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她们正飞在空中,楼顶上的蝙蝠怪物嚎叫一声,口中喷出一阵绿色烟雾。 我心中担忧,那玩意一看就是有毒的。
只见囡囡往腰间一掏,拿出一黑色镜子,朝着那绿色雾气一照,雾气全部被吸进了镜子中。
“没日镜?它的能力怎么变小了很多?”我惊诧问道。
想当初魔君用它对抗我们的时候,那威力可是吸中带喷,让我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顾盼轻叹一声,道:“结界崩塌之后,虚空能量涌入人间,所有法器的能力都收到了极大的削弱,而这些怪物因为有了虚空能量的加持,倒是更强了很多。”
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想不到在我看来只是离开了几分钟不到,人间竟然沧海桑田,已经不再是那个我认识的世界。
囡囡他们在楼顶上各自捉对厮杀,战不足两分钟,蝙蝠怪物就嘶叫着撤退,翅膀一展,竟然在空中消失了。
囡囡他们也不追击,而是携手飘然落下。
囡囡乐呵呵的扑入我怀中,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感觉她的战斗力在提升,我自是好好的夸赞了她一番。
这小家伙,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怕过什么。如今又加了百年的修为,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小萝莉,可是能力和阅历,却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小侄女思思倒是有些怕生,躲在顾盼身侧不断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思思,来叔叔抱抱。”我道。
她鼓鼓小嘴,往顾盼身后一躲,完全没有要让我抱的意思。
我不禁有点尴尬。哥哥和嫂子都是那种很开朗外向的人,想不到思思的性格却和他们不一样。
想来,应该是她的遭遇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本该是欢乐无忧的童年,却被僵尸给咬了,这在她心中自然是埋下了深深的阴影,怕生也是正常。
“阮恩静和困困呢?”我无话找话的问道。
“她们两受到虚空能量的影响,每当月圆之夜都会变得狂暴。”顾盼说。
我抬头看看,天空挂着昏黄的月亮,倒是和以前那个皎洁的月亮不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她们都需要去抓一些其他同样被虚空能量影响的怪物,通过获取对方的血液,来阻止自己陷入疯狂。”顾盼说。
我不禁暗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困困和阮恩静,岂不是也在其他怪物的猎杀范围之中。
顾盼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
“不仅仅是恩静姐姐和困困啦,我们也都是其他物种的猎杀目标。纯正的人类也都不想放过我们。”囡囡说道。
“纯正的人类?”我很是惊诧,目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流转。
“像我们这样的就不是纯正的人类,是被视为异族的。”囡囡说道。
吃惊之余,我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们这一家子,确实算不上是纯正的人类,哪有人像我们这样几百年不死的。
剩余的人类在迁移进了一个个由军方构建的基地里面,其他种类责留下为了生存相互残杀。
我明白,顾盼他们为了等我回来,就算他们也被纯正的人类接纳,他们一定也不会跟着去的。
哥哥和嫂子也都搬到了这个地方来。我们以前所在的城市,已经完全被毁。
按照人间的时间计算,大约是在我离开后的一年,随着虚空结界的崩塌,那些此前还听命于我的妖精恶鬼们,在虚空能量的影响下,开始暴走。
而思思也就是在那时候被僵尸咬伤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儿,是顾盼用魔力保住了她的性命。
因为我们所在的城市是最先发生妖精暴乱事件的。那时候国家以为是城市里面出现了不可控的疾病,后来为了保护其他人类,选择了用核弹攻击。
城市彻底被摧毁,里面的人和妖精,没有一个活着。
哥哥和嫂子因为戴着小侄女来向顾盼求救,所以躲过了一劫。
其实在他们离开之前,城市就开始戒严,他们能够离开,还是因为阮恩静和囡囡他们回去接应。
那时候的普通人类,纵使他们有再强的武器,囡囡他们要从军方的戒严之中掏出来,其实一点都不费事。
我们的城市被轰炸之后,其他城市的各种妖兽、怪物暴动相继发生,这时候人类才意识到,事情没有之前想象的简单。
随着虚空结界的进一步崩塌,虚空能量进入人间,各种通信设备瘫痪,高智商的科学家们,更容易受到虚空能量的影响。
而现在的人间,就是一个由各方异能怪物控制的空间。人类,显得非常渺小,只能蜷缩在隐蔽的安全基地里面偷生。
“距离我们最近的人类安全基地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听说是在阳城山。那里以前因为磁辐射太强,根本适合人类居住。想不到,磁辐射确实能抵消虚空能量的,不宜居住之地,倒是成为了人类的避难所。”顾盼说。
阳城山,距离我们这可是有千里之遥。如今我们没有交通工具,想要走到那里,那得到猴年马月,这还得保证中途不走错路。
“爸爸,那些家伙狠心抛弃了我们,还差点杀了大伯和大娘他们,你不会想去找他们吧。”囡囡扁着小嘴说道。
“那我们就去和他们讨个说法。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适者生存。人间都这样了,他们还要保持原样,那只有绝路一条。”我道。
“可他们说,如果改变了,人类就不是人类了。像我们这样的,根本就是妖孽。”囡囡说。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妖孽的厉害。”
囡囡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在去见哥哥和嫂子的途中,思思一直拉着囡囡问着关于我的事情,她似乎不知道我能清晰的听到她的悄悄话。
这小家伙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因为哥哥和嫂子时常念叨着我,甚至还因为她说我可能死了而被哥哥教训了一顿。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她会对我陌生,原来我和她早就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