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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神仙眷侣(1)
    海水透明,船似乎飘行在天边,淡紫色的海面下,彩色的鱼似乎在珊瑚树梢飞翔,清澈的海底水草,柔柔地招摇着,水底的世界缓缓流动,像天空之下。大船泊于紫色海洋的边缘,几只小舟,载着远方的来客,穿行在清澈透明的海面,像一只巨大的鱼,游在天空的云里。不远处,几座平缓的小山突出海面,围成一个不算规则的圆圈,小山皆不算大,山脚下有较为宽阔的沙滩,沙滩隐隐约约就躲在海潮之下,沙滩的边缘,被绿植覆盖,山间瓜果花草遍布,芳香漂浮,意境悠远。穿过小山之间蜿蜒的小峡谷,峡谷不长,不过数十丈,便见当中有一处浅海,浅海呈淡绿色,水下似乎有海水浸蚀的溶洞,有流沙如飞瀑般泄于海床之上,继续往前,几处阁楼漂浮在大海之上,阁楼共九座,当中一处五层高阁,四面八座阁楼围成八卦阵型,各有亭廊相接。
    当中的阁楼长宽各二十丈,四周的阁楼皆是三层,长宽各十五丈,淡蓝色的琉璃瓦,淡红色的红漆柱子,色彩各异的雕工,在晨阳之下,熠熠生辉,阁楼中有香炉,炉香四散,一缕缕在微风中转着圈,扑向每一个到来的人。廊中偶有数名侍女飘过,大都长衫冠带,举止轻盈而得体,白衣飘飘,仿佛是广寒殿的宫娥,仿佛是瑶池的仙子。淡绿色的海中浮游生物颇多,海水面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烟,轻轻的萦绕其间,显然,此处海水温度并不低,如果细嗅,还有淡淡地硫磺味,好在熏香和四面的小岛上的植物香完全掩盖了硫磺的臭味,让一切显得如此的祥和。船停在一座阁楼下,丁雨轻轻地带着三位客人登临高阁,有侍女早早便迎接在台阶下,慢慢的,搀扶起三位客人,向着高阁内款步行去,丁雨紧紧的跟着,唐印冬也跟了上去,他第一次登临海上仙阁,不免为四面的景致所迷惑,仿佛此地便是海上皇宫,是穷极其一生也想象不到的胜地,这样的阁楼是如何建造在海上的?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众人在阁楼的偏室用完早点之后,几位身着天鹅服饰的侍女,轻轻地推开房门,引着五位往长廊上走去,长廊,石柱子,木头的阑槛,各色的雕花,各样的盆栽,花香,游弋其间,似乎有风一般,而风,轻柔地几乎感觉不到。而此刻,日上三竿,浅海面上的烟雾更加浓郁,氤氲在台榭之间,如同仙雾升腾,景致非凡。
    廊长数十丈,唐印冬就静静地环顾四周,似乎出没于此地的唯有如宫娥般打扮的侍女,并无其它武林人士。登临高阁,楼顶与下面四层的金碧辉煌完全不同,极为素雅,似乎是禅房,但是薄纱随风而动,似乎是茶室,但也有椒兰脂粉之气。五人静静地坐于阁楼之间,晨风从窗户进来,带着悠悠的秋菊的香气,四面的景致很美,装潢简单而不俗,材质高贵而典雅,茶,呈上的茶也是岭南最好的绿茶,香泽浓郁,回味无穷。又过了片刻之后,两位侍女卷起轻垂的白纱,绑在浅灰色的木柱上,一副古朴的对联呈现出来“海天之间,人居清雅茶室,诵古往今来圣贤之书;云山左右,仙阁海市蜃楼,留南来北往江湖烟客。”
    款款的,隐隐有脚步声登临,众人无不聚精会神地望向阁间木阶,珠帘轻卷,一阵玉石之声,一位三十来岁的绝色美人,轻轻地挽着秦时月走了出来,她们步履很慢,轻轻地,一点点似乎从光滑整洁的木板上漂浮而来,那女子一身素雅,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像是月亮在水中洗去了纤尘,柔柔地荡漾在她的脸上,极为精致地五官,极为动人的眉毛,她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近,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心神荡漾不定,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羞愧,足以让任何一位女子仰慕,她就是这样美,只有见了她,才知道以往所见到的天下美人皆是庸脂俗粉。她一身淡灰色的丝绸,长袖飘飘,晶莹剔透的一只手,握在另一只晶莹如玉地手中,楚宫腰,婀娜多姿的身材,长长的腿,纤细的足,让人不忍多看,多看一眼便是有愧于神灵,因为没有人不把她当做是那九天下凡的仙子,没有人不把她当做东夷部落飞升入月的仙娥。她从那卷珠帘走出来后,从此江湖再无其它美人。三十余岁的她,更是韵味十足,难怪会藏在这遥远的海上仙阁,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个男人甘心这样的女人被其他肮脏的男人的目光所沾染。这样一个女人,让身侧那本已经遗世独立的美人秦时月也黯然失色;这样的美人,已让座中羞煞人间的唐蓦秋亦黯淡无光。或许这个世界,只有此间的美能留下她,只有仙境能让她住下,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只有仙境才能配得上仙子,所以,她住在此处,似乎是一件极为合理之事,一直忐忑的唐蓦秋这么觉得,一直瞻前顾后的唐印冬这么觉得,连一直怀有无限怨气的石道人和元乞丐也这么觉得。
    秦时月轻轻地放下了挽在那绝色美人胳臂上的手,许久没见,她难以压抑自己对于丈夫的思念,只见她轻轻地在那美人耳侧低估了两句,那美人轻轻地转脸,莞尔一笑,那一笑,惊世骇俗,那一笑,如同雨后的彩虹灿烂了整片天空;那一笑,仿佛西湖绽放的第一朵莲花,让这个世界增添了颜色;那一笑,如同雪山烙印上朝霞,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那一笑,如瑶池降落下人间,孕育出春色片片,座中人皆如坠云雾中,如缥缈于云汉间。竟然对从他们眼前掠过,奔入唐印冬怀中的秦时月视而不见,他们太沉醉了,醉生梦死,有何足道哉。只有唐印冬,被秦时月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惊奇了一层层无限波纹,他轻轻地捋着秦时月两鬓地长发,指尖滑过那清凉的肌肤,微微一笑,紧紧地将秦时月搂在怀中,她哭了,轻轻地流泪,没有啜泣,阔别多日的她似乎终于寻觅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安巢,内心的温暖和怀中的温暖,瞬间填满她原本满是担忧的心灵,女人,有时候要的很简单,只要能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寻找到足够的安全感,就已经满足了,特别是对于那个阔别日久的女人,很简单便满足了。她脸上还留着心酸的泪水,嘴角却漾起会心的笑容,泪水和笑容扰乱了她的原本就很淡很淡的妆容,然而唐印冬毫不在意,轻轻地托着她的香腮,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纹,可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那双温热的手似乎也永远不知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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