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怎么样了?”
孟朝歌坐在温琦的书房里,打量着墙上的壁画。
“皇城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太后和安王府联系比较多。”
灵越低声道。
“安王向来就比较偏袒上官家。”
孟朝歌淡淡开口,指尖轻轻敲着书桌。
“等会儿让人先传书到皇城。内容就是……温琦以下犯上,刺杀皇上,已被斩杀!”
“属下明白。”
灵越沉声道。
“孟相,孟相,孟相……”
罗阳焦急的声音响彻整个温府。
“主子,好像……定安侯在叫你。”
灵越低声道。
“听到了。”
“您不出去吗?”
“再等等带他来见本相。”
“是。”
……
“孟相,孟相!”
灵越带着罗阳到孟朝歌屋里的时候,罗阳面露惊慌。
“孟相,我听说了,你带人去看过她,你……你一定有解药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解药给我。”
罗阳紧紧拽着孟朝歌的手腕。
“灵越!”
孟朝歌冷冷开口。
“是。”
灵越一把拉住罗阳,然后拿剑堵在罗阳面前。
“定安侯,请你冷静!”
灵越面色微沉,冷声道。
“……我冷静不了了,罗冉她……刚出院子,就心口绞痛,吐了黑血。我知道她中毒了,我还知道你有解药。我求你,救救她。”
说罢,罗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只跪过皇上和太后和老太太以及死去的爹。
这是他第一次去求一个同僚,第一次求一个二十多岁,在他眼里和他的儿子一样大的人。
“孟相,我求你。我会付出所有。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就算现在没有……没有解药,我可以等,我听说了,你和神医墨御行相识,他也一定能救冉儿的。”
“可是,定安侯,本相为什么要救她呢?帮你救?定安侯,你是本相什么人呢?
定安侯,本相虽不是商贾之人,但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样说,你懂本相的意思了吗?侯爷是个聪明人。”
“……”
罗阳愣了愣。
许久,才淡淡开口。
“孟相,我明白的。”
罗阳自嘲一笑,“孟相才是这天下有谋略,有野心的人,才是最适合成为帝王的人。
我定安侯府愿誓死追随孟相。”
“嗯哼。”
孟朝歌凤眸半眯,眸色渐深。
“定安侯,本相不喜欢难为别人,这种买卖怕是做不成……”
“不,我是真心实意的。孟相,既然如此,我也实话实说吧,在你还未来到皇城之前,我只钦佩过一个人,那就是先祖皇帝段牧尘,可如今,我钦佩了两个人。
一个先祖皇帝,一个你。若是先帝和如今的小皇帝也都能像先祖皇帝一样,有谋略天下的智谋,也不至于现如今大半个北朝都是她上官家的了。
若非他们,我自然是为北朝效力的。谢郢我也知道,原本我和他是先祖皇帝的左膀右臂,都誓死效忠北朝,效忠段氏皇族,可如今,他跟了你,我心高气傲,自立门户。
我现在这模样,你也知道,一夜白发,头发白了,心也跟着老了,不想折腾了,根本没有什么精力了。嘉礼对皇位也不热忱。
所以,孟相才是帝王的不二人选。我相信,你会是第二个先祖皇帝。”
罗阳沉声道。
孟朝歌但笑不语,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那定安侯,你可知谢郢为何忠心于我?”
“欣赏孟相。”
“不止。”
男人勾唇,声音清冷,眸色幽深。
“嗯?孟相此话怎讲?”
罗阳紧蹙眉心,不解的看着他。
“定安侯,本相不妨告诉你一声,本相的母亲名为——孟姝窈。”
孟朝歌声音清冷。
“孟姝窈!”
罗阳大惊。
“是……夫人!”
罗阳眼眸一紧,抬眼看向孟朝歌,一脸震惊。
“夫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当年她被上官叙害死了,葬身火海,怎么可能……”
罗阳忽然顿住了。
当年孟姝窈死的时候身怀有孕,所以在那场大火里孟姝窈一尸两命。
“夫人……夫人没死?孟相,你是……太子殿下?”
罗阳浑身颤抖着。
“殿下,您是殿下。当年……当年,先祖皇帝秘密将圣旨给了我和谢郢,当时已经立您为太子殿下。先祖皇帝离开皇宫前,将您和夫人交给了我们,可是……殿下,我对不起您和夫人。
好在,您还在。当时我们都以为您和夫人……皇上也以为你们都死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却是一心求死。
殿下,您和先祖皇帝真像。这样一看,样貌也神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罗阳嘴唇泛白,浑身颤抖。
“本相没见过他,像不像也都无所谓。灵越,把东西给他!”
孟朝歌淡淡道。
“是。”
灵越掏出之前段熙夜交给孟朝歌的药瓶。
“殿下,谢谢您……”
罗阳磕了一个头。
“殿下,对不起,当年没有护住夫人。”
罗阳又磕了一个头。
“殿下,我愿誓死效忠于您。我曾在先祖皇帝面前发过誓,一辈子效忠北朝,效忠段氏皇族,效忠夫人。
从前我失去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不会了!”
罗阳再次磕了一个头。
“本相相信你。”
孟朝歌声音清冷,目光平静,继续开口,“不用叫殿下,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是,孟相。”
罗阳目光坚定。
……
“罗冉,你觉得怎么样了?”
罗阳看了看罗冉吐出的那一瘫血,紧张万分。
“好像……真的不痛了。”
罗冉捂住心口,勾唇轻笑。
“侯爷,好像……真的没有事了。”
罗冉激动的攥住罗阳的手腕。
罗阳嘴唇微动。
“罗冉,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以后好好的。”
“好,我答应你。侯爷,我很想你。”
“我也是。罗冉,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把铁链的锁打开!”
不远处的孟朝歌和灵越只看了看他们,便又离开了。
“主子,您真的相信定安侯?您就不怕他把您的身份……”
“重情之人向来重义。况且,谢郢和罗阳对先祖皇帝的确忠心。”
孟朝歌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