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欢。”
孟朝歌低声叫道。
谢虞欢猛地睁开了眼,却发现孟朝歌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一瞬间晃了神。
“谢虞欢。”
孟朝歌忽然忽然松了一口气,眼里闪过欣喜。
他低笑一声。
“谢虞欢,你这个女人……”
孟朝歌坐在谢虞欢的床边,紧紧拉着她的手。
“孟……朝歌?”
谢虞欢微微皱眉,看着在她床边坐的男人。
“嗯。”
孟朝歌点点头,然后轻咳两声。
“本相……”
谢虞欢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面色苍白,急忙开口道。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衣裳,他……声音很好听,他……”
他……怎么了?
他长什么样呢?
他叫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明明她在最后看清了那人的脸,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而且她还听到了他的名字,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
孟朝歌沉着脸,面色黑的如炭底一般。
“男人?”
他低声道,冷冷的盯着谢虞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上。
“没错,他说他入了我的梦。他……”
“谢虞欢,本相看你是做了噩梦,不够清醒,方才你说的话,本想就当作你是在说胡话。”
孟朝歌冷声道,然后将他被谢虞欢抓住的手臂抽了出来,缓缓起身,斜睨着她。
“我没有说胡话,他真的……”
“本相先走了,天还未亮,你继续歇息吧。”
孟朝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
谢虞欢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孟朝歌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叫什么?
谢虞欢咬紧下唇,不安的攥着手心。
孟朝歌站在门边,侧过身子看向她,见她依然心不在焉的坐在床上,想着……别的男人,他的脸就更加阴沉了。
谢虞欢这是梦到了什么男人!!!!!
孟朝歌冷哼一声,打开门面色难看的离开了。
谢虞欢闭上眼,努力回想梦里的那个男人……奈何……始终想不起来。
谢虞欢无奈的躺在床上,闭上眼,想要再次让那人入她的梦,却……无能为力。
……
某个地方。
梵蔚璟目光暗沉的盯着离他几步之遥的黑色玄服的男人,声音渐冷。
“没想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及时赶过来。”
梵蔚璟将“及时”咬的极重。
“本王可未曾赶过去,去的是……他。”
男人冷笑道。
梵蔚璟盯着和孟朝歌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淡淡道:“可是,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而且,是你让他过去的。”
凤宁玦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周身缠绕着寒气和黑气。
他一身玄服和梵蔚璟的一身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是本王让他去的了。”
凤宁玦冷笑,继续道:“梵蔚璟,本王倒是小看你了。居然入了她的梦。一介天君,竟如此卑鄙,和当年一样。”
梵蔚璟不怒反笑,眉目清冷,“凤宁玦,究竟是谁卑鄙?呵,你要比本座清楚的多吧。”
“是吗?呵呵,本王怎么就成了卑鄙之人了?说起来卑鄙,你梵蔚璟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吧。”
凤宁玦斜睨着他。
梵蔚璟:“……”
“梵蔚璟,你也记住了,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她现在有了……孟朝歌,可是她始终是本王的女人。
而且,她现在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都不能去打扰她。”
“你说的真好,她每次临危醒来,梦里的那人始终是你,还不是因为你控制了她的意识。”
梵蔚璟嗤笑一声。
“可是本王从来没有让她在梦醒之后想起来过。”
“那是因为你有孟朝歌。”
“而本座,没有。”
梵蔚璟苦笑着。
“那不是很正常吗?正是因为北凰爱的只有本王,所以谢虞欢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个孟朝歌。
本王和北凰才是相互依存的恋人。”
“那是因为北凰对你有亏欠,所以谢虞欢才会对孟朝歌……心心念念。
你不要忘了,北凰她,没有心。”
“……”
亏欠吗?
凤宁玦冷眸扫过梵蔚璟,紧握着拳心。
“哼。梵蔚璟,你真是太可怜了,只能自我安慰。咱们等着瞧。
本王不会允许你破坏孟朝歌和谢虞欢的感情的。”
“是吗?凤宁玦你别忘了,天命二字。”
“而本座,就是天。”
……
“宿离,你有没有觉得孟相看起来怪怪的?他今天好像极为生气。尤其是那脸,黑的都跟锅底一样了。”
王林扯了扯宿离的衣裳,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道。
“发现了。”
宿离点点头,正色道。
从早上醒来他就发现主子的不对劲了,脸太黑了,一副……怨夫的模样。
尤其是看谢二姑娘的目光,在看到谢二姑娘失神落魄的时候,恨不得掐死谢二姑娘。
他还以为只有他看出来了,是他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而已,没想到都看出来了。
“不过,昨天孟相好像还不是这样的。”
王林一边往马车上搬着东西,一边说着。
“欢姐儿。”
段熙夜见谢虞欢一直不在状态,跟丢了魂儿一样,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熙夜。”
谢虞欢回过神来,扯了扯唇瓣。
“欢姐儿,你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
段熙夜皱眉。
难道是因为昨日他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不可置信,所以……
谢虞欢摇了摇头,低低道:“没……昨夜我睡的很好。”
段熙夜显然不信,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欢姐儿,你要坐哪辆马车?”
段熙夜见她失神落魄之际走向了孟朝歌那辆马车,急忙开口道。
谢虞欢回过神来,默默的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孟朝歌和那边浅笑嫣然的段熙夜,淡淡道,“我和孟相坐一辆马车,你和阿鸾乘一辆马车吧。”
段熙夜:“……”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
马车上。
谢虞欢不时的瞥一眼有着不知名怒意的男人,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