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
上官叙咬牙切齿。
她与安王爷一直以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安王爷从前便心悦她,只是她心里有先帝,虽然这些年她与安王爷也走的近了些,但是……他从来不越矩。
她的确养了不少男宠,可是……她从未对安王爷生过那样的心思。
那晚……安王爷同她用了膳便离开了,不知怎的,他很快又回来了,当时他中了药,她只是让人带安王爷去找太医,没想到……后来她也被算计了!
那个看到的宫女不是长乐宫的,所以安王爷把她杀了,可是后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谢虞欢!一定是谢虞欢那个贱人!”
上官叙死死攥着手心,双眼赤红。
“去!杀了谢虞欢!给哀家杀了谢虞欢!”
上官叙厉声道,面色阴沉,她恶狠狠的看着。
“太后娘娘,不可!”
上官叙身边的侍女莫愁说道。
“为何不可?”
上官叙怒道。
“谢虞欢如今是皇后,无缘无故的死了,百姓们都会怀疑到您头上的,况且,众口难调,如今……百姓们都在猜测您和安王爷是否谋害了先帝,要谋朝篡……如若不先定下您这件事,万一……那就不好办了。
太后,南朝对咱们北朝可是虎视眈眈呢,还有苍云国那位……奴婢听说,他如今来了北朝,咱们又没见过他,如何得知……他会不会趁火打劫。所以,眼下至关紧要的就是稳定民心。”
“……”
上官叙咬牙切切。
“那你说,该如何!”
“用安王爷的死来换您的清白!”
莫愁目光暗沉,恭敬开口。
“!!!!!”
……
夜深,穿着夜行衣的莫愁悄悄来到凤栖宫,她四下张望着,见没有人便立刻进了谢虞欢房间。
“主人,一切都办好了。”
那人跪在身着一身明黄的男人面前。
男人勾唇冷笑,眸子愈发幽深,脸上的面具早已不见,那些丑陋的疤痕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的脸。
玄予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
“嗯。”
玄予上前缓缓蹲下身子,抬起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她瞥了一眼她脖颈后痕迹清浅的“奴”字,淡淡开口,“这件衣裳我穿起来如何?”
“主人比那无能的小皇帝更适合这件龙袍。”
“是吗?”
玄予冷笑。
“比起孟朝歌呢?”
“更甚。”
“呵呵。”
玄予勾唇轻笑,久久不语。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她。”
“是。”
女子走后,玄予长身玉立于谢虞欢做的那副孟朝歌的画卷之前,眸色暗沉。
他勾唇,眼底尽是讥讽嘲弄。
谢虞欢。
我的小姐。
我不是段熙夜,也不是罗嘉礼,我可不会顾及你的想法。
你,只能乖乖顺从我,做我的禁**。我要折了你的翅膀,让你求着我做我的女人。
如果她知道了是他杀了孟朝歌,恐怕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当年在奴隶市场救下了他。
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以后成为九五至尊的人会是曾经一个小小的奴隶。
最低贱的奴隶。
玄予冷笑,朝谢虞欢的床榻走去,他仰面躺在榻上,几近痴狂的深嗅着被褥,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谢虞欢身上的馨香,玄予眸子黯了黯,眼底一片炙热。
……
玄予缓缓起身,瞥了一眼谢虞欢凌乱的床榻还有……**,勾唇轻笑,见天马上就要亮了,便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
谢虞欢守灵的第五日,皇宫大乱。
安王爷带兵冲进长乐宫,当众说是自己强迫的太后,当年因为爱慕太后,加害先帝……
他杀死那个宫女是因为宫女看到他强迫太后,所以杀了她,还威胁了太后。
最后,事情被传开,安王爷恼羞成怒,认为是上官叙说的,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兵冲进长乐宫,想要杀了太后,从而废黜景元帝,自己登基称帝。
而后,上官允带兵为了安王爷,当场擒拿住安王爷这个贼人。
然后,太后上官叙亲手杀了安王爷泄恨……
一时间,众人倒把矛头全部指向了安王爷。
甚至还有人说,将军府和侯府是被安王爷陷害的……
——
“真是精彩的一出戏,可惜本宫没有在场。”
谢虞欢扯了扯唇,冷笑连连。
“小姐,我……做的如何?”
玄予仍然带着他曾经的青黑色面具,恭敬开口。
“玄予,你真不愧是除了翠隽本宫最信任的人。”
谢虞欢勾唇,抬眼打量着他。
“最……信任的人?”
玄予垂眸,眯了眯眼睛,淡淡道。
“自然。”
谢虞欢轻笑,讳莫如深。
“那……玄予。”
谢虞欢看向他,目光暗沉幽深,“你会永远忠于本宫吗?”
“……会。”
玄予眯了眯眸子,声音清冷。
“不要让本宫失望,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接下来,本宫还要你做件事。”
谢虞欢扯了扯唇。
“嗯?”
“替本宫将安王爷葬了吧。”
谢虞欢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
“为什么?”
玄予有些错愕,抬眼看向她,眸子里带着震惊。
“段灵溪是本宫的嫂子,本宫原想的是让他死无全尸,但后来……本宫后悔了。”
谢虞欢轻笑,眼神凌厉。
“人已经死了,本宫也不计较那些了,如果安王爷真的死无全尸,最后难过的也只会是灵溪和哥哥……”
谢虞欢淡淡道。
“小姐。”
玄予低喃一声。
“……你真的很……善良。太干净了。”
干净到让人想去染指,让你也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不,本宫并不善良。战场上,让敌人望而生畏,对背叛本宫的人,本宫要他……挫骨扬灰。”
谢虞欢冷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尽是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玄予但笑不语。
“玄予,本宫发现……你变了。”
谢虞欢勾唇。
“变了?”
“你看向本宫的眼神……变了,从前看本宫时候带着怯懦,带着敬畏,现在……本宫从你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了,本宫看不透你了。”
谢虞欢似笑非笑道,就好像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