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亮,云萝被一阵叫声吵醒了。
“奶娘,什么人在外面吵闹?”云萝连问了两声,小丫头九儿跪在门外颤声回禀:“回王妃的话,刘妈妈去了后院,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萝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听见锦薰惨叫一声。
“这样,九儿,你叫锦薰进来伺候。”
“锦薰,锦薰姐姐,被刘妈妈叫走了。”九儿结结巴巴地说。
锦薰死了!
云萝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雀儿干的!
叶微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大早,刑部尚书李大人亲自到王府,来捉拿雀儿,说雀儿是杀害锦薰的凶手。
她站在高阶上,冷冷地瞧着李大人:“大人有什么证据我的丫头杀了云王妃的丫头?!”
刘妈妈指着她身后的雀儿说:“这个丫头亲口对锦薰说过,要杀死她给珠儿报仇!”
清冷的鹅蛋脸冷笑:“李大人可听见了?不是我的丫头杀了人,而是云王妃的丫头杀了我的丫头,珠儿才九岁,那日我也报了官的,如今李大人既然来了,何不两案并审呢?”
“这个,这个,最近几天除了云王妃报案之外,下官并未收到其他案子啊?你们几个收到了吗?”李大人煞有介事地问身后的捕快。
她扶着雀儿的手,缓步拾阶而下,清冷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李大人的脸:“李大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可以带李大人去看珠儿的尸体,李大人可见到锦薰的尸体了吗?”
李大人一时语塞,只得问身后的刘妈妈:“那个,被害人现在何处?”
刘妈妈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冷冷一笑,转身:“我送李大人一句话,不管王爷再怎么不喜欢我,他没有把我赶出王府,没有昭告天下,我,凤微云还是他的王妃!”
雀儿高高举起云惊羽的玉佩:“王爷临行前,将这块玉佩留下,若有人胆敢在西跨院生事,格杀勿论!”
李大人见到玉佩慌忙跪下,躲在暗处的云萝郡主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那块玉佩是先皇留给云惊羽的,就连皇上见了,也要避让三分。
刘妈妈扶着云萝郡主跌跌撞撞走回 屋子。
门关上的瞬间,云萝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失声:“奶娘,您都看到了,那块玉佩是王爷的护身符!从未离开过王爷,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刘妈妈一把将郡主搂在怀里,安慰道;“郡主怎么忘了,王爷曾经亲口说过,他和王妃之间没有未来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也许是她偷得?”
“对,就是偷得,郡主别忘了,她以前可是土匪出身。”刘妈妈终于找到了借口。
云萝凄然一笑,她虽然不谙世事,但是也深知那块玉佩,云惊羽绝对不会丢失。
她擦擦眼泪,音色冰冷:“奶娘,今后我们只做一件事,把她赶出王府!”
刘妈妈点点头:“老奴什么都听王妃的,既然王妃动了心思,趁王爷不在家,我们何不马上行动?”
刘妈妈附在云萝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云萝频频点头。
第二天丽妃到了王府,云萝陪着来西跨院探病。
有了银子,柱子买来了不少的新鲜果品和食物,整个过程都还算周到完满。
叶微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只得悄悄祝福雀儿,在云萝送来的饮食和丽妃给的药材中多注意一些。
雀儿是江湖高手,这些自然难不倒她。
一切正常。
一切都不正常。
“王妃,这几天你又清减了许多,如今天气和暖,要不然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雀儿扫了一眼她的碗,见碗里的饭食基本上没有动过。
“雀儿,你说郡主和刘妈妈都没在问过锦薰的事情?”
雀儿摇摇头:“奴婢也觉得奇怪,即便郡主不找锦薰,刑部接道报案也应该找尸体啊,可是奴婢悄悄地问了,说刑部以锦薰自尽为理由草草结案了。”
她若有所思点点投:“那丫头还安全吗?”
雀儿递过去茶盏;:“这两天好多了,锦薰想着来给王妃磕头,谢谢王妃救命之恩的,奴婢没让她来。”
“你告诉她,暂且忍耐一时,待日后这件事结束之后,她愿意回去也好,留下也罢,我都不会为难她就是了。”
雀儿好奇地看着她:“王妃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对锦薰下手的?”
她淡淡一笑,星眸看向外面的暗沉夜空:“你那日有心失言,要引出真凶,我怎么能不好好配合你呢?只是,那人的身手如此厉害,只怕即便我们找到他,也没有证据。”
雀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王妃早就看出来了。”
她伸出手,示意雀儿在她身边坐下。
“雀儿,有一件事我还要拜托你。”
“王妃言重了,王妃既已经知道雀儿的身份,还肯留雀儿在身边,雀儿已经感激不尽,王妃有什么吩咐,雀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轻松,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保护郡主的安全!”
“什么?!保护郡主?!”雀儿以为听错了,霍然站起,瞪着她。
她缓缓点头。
雀儿果然聪慧,立刻明白了:“王妃是担心刘妈妈对郡主不利?以奴婢观察,刘妈妈待郡主是真心的。”
“刘妈妈老了,此次锦薰的事情只怕她就是被人利用,还有她儿子李长庚,你应该看出来,那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为何屈居在腊八之下做了一个普通的护院?”
“王妃这样一说,奴婢也想起来了,那天奴婢除了看见他之外,还瞧见了一个身影,现在想来很向李长庚!”
她瞧着雀儿,想了想,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妃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她摇摇头,轻叹:“我也不敢确定,但是丽妃这次来的实在突然,放眼我这院子,除了你和柱子,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郡主算计和惦记的了。”
雀儿笑了:“奴婢就是一个丫头,王妃高高在上,那么多人抢着伺候还来不及呢,惦记奴婢做什么。”
丽妃还真就瞧上了雀儿。
第二天丽妃宫里的大总管亲自到了西跨院,丽妃口旨:娘娘看上了雀儿打的璎珞,借用雀儿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