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奇近几日都被父亲吩咐的手下时时刻刻紧盯着自己的行程,无论在公司哪个角落手下都会跟随着他一同前往。不仅如此就连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这点小事父亲的手下都要守候在办公室,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感觉让蒋奇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他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实则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监视着自己的手下,心里思考着寻找一个什么办法才能逃脱逃脱手下的视线。
手指放在桌面不断敲打思索着,蒋奇紧蹙着眉头找不到丝毫溜走的办法,他昨晚吩咐自己的手下打探过田恬的具体医院地址,可无奈根本逃脱不了父亲的监视,别说溜出郑氏的别墅了,就连走出自己的房间都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他昨晚假意装作自己出去喝茶的功夫,只是刚走出房间门发觉另一个手下正站在自己的门口守候着,就连二楼到一楼这么短暂的距离手下都寸步不离,好似稍稍不注意自己会溜出他们的视线中,握着手上的被子手指暗自紧缩,最终还是放弃了溜走的念头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卧室的房门透过缝隙悄悄观察着门外的情况,发觉手下竟然真的就彻夜守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这才让他彻底死了心,打消了晚上逃脱的想法。
只是思念像一颗种子埋在蒋奇的心里,随着时间的浇灌疯狂生长成参天大树般让他愈来愈思念起田恬来,况且田恬出事后他从来没有去医院探望过一眼,她的心里会怎么看待自己?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溜走,就算是找不到丝毫机会哪怕强行逃脱,他都要去医院探望逃脱一眼。
平放办公桌上的手掌收缩,骨指分明。打量着手下的目光也越来越凌厉,就在他正准备起身行动的那一瞬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蒋奇的心思瞬间沉稳下来,手下和他的目光一同停留在关闭的办公室门上。
“进来。”
秘书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夹汇报着关于公司的状况以及蒋奇的行程。“蒋总,有一个合作方想要和我们谈及一个项目,现在正在休息室等候着您,您看您的意思是?”
蒋奇转了转眼珠心里窃喜,没想到机会居然来的这么突然,他刚才还指望直接强行溜走。
“见,为什么不见?”
语毕蒋奇起身拿着桌面上的文件夹朝着门口的方向准备离开办公室,手下见状立即起身准备跟随他一同前去,他向前的脚步猛然一顿,转身看着尾随上来的手下语气严肃:“怎么?你也要跟上去?”
“不能吗?”手下闻言一头雾水,矗立在原地。
“我和合作方谈及的是公司机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泄露出去?再说谈项目有秘书协助我就足够,你只会让合作方觉得压力大,到时候项目黄了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手下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神情显露出了迟疑,蒋奇的说辞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老爷吩咐过他必须时时刻刻紧盯着蒋奇的行踪,两边的命令发生了冲突手下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杵在原地思绪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
“那好吧,那我在办公室等着少爷您,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别怪我直接闯进休息室打扰您的合作项目。”
见手下应允,蒋奇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手下停止自己的监视,刚才那番说辞其实内心格外忐忑,生怕手下仍然坚持要尾随自己前去休息室,那他就彻底没辙了。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只是刚刚关闭的那一瞬间,立即将手上的文件夹甩给了自己一旁的秘书,目光瞥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办公室房门,声音压低交代着自己的秘书。
“你先去休息室替我和合作方谈一下项目内容,你应该有经验不需要我去处理了,替我盯着我父亲派来的手下,如果有什么动静记得随时通知我,我先溜走一会。”
秘书手里捧着文件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少爷居然是借此机会开溜,不过这段时间他看着手下时时刻刻盯着蒋总的行踪确实感觉到了蒋奇的不容易。
但这毕竟是蒋老爷子的意思,尽管蒋老爷子现在已经彻底脱手了公司,秘书仍有些迟疑:“可是......”
别可是了,我马上就回来。还未等秘书答应,蒋奇直接迈着步伐朝着公司的电梯狂奔着,生怕耽误了宝贵的时间,乘坐着电梯径直抵达了公司的一楼。
员工见状纷纷上前和蒋奇打着招呼,他无心理会这些,直接朝着公司的门外冲去。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担心手下怀疑并没有拿走抽屉里的车钥匙,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只能到马路旁打车前望医院,逃离公司的那一瞬间蒋奇像是笼中挣脱而出的鸟儿。
重新呼吸到了公司以外的空气,蒋奇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爽,赶忙跑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没有丝毫犹豫拉开车门上了车,朝着坐在驾驶坐的司机报了一个田恬的医院地址。
司机踩着油门朝着医院的道路行驶,他则是喘着气缓解一下自己亢奋的情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人流,从未觉得这些平时不起眼的事物是这么舒心愉悦。
坐在车辆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车辆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蒋奇付了车钱后拉开车门匆匆忙忙朝着田恬所属的病房有一路狂奔,担心自己离开的时间过长会引起手下的怀疑。
好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他的步伐一直停留在了病房的门口,蒋奇看着紧闭的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病房里田恬和厉承叙打情骂俏的话语逐渐透过缝隙传进了他的耳朵中。
难以置信这是田恬和厉承叙的对话,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姑姑转达给自己的话语,原先蒋奇是百般不相信,现如今亲耳听见感觉这其乐融融声音刺耳至极。
他一路上想要尽快见到田恬炽热的心也随着这些对话冷淡下来,田恬亲昵的话语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一直矗立在病房门前许久未曾有仍和动静。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漫长的时间,蒋奇才缓和自己情绪,闭上眼眸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