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尚还没回府,便要入宫?”马车里,楚云娇也忍不住出了声。
外面,大将军不卑不亢,态度也坚决:“下官不知,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太子殿下前去宫中。皇上正等着您呢。”
“看样子,父皇是要为北云城的事情让我给个交代了。也罢,娇娇先一个人回去。”萧景珏见楚云娇满脸担心,便温和的劝说道。
楚云娇皱着眉头,满脸不悦:“我怎么能放着你一个人?
既是为了赈灾之事,那我倒是也有事情要禀告……”
“娇娇,很快会有为赈灾之人举办的宴会,到时,自然有机会说的。此时不是时候。便是说的再多,父皇也不会对本宫少半分责问。你且安心回去。”萧景珏说着,亲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便出了马车。
马车外,来的人是杨贵妃的木家兄弟,杨将军。
他见萧景珏,也行了礼:“参见殿下,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随下官去吧。”
“有劳杨将军来这一遭。”
说罢,萧景珏便上了他们的马车。
而太子府的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回了太子府去。
一回到太子府。
府门前的大门早已打开,等着迎接人回来了。
木槿这会儿翘首以盼的,见到队伍回来,便冲到了楚云娇的马车前面去:“奴婢参见娘娘。”
听到木槿的动静,楚云娇的目光也稍稍柔和:“你这丫头,本宫还没等出马车呢,你便将本宫堵着了?”
“奴婢该死。”
说着,木槿赶紧让开。
等着楚云娇带着怜儿与木风出来后,木槿便又围了过来:“娘娘,奴婢这阵子可想您了。”
“想本宫做什么?你闯祸了?”
“没有!”
“哦?那想我作甚?府里一切可还安好?”
提起府里,木槿便有些恼火道:“一切都好,除了哑婆的那一双儿女。”
“本宫不是不准他们留在太子府做事吗?”
“是啊,可他们住在管家的院子,虽并未在太子府做事,可这两个人成日里的在太子府里闲逛,像是个什么样子!”木槿愤愤。
楚云娇却是对这事儿都起了厌烦的心思了。
目光也不善的落在刚过来的管家身上。
管家也是尴尬,无奈道:“太子妃娘娘,此事……”
“本宫不想听什么解释,本宫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让他们滚出太子府?还是说,现在本宫让你也一起滚出去?”楚云娇语气泛冷。
管家低着头,一脸为难:“太子妃娘娘,他们两个如今是我的义子义女,他们也没在太子府有什么事做。也没惹祸……”
“本宫没记错的话,府里不准下人与家人联系。
此事没错吧?”
楚云娇问道。
管家脸色一滞。
“本宫今日刚回来,不想为这些事烦心,要么你让他们滚出太子府,要么,你也跟着滚,太子殿下那,自有我来说。”
楚云娇不耐烦的说道。
管家是个能屈能伸的,也知道此事不可再说了,便道:“奴才这就去赶人出去。”
楚云娇这才作罢。
等着回了院子。
木槿的喋喋不休也开始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管家这人实在是过分。他什么事情都管着,这短短的半月时间里,奴婢什么都不能做。整个太子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呢。”
“娘娘,他年岁也大了,要奴婢说,他就该和哑婆一样,赶紧着将事情都交给年轻人。”
楚云娇 听着这小丫头带着怒气的建议。
脸上笑意不减。
木风这会儿也端了茶进来。
打趣道:“木槿,你这是恼羞成怒。”
“我没有!”
“好了,你有没有的无妨。管家的确不妥,不过暂时还没有更好的人选来管理王府。太子府的管家权利不是什么小事。管家虽在这些事情上有小心思,但是对太子却算是忠诚。
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之前,他不过分便不去管他。”
楚云娇喝着茶,也劝说了木槿两句。
心思也并未放在府里,而是想着自家殿下的事情。
眉间满是担忧之色。
与此同时的。
皇宫中。
萧景珏坐着马车进了宫。
到宫内是孙公公引路。
一路上,孙公公对萧景珏的问题是滴水不漏,半点都没透露给他。
等到了御书房时,方才进去通禀。
不过片刻,里面便传出了准他入内的命令。
萧景珏踏入屋子。
屋内,此次赈灾的皇子都在。
萧景珏一进来,皇帝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看向了一向让自己头疼的大儿子。
“儿臣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景珏道。
“你起来吧。”皇帝道。
萧景珏从善如流的起身。
皇帝皱着眉头,不善的看着他:“太子,一行的几个兄弟,属你回来的最晚。”
“京城又没事情等儿臣赈灾,儿臣累了,路上想休息。”萧景珏一脸淡定。
说话也一如既往的气人。
皇帝揉了揉眉心:“这朕不与你计较。你应该知道朕今日找你过来,所为何事吧!”
“儿臣不知。”
“不知?”皇帝冷笑:“你都有胆子违抗朕的命令,杀郡守了,还装什么傻?”
“此事啊……”
“对!王郡守的事!朕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将人带回来,太子,你违抗圣旨?”皇帝恼火的质问道。
萧景珏面无表情:“父皇,王郡守该死。”
说着,他将血书呈上:“有些事情,旁人叙说,总不如亲自过目。”
皇帝默默地看着血书,展开之后,每一页的确是让人生气。
王郡守……也的确该死。
但是,他不能那么死!
“他是否该死,有朕决定,不是你!”皇帝冷声道。
萧景珏抬头看他:“若儿臣将人带回来,他歪理邪说,到时未必会死。便是真的会处死,也少了安抚百姓的作用。父皇命儿臣去赈灾。王郡守的死,才是赈灾之事最圆满的结果。
所以,他该死。”
“混账!朕说的是他该死与否吗?朕说的是你为何抗旨!”
皇帝气的头疼。
“如果父皇的旨意是错的,那儿臣遵守,做了错事。父皇不会责问儿臣?”
萧景珏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