,他们又怎能配得上呢?恐怕是待到天下再出现一个公孙拂染一般的人物,才能触动他的心吧!
想到此处,众贵女心中苦涩不已,而这时候,春华道:“宰相大人传话儿说,请诸位贵女一个时辰后移步治虐阁,共商治虐良策。”
此言一出,众贵女才想起来他们此来的正事,而一直在一旁旁听的陆成珺突然道:“那么如此,我们此时便去,莫要让宰相大人久等了啊!”
她的目光正看向赵卓然和楚碧瑶,一脸的急切和忧心。
楚碧瑶见她如此,不禁一笑,道:“你啊,看来真是忧心百姓,忧心坏了,你且放心,京都百姓的疟疾并不严重,一时半刻性命无忧。而且……你不知他的性子。”
他……这叫的怎么这么自来熟呢?陆成珺诧异,而楚碧瑶已然道:“他说一个时辰,自然是一个时辰,他说一刻钟自然是一刻钟,不能迟,也不能早。”
虽然未提名字,但是众人自然知晓她说的那个他,是公孙玉无疑了!对方看起来谦和守礼,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和难处,但是倘若谁敢违背他,坏了他的规矩,那对方,可不会有半分的手软啊!
因而,此时众贵女萌动的少女芳心已然熄了一半儿。
陆成珺对此,自然有所耳闻,不禁道:“那……那咱们还去方才的树荫儿,继续说那治虐之策吧!”
赵卓然和楚碧瑶笑着点头,一左一右握住对方的手,笑道:“你这心啊,就不装别的,尽是百姓了!真是令我都感到愧疚了呢!”
他们一行的贵女也赞道:“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治虐之心,心怀百姓啊!”
她这样说着,还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姜沉禾等人,不禁撇撇嘴,这些人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哪里是来治虐,都是一帮子争功之人,要不然便是来玩乐的!
楚碧瑶听闻也深以为然,转头看了一眼姜沉禾,以及她身后的那些贵女,也是一脸的鄙夷,纵然她方才答应放过莲藕,不过是不想做那恶人,遭人诟病,说她因惩罚了一个丫头便影响了整个治虐,到时候,被公孙玉知道,她恐怕是也要倒霉了。
况且,她也不以为姜沉禾的医术如何,一个只知玩乐之人,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于是,她越是看陆成珺,越是觉得顺眼,虽然她知晓陆成珺乃是姜沉禾救回,但是这并不耽误她同对方交好,更何况,他们方才一起说话儿,她觉得和陆成珺颇为投机,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投机的朋友,自然喜欢,不由得连连称赞。
一直未出言的姜思宁却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可真是会装模作样!什么忧心百姓,不过是假情假意罢了!”她这样说着,竟然一拂衣袖,也不管楚碧瑶等人,径直离去。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纵然姜家煊赫,可是四大家族的人哪个不给楚家脸面,这个姜思宁竟然直接甩了楚碧瑶的脸子,而且,她说……她竟然说陆成珺装模作样?
自然是说的陆成珺,因为方才楚碧瑶一直夸的就是陆成珺啊!
于是,当中一个直爽又喜欢陆成珺的贵女道:“她……她怎么说出这等话,简直是……太无礼了!”
楚碧瑶和赵卓然也是听得一震,不禁望向姜思宁,但是对方就是那个脾气,他们往日也有些交情,自然清楚,赵卓然回过神来,便是叹了一口气,对陆成珺道:“你莫要心存芥蒂,思宁她性子不坏,只是她不了解你的性格,倘若她知道你是这般好的一个人儿,自然会向你道歉的!”
她哪里不知道姜思宁的脾气呢?陆成珺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脸的笑意,道:“卓然,你怎么忘了,我一直住在姜家,自然知道思宁的脾性,又怎么会怪她呢!”
赵卓然心下一安,不禁一喜,道:“是啊,你是最宽厚不过的人了,我怎么就忘了呢!”
楚碧瑶也笑道:“是啊,成珺真是我见过脾性最好的人呢!你这性子,竟是怎么生的呢?”
姜沉禾将这些对话听在耳中,不禁觉得恶心不已,脾性最好……哎,赵小姐、楚小姐,恐怕你们还不知你们眼前这位乃是披着羊皮的一只狼吧!
莲藕和莲叶可是气坏了,他们小姐做了那么多,得不到一句的赞美,反倒是一个只耍嘴皮子的人不仅抢了他们小姐的功劳,还令所有人因为她善良爱民,简直是……
他们真是恨不得撕掉陆成珺那张伪善的面皮啊!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想,心中清楚,这个陆成珺不简单,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而这时候,众贵女已然走出垂花门,便见一女官早就侍立等候,众人正诧异间,就听那女官道:“姜小姐,五殿下请您一叙,劳烦移步。”
姜沉禾不由得挑眉,独孤衍找她?这可真是罕有啊,只是,不知对方意欲作何呢?
第192章 温心宰相
众贵女听闻,却是向她投去嫉妒的眼神,这个姜小姐真是投的好胎,不但身怀吉兆降生,陛下和太后赐下金牌玉令,允了多种特权,闯了祸姜家也舍不得送去佛堂,最令人嫉妒的是,她已经名声尽毁,废人一个,五殿下竟然对她不改初衷,此时还特地派人来唤,莫不是忧心她身上的伤,或者嘱咐她一番?
还真是好命呢!
而这个姜小姐也着实脸皮厚,竟然没有丝毫的推辞便去了!要是他们,已经这等名声,定然主动请了去佛堂,免得脏了殿下的眼睛和这清幽干净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