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纪南城将公司那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便开始和裴欢分析如今裴氏的情况。
他作为股东大会里的一员,知道如今裴氏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人,也知道他们都是裴欢父亲的心腹,若是能够利用好,他们其实想要扳倒裴海恩并不难。
只是要看这些人愿不愿意答应合作。
裴欢指着文件上的几个人道:“吴叔叔一定会帮我的,我们才见过面,他一直不满意裴海恩如今的策略,也和他的一些老朋友们商量着为我铺路。”
纪南城点头,握着她的手指往下一划,指了另一个人。
“吴江承我们暂且不论,他确实是陪着你父亲打下江山的人,不过这个人我们要注意。”
裴欢看了眼名字,对方叫柳明恩,也是和吴江承同一个地位的老股东。
不过裴欢对他的印象并不深,记忆里似乎只见过一两面的模样。
裴欢好奇:“他有什么问题吗?”
纪南城道:“问题很大,在我接手你的所有股份以后有见过这个人一面,他的态度并不明朗,似乎对裴海恩也没有什么意见,对你也没有什么想法,说白了他现在保持中立,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他并不在意裴氏的当权者是谁。”
裴欢奇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不帮我也不帮裴海恩,说起来也算是我们的朋友。”
“你这么想,裴海恩也会这么想,而且他现在就是笼络人心的时候,除了他原本的那些心腹以外,他第一个人找到的一定会是柳明恩。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柳明恩手中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他在公司里的权力却不小,这一点我一直很好奇,所以关于他这个人,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看看他如此有底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裴欢点头:“我很快就会去公司的,若是他这个人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我想应该很容易就会查到。”
“那就好。”说着纪南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裴欢最近分析的文件,他此刻离裴欢极近,裴欢甚至都能够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认真思索的眼神。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到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皱眉,好像文件里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办法让他舒心一样。
裴欢忍不住和以前一样,手指慢慢抚上他的眉心。
纪南城一愣,错愕地抬头,正巧对上了裴欢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他伸手握住裴欢的手腕,眼睛中带着笑意。
“欢儿,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巴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双手捧着给你。”
裴欢也不反抗,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那就把你自己也给我吧,不是谁的未婚夫,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纪南城。”
纪南城手上一顿,眸光一沉,松开了手。
裴欢紧紧盯着他,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永远都是上一秒甜言蜜语,下一秒就给自己劈头盖脸的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注意到就在文件的另一边,是之前父亲调查沈氏和纪氏的文件。
她心中一紧,连忙将文件合上。
纪南城抬头看他语气中有几分无奈:“虽然你可能生气了,但也不至于如今连文件都不让我看了吧。”
裴欢轻咳一声道:“不是这样的,就是我忽然有些渴了,你要不要下去帮我倒些水?”
纪南城也没有怀疑,当真是离开书房帮自己倒水,
裴欢连忙将,那些文件抽出来随手塞到了书柜中,就在这时,纪南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的手机一样,铃声也一样,裴欢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便随手接起,对着那头“喂”了一声,结果那边长长的沉默,裴欢正奇怪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下一秒便听对方传来了一个很不客气的女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拿着南城的手机?”
裴欢已经这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打电话来的人是沈沁柔,她左右不知如何开口,纪南城已经拿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开门便道:“欢儿,刚刚福嫂走的时候将水烧开了,有些烫,你一会喝的时候慢一点。”
裴欢眨了眨眼睛,便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带着怒意地质问。
“你是裴欢?你现在和南城在一起?”
裴欢被她这声吵得耳膜疼,将手机递给纪南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找你的。”
纪南城一愣,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时神色黯然,将水放下,拿过电话走到书房外去接听。
裴欢看着纪南城拿过来的水杯,心中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看样子自己还是换一个手机铃声比较好,至少这样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乌龙。
纪南城那边很快便进来,看到裴欢正坐在沙发上出神,声音淡漠。
“刚刚是沈沁柔找我,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留下来陪你了。”
裴欢镇定道:“没关系,毕竟他才是你的未婚妻,更何况你留下来反倒会让人误会。”
纪南城手上用力,声音冷了下来:“你真的就这么在意她?”
这个问题在裴欢看来幼稚的不行,她反问:“难不成你喜欢做冤大头,就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面给你戴帽子?”
纪南城抬眸,没由来的心中便涌上一股怒火。
今天辛苦努力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就因为这个电话又回到了冰点,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裴欢干脆离家出走,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这一次难不成又是这样!
他大步迈到裴欢旁边,伸手捏上她的下巴,方才的温柔一扫而空,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既然你不留我,那我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但是你也不要妄想去找那个沈悦轩!冤大头这三个字不适合我,而且我也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裴欢目光凶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真是好样的,唔!”
裴欢话音刚落,柔软的双唇便被纪南城咬住,她死命的想要将纪南城推开,纪南城却越吻越狠,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恨不得将裴欢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