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县厉声宣判:“犯妇崔鹃,诬告他人,毁人清誉,勒索钱财,本官宣判,重则三十大板,打入大牢!”
“林兴旺,葛春梅,助纣为虐,栽赃陷害,判重则三十大板,关押七日。”
“大人,大人饶命啊……”林兴旺夫妇顿时急了,不住的叩头求饶。
崔氏则是整个儿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兴业急了,赶紧的俯首道:“大人,老母亲年岁已大,经不住重罚,还望大人网开一面啊!”
此时,在堂外听审的林兴才也着急了,推开衙役冲了进去,急慌慌伏跪在地,道;“还请大人法外开恩,二十大板,牢狱之灾,草民愿代为受过。”
林妙也总算是开了口:“大人,崔氏罪责难逃,但她无情,民女不能无义。在此,请求大人减轻刑罚,以免她遭受不住,再闹了人命,民女反倒被人诟病。另有一事,还望大人能为民女做主。”
柳知县凝眉颔首:“你说就是。”
“那份协议,乃是崔氏亲手所签下,当时民女曾拿出五百两银子,交于崔氏。崔氏亲口答应,亲手签字,答应与我们家往后再无联系,也不需要我们负赡养职责。不知此事,可否作数?”
柳知县思忖道:“白纸黑字,又有手印为证,自然作数。崔氏既已拿了银子,那,本官宣判,协议生效,自此,崔氏与林兴才一家,再无瓜葛,无需负赡养之责。”
“那她的刑罚?”
“念在被诬告之人宽宏大量,本官酌情减免崔氏之刑罚,关押三日,重则十大板。至于罚银……”
林妙立刻道:“大人,我爷爷刚过世,想必她手上也拮据,便作罢可好?”
柳知县看向她:“你既如此说了,那就免了吧!”
堂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柳知县又是一声令下,崔氏和林兴旺夫妇被拖去后堂行刑。
林妙听到里面的传出来的惨叫声,难面有些心惊肉跳。
柳知县最后看向林兴业夫妇,道:“林兴业,陈氏,念在你二人知错能改,本官可免你们刑罚,但须得判罚银百两,充入国库,你们可服气?”
“多谢大人,草民认罚。”林兴业俯首道。
退堂之后,林妙走出内堂,石红英和两个孩子以及采莲都围了过来。
采莲松了口气,高兴道:“大小姐,我就知道,您肯定不会有事。”
石红英对着天空不住的祷告:“老天保佑,妙儿定能万事逢凶化吉。”
两个小家伙跳着脚,抱着林妙的手臂不住的摇晃:“姊姊,咱们回家吧!”
林妙笑盈盈的点头。
林兴才却是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满脸担忧。
林妙察觉到他神色不对,慎重道:“爹,该给的情面我已经给了,该放过的我也放过了。方才您也听到了,当初是她自己找我要银子,亲手签下不负赡养之责的协议。这事儿,我总不能任由她拿捏,必须得有对策,才有了那份协议。”
林兴才看向她,狐疑道:“这事儿,你以往怎么从没跟我说过?”
“我还不是怕您知道了,说我的不是。您心软,没底线的善良,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是要等到您自个儿看清他们的嘴脸,无话可说的时候,再让您知道。”
“照你这么说的意思,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林妙叹息一声:“我早料到我奶奶不会那么轻易说话算话,只是没料到,会走到对簿公堂这般难堪。”
说话间,里面的惨叫声总算止息,林兴才又紧张的往内堂张望。
不一会儿,衙役拖着崔氏从内堂出来,从另一侧走,往大牢方向而去。
林兴业急忙去追赶,陈氏无奈,只得也跟着追了过去。
林兴才正要追赶,石红英突然拉住他,蹙眉摇头。
林兴才叹息一声,犹豫不决。
林妙却淡然道:“娘,松手吧!就算再如何,终究是我爹的亲生母亲。今儿挨了十大板,伤筋动骨的,一把老骨头,确实吃不消,关心一下,也是应该。”
石红英这才松开手,林兴才二话不说,心急的就往大牢方向跑。
与此同时,林兴旺夫妇也受完刑,被拖着往大牢方向去。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回去之后,林妙收拾准备一番,决定尽快赶去京城。
临出发那一日,石红英给她预备了一些干粮带着,送她到门口,关切的叮嘱:“去了那边儿,还是要万事小心,京城不比平县,人心险恶,咱们熟人也少,切记不能得罪任何人。”
林妙连连点头:“您放心,我出门多少回了,不必挂心。更何况,我已经去通知过高远表哥,他会跟我一块儿去。”
林兴才也叮嘱:“你与徐大人的事儿,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相信你自有分寸,在他的婚约没解除之前,最好别与他纠缠不清。”
林妙又是点头:“我都明白,要出发了,你们进去吧!”
说话间,往台阶下方走,上了马车,两辆装着货物的马车,并一辆坐人的马车,缓缓动起来。
林兴才和石红英一直目送着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准备回院儿里。
刚扭转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刘毅略带吊儿郎当的说话声:“林叔,婶子,挺早啊!”
林兴才和石红英心下一惊,对看了一眼,同时扭头看向他。
林兴才肃着脸问:“刘二公子今日来寒舍,所为何事?”
刘毅大摇大摆的走至二人面前,笑呵呵道:“林叔这话问的,晚辈来此,自然是为了与林大小姐的婚事。”
林兴才定睛一看,台阶下方,果然有几个抬着礼箱的仆人,正吃力的往台阶上方走。
石红英顿时没好气:“刘公子,您可弄清楚,我们妙儿是有徐大人护着的,不是你说想娶就能娶的。”
刘毅哈哈哈笑起来:“婶子,我弄得比您清楚,当然知道那位徐大人早已与人有了婚约,林妙那丫头糊弄一下您还成,想糊弄本公子,可没那么容易。”
石红英脸色骤变,结巴道:“这事儿……你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