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荆楚正想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敲门声打断了。
“谁啊?”
荆楚问道。
“是属下。”
原来是宗庭啊。
“进来。”
闭眼小憩的孟朝歌眉心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
宗庭进屋后,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孟朝歌身上。
“主子,宫里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是不是欢儿的?她怎么样了?”
谢虞承急忙上前拉住宗庭,满脸担忧。
宗庭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到谢虞承抓着他的那条手臂上。
“谢大人,先放开属下。”
“哦,好好好。”
谢虞承后知后觉,他尴尬的笑笑,立马松开了他。
“主子,宫里的消息说,今日各宫娘娘去长乐宫请安,唯独两位皇贵妃去的晚了。”
“那太后岂不是要更生气了?”
荆楚挑眉,似笑非笑的谢虞承,却招来谢虞承狠狠瞪着他。
宗庭摇头,轻声道,“在这件事太后倒是未曾生气,只是……听说还是今晨皇上的事儿,连累到了谢姑娘。”
“还谢姑娘呢?应该叫谢贵妃了。”
荆楚再次打断宗庭,然后眸光若有似无的扫向一边不为所动依旧小憩的孟朝歌。
谢虞承气急,撇撇嘴,无奈道,“你能不能让宗庭把话说完?”
“能啊。”
荆楚咧嘴一笑,对着他眨眨眼,“奴家全听大人的。”
“……”
谢虞承猛翻白眼,有没有人愿意把这个妖孽收走的?
“太后罚贵妃娘娘将女戒和佛经各抄十遍,然后禁足三日。”
宗庭淡淡道。
“那也不多啊。”
荆楚再次开口,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们还那么担心?”
谢虞承明显不相信宗庭的话,他并不觉得老妖婆会这么罚欢儿。
“宗庭,是真的吗?”
谢虞承问道。
宗庭低下头,然后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让谢虞承和荆楚都看的不知所措,点头摇头是什么意思?
“这是真的,当然,还没有结束。”宗庭顿了顿,继续道,“太后不光罚了贵妃娘娘,且一并罚了整个凤栖宫的宫女和太监,每人二十大板,说是为了以儆效尤,让其它宫的娘娘们记住今日凤栖宫所受的,防微杜渐。”
整个凤栖宫都受罚?
谢虞承和荆楚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的蹙紧眉头。
“呵,真是可笑,老妖婆说的真好,什么以儆效尤,胡扯!”
谢虞承气的喘不上气儿,他继续道,“老妖婆说是罚了整个凤栖宫,实际上还是罚了欢儿,现在欢儿在凤栖宫,罚了她的人,就等于是打了她的脸。这是在给欢儿下马威呢!”
“是啊。”
荆楚叹道。
“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孟朝歌瞥了一眼他们几个,然后对着宗庭淡淡道。
“你就这么走了?”
荆楚诧异万分,难道这厮不准备说些什么吗?也太无情了吧!
“不然呢?”孟朝歌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凤眸微眯,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继续道,“像你们一样同仇敌忾,嘴上愤怒一下,泄了火?”
“……”
荆楚嘴角微颤,不嘴上泄泄火,难道还要做出一些实际行动来表示一下?
实际行动?
荆楚灵光一现,眼眸亮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郁闷着的谢虞承,他笑嘻嘻的上前,以手掩住嘴,戏谑道,“丞相大人,你不想像我们一样同仇敌忾,嘴上愤怒泄火,难道……”
他笑得暧昧,“别告诉我,她受罚你还要陪着她一起受罚。”
荆楚话落,就瞥见孟朝歌深邃如幽潭的凤眸直直的落在他脸上,带着不屑,嘲讽,不可思议……
“你觉得呢?本相很闲吗?”
孟朝歌淡淡说道。
荆楚眯眼,“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是知道吗?说的头头是道,笑的无懈可击。”
荆楚:“……”
“宗庭,回府。”
孟朝歌开口,让后拾步离开。
宗庭对着荆楚笑笑,眼里的傲气让荆楚看的牙痒,“楚楚,我们谁都不是主子心里的蛔虫,他的想法我们都猜不到。”
荆楚嘴角抽搐,这世道啊,连宗庭都欺负到他头上了。
*
宗庭紧紧地跟在孟朝歌身后,只见孟朝歌一言不发,眉头深锁,完全没有刚刚的淡然自若。
“主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孟朝歌停下脚步,蹙眉,看向他,“什么怎么做?”
“您不是打算……和谢姑娘一起……”
“嗯?”
在孟朝歌变脸之前,宗庭立马闭上了嘴。
“刚刚本相和荆楚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到?”
孟朝歌瞥了他一眼。
宗庭眼神飘忽不定,小声道,“听……听……到了。”
“以后别再乱猜本相的心思。快些回府,今日你要多做些事情了。”
孟朝歌向前走去,留下身后的宗庭呆愣在原地。
“主子,还要做什么事儿啊?咱们近日不是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吗?”
“不是咱们,也不是你们,是你,你一个人的事情。”
宗庭皱眉,他又要做什么事?
孟朝歌淡淡道,“回去你将女戒和佛经各抄五遍,算不算你的事情?”
宗庭:“……”
宗庭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欲哭无泪,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
凤栖宫。
“啊~”
“啊~”
“啊~”
谢虞欢坐在屋里,听着屋外“惨绝人寰”的尖叫和板子重重的打到身上的声音握紧了拳头。
小桃,李默他们……都在受罚,还有她的翠隽。
听着他们的叫声,谢虞欢心揪的紧紧的。
谢虞欢想出去阻止,却听到了月红的声音。
“娘娘,您身子娇贵,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奴婢怕污了您的眼。”
月红盯紧她的脸。
“月红姑姑。”
谢虞欢看向她,对上她的眼。冷声道,“不过二十大板,怎么会污了本宫的眼。本宫在沙场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血雨腥风没有经历过。他们都是本宫的人,是本宫的在这凤栖宫最亲近的人,本宫已经害他们受了伤,为什么连看都不能?”
说完,谢虞欢径直向外走去。
月红盯着她的背影,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