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清去李婧文家事先没有跟她商量过,事后她也只是嘲讽的笑了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与洪家的平静相比,青牛镇的康家则象一锅滚开的水,把沉在锅子底下的东西都翻了上来。
“李丽,你们不是说你哥哥很疼你吗?年礼怎么原样退回来了?是看不起康家还是怎么滴?”康母把礼单摔到李丽的脸上。
“二哥明明很疼我的,至于为何把年礼退回来我也不知道。”李丽虽然觉得很羞辱,但是她还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礼单,胀红着脸说。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问你二房给你添了什么,你闭着嘴巴不回答,我们好心好意的去送年礼,他们原样退回来了,你还说不知道,佷·····真是气死我了。”康母看她眼里的水汽,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二哥很疼我,从山里摘回来的野果子都会留给我,只是自从分家后,他就跟我们疏远了,不仅不象以前那样疼我了,连我爹娘的话都不听了,心里眼里只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李丽哽咽着说。
心里却把李家华和刘氏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对傻冒,送上的礼物都不知道收,还害得她被眼前这个老婆子骂。
“你们的爹娘偏心,分家不公平?”康母看着她问,她必须搞清楚李家二房跟李丽疏远的原因,那样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青牛镇想嫁给她儿子的姑娘不仅不是没有,反而有不少,之所以选了李丽这个农家女,是听说她在家里很受宠,从来不下地,每天都在家里做绣活,也跟着她哥哥识了一些字,但是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婧安县主。
因为她是婧安县主这个南星县最尊贵的女孩子的亲姑姑,是李员外的亲妹妹,他们想要搭上李员外和婧安县主,联姻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不知道,我没有参与家里分家的事。”李丽当然不敢把李家华净身出户的事说出来。
“分家这么久了,连家里的家产是怎么分的都不知道,你骗谁呢?”康母不相信她的说词。
“我娘不想让我操心,哥哥嫂子们也从来不在我跟前说这些事,我怎么能知道?”李丽嘟着嘴反问,“我是个女孩子,家里的财产没有我的份,我干嘛管那么多事?”
“你说的都有理,那你说,你二哥为什么把年礼都退了回来,而且让小厮带了那样的话?难道他真不想认你这个妹妹了?”
“也许他们真的觉得受不起我们家的年礼,李婧文虽然封了县主,但是并没有多少见识,你们送这么多的礼,他们又不知道怎么还礼,干脆全都退了回来。”李丽脑子一转就想了这么个理由。
“我跟我二哥是亲兄妹,年礼什么的不用太重了,你们送了一大车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只收礼不还礼,但是要他们拿出相应的东西来还礼,他们又负担不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因为还不起礼,他们收下几样价格较低的东西,再加上几样东西也是可以的,绝对不可能全部退回来的,我怀疑,那些东西他们看都没有看就送回来了。”康母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看不出李丽在说慌。
“我真的不知道。”李丽不好说别的,只能死咬着不知道。
“下次回去好好跟你二哥说,你们是亲兄妹,人来礼往,相互支撑是很正常的事,让他别做得那么过份。”康母看她油盐不进,只得歇了跟她交流的念头。
但是心里对她的观感却差了很多,鉴于她娘家哥哥是员外,侄女是县主,不敢对她怎么样,但也会时不时的用言语敲打她。
婆婆对她这个样子,两个嫂嫂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有事没有就事刺她几句,几个大姑子小姑子更是刁钻,时常嘲讽她连自己的亲兄长和亲侄女都看不起她,她嫁到康家只是个拖后腿的废物。
李丽在娘家时之所以敢对李婧文他们指手划脚,一个是因为她是长辈,二是因为有吴氏的李连仲撑腰,打嘴仗这样的事她还真做不来,嫁到康家之后,两个倚仗都没有了,嘴仗打不赢,动手更是不敢,只能生生的受着,回房抱着被子痛哭的份,当然,这是后话。
与此同时,康家的书房里,康父也正在跟他的三儿子也就是李丽的男人康佳林谈此事。
“佳林,你那个二舅哥是什么意思?”康父板着脸问,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打脸的事,而且对方还是自家儿子的舅兄,虽然对方的身份比他高,但严格算起来也是他的晚辈。
“我那个二舅兄跟岳父母的关系不怎么好,可能也不待见李丽,看样子以后也不想跟我们来往。”康佳林看得很清楚,李丽出嫁,虽然那套嫁衣是二房送,但是李家华应该没有送她什么好东西,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拿出来显摆了。
回门宴,李家二房也只有李家华一个人参加了,不仅做为亲嫂嫂亲侄女的的刘安人、李婧文没有出席,连几个小的侄子、侄女也没有过去,看样子,二房跟老宅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
“怎么可能?李员外和你婆娘可是亲兄妹,听说他以前很宠这个小妹的,比亲生的儿女还宠,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你娶一个乡下的农女了。”康父皱着眉头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争家产兄弟变成仇人的事不仅会发生在大户人家,农家小院也一样会发生。”康佳林想着李家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兄弟、兄妹之间的矛盾除了分产和赡养老人,就不会有别的事。
“你婆娘是个女孩子,又没有参与分家,他们怎么可能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让她二哥二嫂厌恶了她?”
“这些我并不清楚,与李家结亲是你们定下的,你们也去五里亭村调查过,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只知道二房和四房都搬出了老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并不清楚。”康佳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