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年慎抿唇不语,脸色也难看的厉害,他瞥了一眼年茴,眸色渐深,想说什么却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宋珩抿了抿唇,眉心微蹙。
“有些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谁都有资格去评论这件事,只有你不行。管好你自己,别让你明星的人设崩塌了,不然……到时候热搜上的就是傅盂……杀人犯。”
年慎冷笑连连,斜睨着她,他看向宋珩,淡淡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宋珩点头。
年茴微微诧异,刚刚她就疑惑了,年慎和宋珩是怎么认识的。
年慎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年茴一眼。
刚坐上警车,同事就凑了过来,八卦十足。
“年哥,你认识宋影帝和傅盂啊。看你们很熟的样子,刚刚在酒店里为什么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不熟。”
年慎系好安全带,面色平静,声音淡淡的。
“啊?什么意思?”
同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傅盂不熟,跟宋珩还可以。”
年慎打开手机看了看,一脸淡漠。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同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知道他们?我记得你不是不上网的吗?怎么,你也追星?”
年慎微微挑眉,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揶揄。
同事轻叹一声。
年慎扯了扯唇看向一旁的同事,不仅咋舌。“啧啧。”
“哥,你是不知道,我不追星不上网,可我老婆追星啊,我们家里墙上满满当当的贴着宋珩的海报。
而且,我老婆最近追宋珩主演的热播剧《惊鸿》,连带着我也看剧,刚巧就认识了傅盂和宋珩。
所以,今晚我听到影视城这边傅盂报案的时候我都愣了。
刚刚看到宋珩,我真想上去替我老婆要个签名。但转念一想,就算了,毕竟正上着班。我偷偷拍了一张宋珩的照片,高清图,素颜太能抗了。我回去拿给我老婆看看。”
同事喋喋不休的说着。
年慎静静的听着,笑而不语。
“挺好。改天请他吃饭,你也可以带上你老婆。”
年慎淡淡道。
“谢谢哥。”
年慎眯了眯眼,静静看着前方。
他看着手机的短信,目光平静,“老郭回局里了,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直接把我送回家吧。我有点事情要办。”
同事点点头,“行,哥。小菜一碟。”
……
年茴看着身边站的笔直的宋珩,下意识的站远了点,生怕有狗仔在。
毕竟,狗仔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
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凌晨两点了,然后默默走到一旁给傅靳廷打电话。
刚刚给傅靳廷打电话没通,现在瞬间就接通了。
“喂。”
“我马上就到了。”
那头传来傅靳廷愤怒恼火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都凌晨两点了,还不睡吗?”
年茴瞠目结舌,她还没来得及打电话说呢,他就知道了,还快过来了。
她压低声音,余光瞥了一眼坐在门口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宋珩。
“呵呵,我怎么来了?你现在问我怎么来了是不是太晚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傅靳廷有些愠怒,恶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那你怎么知道的?”
年茴扯了扯唇,小声说着。
“你……是要气我吗?”
傅靳廷被气笑了,又心疼又无奈。
“一会儿我来接你回华苑,这几天你就先住华苑,我会让人每天都接送你。”
傅靳廷拧眉,冷声道。
“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不要管了。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傅靳廷攥紧手心,脸色铁青。
“傅靳廷,是不是我周围有你的眼线?要不然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不会是你吧?”
年茴打趣道,活跃着气氛。
“……你希望是我吗?”
“是你总比是别人强吧?还好,应该是今天在我屋里安的摄像头。而且我在自己房里,也很保守,没什么大事。”
年茴咧嘴笑着。
“嗯哼。”
傅靳廷抿唇。
“……我到了。你往十点钟方向看一下。”
闻言,年茴扭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亮着车灯的黑色路虎。
“你别下来!我过去找你,我怕有狗仔。而且这是酒店,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盯着我呢。”
“嗯……不过。宋珩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傅靳廷扶着方向盘,眯了眯眼,抿唇看着宋珩和年茴。
“……”
年茴瞥着宋珩,扯着唇瓣,“碰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和年慎说话的时候宋珩就在这里了,现在还不上去。
“可能,他喜欢吹风。”
宋珩缓缓睁开眼,顺着车灯的方向看了看,微微眯眼。
不等傅靳廷回应,年茴迅速挂了电话,支支吾吾看着宋珩。
“那个……宋珩,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坐。”
年茴弯了弯唇,僵硬的开口。
“嗯。”
宋珩点点头,笑而不语。
“……”
年茴跑的很快,生怕有除了宋珩以外的人看见。
她上车后轻喘着气,脸色通红,“我们快点回去吧。我好困。”
原本都快睡着了,结果……年茴迷之微笑。
“我不是记得你跟宋珩不对盘吗?怎么看起来……相处画面还挺温馨的?”
傅靳廷轻咳两声,伸手替她系着安全带,一变系,一边说着。
“……嗯?”
“送福cp……”
“……”
年茴瞥着唇,目光平静,“傅靳廷,你……什么时候还玩微博的?”
“没有。”
傅靳廷轻咳两声。
“那你是吃醋了吗?看到我们站在一起?”
年茴嘴角微扬。
“是。”
傅靳廷声音淡淡的。
年茴若有所思的点头,“继续刚刚的话题,你怎么知道的?真有眼线?”
“嗯,保镖。”
“几个?”
年茴倒是不意外,但她想不太明白。
傅靳廷为什么给她安排保镖,怕她有危险吗?
“四个。轮班。”傅靳廷道。
“好多啊。不过隐藏的也太深了吧,我都没有发现。”
“但他们还是失误了。”
傅靳廷拧紧眉心,目光暗沉。
“你别怪他们。”
“不可能。”
“……”
“对了。我明天要回一趟临市,去看看外婆。”
“嗯……我陪你。”
傅靳廷点头。
“别别别,我自己就可以。让米恩陪我,我顺便也想问问外婆一些事情。你那么忙,说不定跟我走一趟,几个亿的生意没了。白花花的的钱,大把大把的小红鱼不香吗?”
年茴勾唇,歪着脑袋看他,笑得合不拢嘴。
“你比几个亿贵多了。”
傅靳廷挑眉,伸手捏着她的脸颊。
“真的吗?我的天?我身家已经几个亿了?”
年茴佯装诧异,瞪大双眼看着她。
“几百亿都不够。”傅靳廷失笑不已,揉着她的脑袋。
车子开进院子里,刚停下,傅靳廷还没反应过来,扑鼻而来是一阵清浅的香气。
他愣了愣,抬眼看着倾身抱着他肩膀的年茴,眉心微动。
年茴很快就收回手了。
她觉得,“傅盂”真的很容易脸红,只不过是抱了一下傅靳廷,她就觉得脸烫的厉害。
“傅靳廷……咳咳……”
年茴轻咳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扯着唇瓣,视线在周围打转。
“嗯。”
傅靳廷微微挑眉。
“爱的拥抱?”
他突然开口,把她问的愣住了。
“什么?”
年茴扯了扯唇,“不是。”
“是妹妹对哥哥感谢的拥抱。人与人之间善意的拥抱。”
年茴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是吗?”
傅靳廷双眸半眯,勾唇轻笑。
“不会吧?你还真入戏太深,把我当你哥哥了?上次给你的dna鉴定报告你忘记了?”
傅靳廷扭头,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把我当哥哥,还喊我傅靳廷?这么没礼貌的小姑娘,可不是我妹妹。”
傅靳廷抬头,伸手乱揉着她的脑袋。
“能这么肆无忌惮喊我名字的,以前只有年茴,以后……只有你。前提是,不是我妹,是傅太太。”
“……怎么了,你这人还真是霸道,不当你老婆就不能叫你名字啊?那……谢诩晗,燕鸣,还有宋珩他们都喊你的名字了,他们难不成……也都是你的太太们?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哈哈。笑死了。”
年茴想着傅靳廷像个大爷一样的坐着,谢诩晗他们像古代的男宠一样跪坐在傅靳廷身边,替他捶背捏肩捏脚的。
画面太美。
年茴咧嘴笑着。
傅靳廷脸色刷的就变了,生气的往她脸上掐了一下。
“……”
“有那么好笑吗?”
“有。”
“你开心就好。”
傅靳廷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十分绅士的拉开车门。
“好了,下来吧。赶紧去睡吧,福娃已经睡了。”
他今天其实回来的早,没留在公司加班,睡得也早,结果睡得正熟,派去保护年茴的保镖就打来了电话。
他直接就去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人……
傅靳廷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哎呀,我太困了,没力气了,走不动了,怎么办啊,我太难了。”
年茴揉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撒娇。
傅靳廷薄唇微扬,二话不说,背过她弯下腰。
“上来。背你。”
“谢谢老傅。”
年茴努了努嘴。
不让喊傅靳廷,那就喊“老傅”吧。
“……”
——
年家。
年慎站在别墅外面,抬头看了一眼三楼属于年茴的那个房间。
这间房里的灯三年都没亮过了。
现在居然亮起来了。
年慎皱了皱眉尖。
他这段日子几乎没有回来过,都是在自己的公寓里住着。
也就前几天跟他妈妈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年姿萱回来了。
所以,听到傅盂突然提起年姿萱,他就想着回来看看。
果不其然……
年茴房间的灯亮了,可能是因为年姿萱在她屋里吧。
年慎沉着脸,迅速打开大门,屋里很黑,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悄悄上了三楼。
“咚咚。”
年慎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年姿萱的声音。
“四姐。是我。”
年慎抿唇,沉声开口。
“……”
房门被打开,年慎直直的盯着年姿萱。
她身上穿着……年茴的睡裙。脚上是年茴三年前穿过的拖鞋。头上别着的发夹也是以前年茴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年茴的。
年慎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四姐。你为什么住在小六房里?”
年姿萱环着手臂,抬眼看着她,“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了。”
“那你穿着她的裙子,鞋子,带着我送给我妹妹的发卡,这是什么意思?四姐不会已经拮据到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了吧?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物品,四姐不觉得膈应吗?如果真的这么困难,我可以资助一下四姐。”
年慎淡淡开口,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
年姿萱半眯着双眼,悠哉悠哉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平静。
“年慎。你大可不必在这里恶心我。”
年姿萱冷笑连连,她抬眼,盯紧年慎,继续开口,“年慎,你要明白,我们才是最亲的人,我们的身上都流着年家的血。年茴对我们来说,是个外人!是野种!她身上流着的不是年家的血!你为什么总是因为年茴那个贱人跟我争执,跟我过不去呢?”
年姿萱沉着脸,她起身,站在年慎面前,眼神发狠,面色狠戾。
“年姿萱。我以前就说过。在我心里,小六永远是我的妹妹。就算她身体里流的血不是年家的又能怎么样?她一天是我的妹妹,就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们朝夕相处二十多年,我比你更清楚她的为人。”
年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沙哑,眼底带着一丝丝的痛苦。
他看了看漆黑的走廊,然后关上门。
年姿萱见他关门,脸色微变,“年慎。”
“年姿萱。我有事要问你!”
“和那个贱人有关?”
“你别一口一个贱人贱人的,她是我妹妹。她有名字,叫年茴!”
年慎沉着道,手心紧紧攥着。如果不是看在年姿萱是女人,是二叔的女儿,他早就动手了。
年姿萱冷哼。“你问吧!”
“三年前,年茴的车祸。你参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