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前与臣妾说这孩子多好,臣妾还以为只是皇上对这个孩子失而复得,所以十分疼惜呢,没想到,原来是真的这般好。景辰,的确是个好名字。
只是……不知这孩子今年多大?若是上皇家玉碟的话,又该行几啊?
皇上,如今这些孩子可都是录入玉碟了的,若是再改了排序,只怕是……”
皇后笑盈盈的,端着一副贤惠姿态。
她所言,皇帝倒是不在意:“这孩子乖巧,朕也不愿意委屈了他,这其他的人也是朕的儿子,朕也不能厚此薄彼,既然不好改玉碟,那就赐个封号。
玉碟上,便挂在老十六的后头。
身份上却是要给他补偿一些。
封号,便拟为宁。”
皇后这下连笑容都挂不住了:“皇上,这皇室的皇子虽出府封王,可都没赐封号呢,您忽然给他赐封号,只怕难以服众啊。”
“朕的儿子,有什么难以服众的?他若是对不住他的封号,朕自然会褫夺封号,他若对得起,旁人也说不了什么。朕相信他。”
皇后恨得差点将牙都咬碎了。
这到底是哪个贱人生的野种!居然能让皇上如此看重。
说是刚找回来,谁信!
皇上的脾气,若是刚找回来的以前没见过的,便是他的儿子,那也是阿猫阿狗一般才对。这一看,便是精心培养了!
居然给藏了这么多年。
属实可恶!
压住怒火,皇后笑的勉强:“皇上,话是这么说,可一下子这样,只怕这其他的皇子心中也要委屈的。”
“怎么?朕连此事都做不了主?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皇帝不善的看了一圈自己的儿子。
只见到一众人都不敢言,正满意,就看到了自己这大儿子。
只见他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聚精会神的给他王妃……剥瓜子?
这一幕看的皇帝差点破口大骂。
这一群人里,就他最有资格来质问,结果在这儿给自己的太子妃剥瓜子呢?老大脑子里装了什么?
“咳咳!”皇帝猛地咳嗽了一声。
楚云娇吃瓜子的时候都顿了一下,显然这是在提醒她家大腿啊。不过,萧景珏似乎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聚精会神。
“太子,你就没什么说的吗?”
皇帝见他迟迟不说话,干脆的问道。
萧景珏闻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抬头看他,凤目里神情凉薄,声音亦冷:“话父皇都说完了,我还要说什么补充的?还是,父皇觉得这赐了封号还不够,让我这太子之位也给他?”
“莫要胡言,太子乃朝廷根基,如何能随意乱动。朕不过是问问你,对朕的决定可有意见?”
“若有,父皇待如何?”
“不如和。”
“那就没有。”萧景珏低头继续剥瓜子。
之前一直困扰他的事情,他已经找到原因了。这便是父皇一直藏着的,真正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皇帝一时有些尴尬。
而此时,楚云娇却是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看向那站在中间的人,不是她想看,实在是……这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双眼,与之前唯一的区别,便是变得有神了。
不久之前,她还打算参加他的葬礼呢。
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大变活人一样的出现在她面前?
楚云娇只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点儿伤感,就像是笑话一样!亏得她还求了殿下,准备给他找真凶。
这有啥好找的?
不过就是金蝉脱壳!
再想到殿下之前所说的,关于他的不解,楚云娇只觉得什么都明白了,甚至还有些后悔。
上辈子,的确是没有孟出尘,也没有如今的萧景辰,因为上辈子她不会医术,也没有一身的神奇血,早在那天的城南区,对方也许就已经死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皇子,皇上当然不用为他再做什么。
所以,后来皇上放任皇子们争权夺利,最后三王爷更幸运一些。
而如今……自己手贱救了孟出尘,他没死。甚至身体变好。若只是如此的话,倒也不会如何,身有疾,不可为帝。他双目失明,自然是与皇位无关的。
这也是为什么,对他十分关切的皇上,会情愿他冒着危险去治眼睛。
当时……孟出尘与自己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也终于全都对上了。
因为对他的关心,所以皇上希望他好。在他能看见,继承大统,和看不见苟延残喘之间,皇上选择了前者。
若是成功,那么千秋万世,自有他一席之地。
所以,他眼睛一好,孟出尘就死了,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萧景辰。所以,自己当初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会是在宫中!也是她疯了,才没觉得有问题。
商贾之子,如何能随意出入皇宫?
心想着,楚云娇敛眸不再看他。
这边,萧景辰却是将目光落在了楚云娇这边,见她不看自己,手指微微卷起。
她……生气了?
上位,皇后也终于认了,只道:“皇上既疼宁王,臣妾也是疼他的。此事臣妾也同意,只是大臣那边,少不得要闹起来。”
“此事朕已经有了决策,无需皇后担心。朕今日带宁王来见你们,便是希望一家人团聚。回头抉内务府里通透机灵点儿的人,为宁王选宁王府的府址。
此事皇后你多上心。
宁王今年已有双十,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此事,你也上心。”
皇帝淡定的吩咐道。
皇后闻言,连连称是。
这会儿,萧景程忽然开口了:“父皇,儿臣见宁王倒是有些眼熟。”
“哦?”皇帝疑惑看向他。
便听萧景程继续道:“儿臣记得,宁王可曾是太子妃的门客,为她打理城南区的一些商铺。”
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皇帝也是脸色骤变。
看了一眼萧景辰。
男子垂眸,也并不否认。甚至,在城南区时,他许多事情都是瞒着父皇的。不为别的,只为了一时兴起。
正想解释,便忽然听到了一阵男子的声音:“三皇弟此言可错了,这不是太子妃的门客,而是本宫的。是本宫请他去帮太子妃打理城南区的事情。
不过,当时可不知道,他会是本宫的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