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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今日感觉怎么样?楚净川担忧的问。
    路修远唇色带着白,笑着说:没事。
    他目光转向楚净川手中的书,低头叹了一声,师兄,书有我好看?
    楚净川老实回答:没有。
    那你还看,路修远半起身,将那本书抽掉,牵住楚净川的手,猛然一拉。
    瞬间失重,楚净川斜倒了下去,同路修远一起躺在榻上。
    他手撑在路修远的胸膛上。
    路修远偏头亲在他的手腕上,边吻变说:师兄,你确定不多看看我吗?
    楚净川看了他半晌,受蛊惑一般,低下头去。
    路修远目光一闪,露出点得逞的笑意,接着身子一转,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子底下。
    他手抚开楚净川的头发,看着他逐渐漫上粉色的莹润的耳垂,小声道:这样才对,师兄。
    楚净川的衣服前襟被拉开少于,隐约可见透着红痕的冷白的肌肤,他坐起身,刚要把衣服整理好,抬头,倏然与半空的蛟龙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楚净川:
    路修远也注意到这龙,见他尴尬的盘在院门房檐之上,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蛟龙静默了半晌,终于默默地收回进去一半的尾巴,他腾空道半空,头也不回的对二人喊道:青峰山的人来了。
    路修远一挑眉,转头对楚净川道:你猜,牧芸瑾那小傻子来没来?
    楚净川没说话,静静地走到院门前:看看不就知道了。
    院子门被推开了,只见裴宁拉着牧芸瑾在山道上来。
    两人抬头,见楚净川站在院门下,加快脚步。
    牧芸瑾更是连跑带爬,一步三跳的像个猴子,张开胳膊就要挂在楚净川身上:师兄!
    楚净川微侧开身,牧芸瑾委屈的看着他:师兄,你变了,我再也不是你最喜欢的师弟了。
    裴宁晚到一步,将这丢人的师弟拉到身后,对着楚净川施了一礼,恭敬道:师兄。
    楚净川点了点头:进去吧。
    路修远的事,青峰山的其他弟子不太清楚,裴宁和牧芸瑾确实多少知道点的。
    裴宁从怀里掏出几本书,放在院中的卧榻旁的小木桌上,这是从师云尘生房间找到了几本古籍,或许有用。
    牧芸瑾看了眼楚净川,又移到路修远身上,唯唯诺诺道:师妹弟。他离近少许,在怀中探出一本书,快速的塞给路修远:我没找到什么古籍,我只找到了这个。
    他用眼神示意,让路修远快点把书藏起来,不要让楚净川看到。
    路修远看了一眼书面,哭笑不得的藏进怀里,由衷道:谢谢牧师兄。
    楚净川看了一眼路修远的前襟,偏了下头,又侧首对着裴宁道:山上如何了。
    我跟着尧寻回了一趟明州,云尘生死后,那群少女的终于没了束缚,投胎转世去了,裴宁说,牧芸瑾和其他师弟将李姑娘和她的心爱之人安葬在一起。
    楚净川点头,很好。
    和心爱之人葬在一起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裴宁看了楚净川一眼,张了张嘴,又道:青峰山的弟子都希望师兄能回去。
    楚净川看向裴宁,没有一丝犹豫道:云尘生终究是我们的师尊,青峰山交到你手中,我放心。
    裴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云尘生再恶,也终究是我们师尊,而杀师之人,没有资格再带领青峰山的众弟子。
    他还想再说着什么,看着楚净川的侧脸,最终选择了闭嘴。
    他了解师兄的性格,既然做了决定,就再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那师兄有时间多回去几次。
    楚净川看了一眼路修远,点了点头:嗯。
    牧芸瑾和裴宁回去的时候,楚净川下山去送他们。
    路修远坐在卧榻上,拿出牧芸瑾送的书翻了几页,看到里面内容时笑了几声。
    他心想,也就小傻子能办出这种事情了。
    只是,当他翻到几页之后,倏然觉察到不对劲。
    原本,身侧的小桌上就该放着几本书才对,然而现在的余光中,可不只有书。
    路修远转眸看了过去,只见木质的小桌上,一把无弦琴几乎要占据了全部的空间。
    路修远皱眉,脸颊绷紧成一条直线。
    云尘生。
    他还没死。
    第五十一章
    楚净川回来的时候,路修远坐在榻上看书。他的目光移向木桌,裴宁的书孤零零的放在上面,并没有翻动。
    路修远见他回来,手指一动,盖住了里面的内容。
    看的什么?楚净川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路修远眉毛挑起,意味不明的说:师兄,想知道?
    楚净川目光在他脸上看了一圈,直觉不是好东西,于是手指间动了一下,冷淡道:不想。
    说完,就转开了眸子。
    路修远唇角勾了一下,一把拽过楚净川,这人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好奇的很,却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
    哎,既然不想,路修远颇为失望叹了口气说,这般好东西,那就只能我一个人看了。
    说完,便顺势倒在美人榻上,看起书来,一边看一边喟叹:也不知道牧芸瑾这小傻子从哪里弄的这般好东西,啧。
    楚净川睫毛动了几下,撩起衣摆,坐在一侧的木椅上,他微侧首,目光偷移在那书籍上,就见路修远向后退了一步。
    楚净川:
    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楚净川轻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并随手捏了本别处的书。
    路修远偏头笑了一下。
    白雪皑皑,周围一片银装素裹,有风穿过竹林,摇碎了一地雪屑。
    楚净川捏着书,偏头看向路修远,冷吗?
    他这般体弱,扛不住寒。
    路修远合上了古籍,侧眸看着他,不冷。说完,他俯身,靠近楚净川的眼睛说,有师兄在,怎么会冷呢。
    楚净川显然不信,伸手过来捏了下他的手指,只觉得凉意入骨。他暖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回房间去吧。
    路修远原是不肯的,院子里的视野好,偶尔还能瞥见远处的飞鸟一掠而过,是这茫然的大雪中少见的生机,他想趁他还在,多瞧一瞧。
    但他拗不过楚净川,只能回了房间。
    房间里燃了香,小火炉也架在碳火上,楚净川给路修远盖好毯子,这才转身。
    他刚走几步,便见地上有一本书名空白的黄皮书,纸质已经泛黄,带着陈旧的古老的质感。
    正是刚才牧芸瑾送来的那一本。
    他伸手捡了起来,翻动几页,还没看清内容,便听到路修远急切的喊了他一声:师兄!
    楚净川看向他。
    路修远有些意味不明的说:你不是说不看吗?说完,又顿了一下,这书没什么看的,别看了。
    楚净川瞧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越是不让看越有猫腻,他指尖捻着书面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路修远:
    他面色古怪的看着楚净川翻开书本,又看着那本书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大师兄面色僵了一瞬,又后知后觉的漫上红来。
    路修远的目光又移到地上的古籍上,见翻开的那两页刚好是两个男人赤身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
    都说了,不要看。
    这是什么?楚净川愣了好大一会,才冷着脸道,这就是牧芸瑾送来的东西?
    这小傻子怕是嫌活得时间太久了?给一个生病的人这种东西。
    路修远修长的手指抹了一下眼,接着又拿开,半晌点了点头。
    对于路修远的事,裴宁知道的多一点,而牧芸瑾只知道他的小师妹体弱,灵力被耗光了。
    小傻子想的很简单,灵力被耗光,补上不就行了。
    双修古籍,路修远说,小傻子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楚净川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捡起书放在小木桌上。
    师兄?路修远见楚净川坐在一侧座位一直没说话,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
    路修远趿鞋下床,站在楚净川身边,嘴角轻扯了一下:师兄?
    无论是作为鹤莲,还是楚净川,他的师兄肯定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依照师兄的性格,一时忍受不了也正常。
    说过不让你看,哎,路修远怕成为他的阴影,劝慰道,小傻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找错了方向。
    楚净川没说话,愣了半晌,他扭头看向路修远,认真的问道:真的有用吗?
    当然,路修远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楚净川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有用吗?
    路修远看着楚净川执拗的脸,这次轮到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他看着楚净川的眼睛说了一句,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句:楚净川。
    楚净川半垂下眸子,哑声道:知道了。
    他明知道没用,只是抱了这么一丁点幻想而已。
    路修远看着他的神色,心下一痛,走过去,刚伸过手去,却见楚净川站起身来。
    只听他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路修远看着楚净川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其实楚净川除了第一天有些失控,其他时间情绪都平静,看起来与平日里别无二致。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路修远知道,他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埋进那双深眸里,唯有月光偶露的夜晚,可以窥见分毫。
    这大雪天,要去哪里呢。路修远没有追出去,他只能担忧的看着那个背影,等着他压下情绪自己回来。
    凉月照雪。
    楚净川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路修远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在他脖颈处嗅了几下,你喝酒了?
    嗯?楚净川眯了眯眼,没有,我才没有喝酒。
    没有?路修远挑着眉毛看着他,那这么大的酒味是哪里来的?他捏着楚净川的下巴,拇指在他唇上抹了一下,难道是谁家的酒虫成了精,爬你身上来不成?
    嗯,楚净川被碰的半眯了眯眼,接着一本正经的说,应该是。
    路修远闻言,发出一声低笑,那我得看看这是谁家的酒虫,这么大胆。
    这人吃醉了酒,不吵也不闹,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平日里那双乌黑眸子覆了层水光,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人融了进去。
    两人离得很近,鼻间几乎都要碰撞在一起。
    路修远有点经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他微微移开了眼,拉开了点距离道:外面这样冷,去泡澡再睡吧。
    楚净川对于他突然撤开距离,似乎有些不爽,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路修远道:你呢?
    路修远:我在外面看着你。
    楚净川看着他不动,路修远看出了点别的意思,你想我一起?
    嗯,楚净川非常直白的点了点头。
    路修远:
    他愣了一会,黑眸闪过什么,又被快速的压了下去,最后他抿了抿唇说:一起就不用了,我刚才刚洗过。
    这话说完,楚净川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看起来很是不高兴,他站了半晌,低声问道:路修远,你不喜欢我了吗?
    说什么胡话,路修远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怔了一下,半晌,他笑了一下,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楚净川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高兴,反而板着脸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洗。
    果然是个好问题。
    路修远:
    果然,你永远搞不清楚一个喝了酒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有些无奈的说:我不是说刚才洗过了么
    楚净川伸手捂住耳朵,不听他的话,只用一双黑眸怒视着他。
    他的眼皮很薄,眼尾的弧度弯了下去,带着控诉与委屈道,你一定是喜欢上了别人,那个酒虫。
    路修远哭笑不得道:什么酒虫?
    楚净川板着脸,扭过头,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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