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那怎么样才能控制好这个所谓心诀呢?”凌晓想起之前每次动手心里总是时不时冒出的可怕想法,就觉得毛骨悚然,她一点都不想成为那种人。
“这个方法嘛,说起来难也不难,可却比较抽象。有些人一看便会,有些人则花费了无数精力却始终不得门道。”凌剑面露难色,恐怕是担心凌晓学不来。
凌晓啊了一声,不会真的很难吧?
“这个给你,你待会回去看了之后,好好想明白上面的问题,等你想清楚了来告诉我,我再和你细说。”凌剑手中拿出一卷一直放在旁边的竹简,交给凌晓。
竹简色新,看起来应该是新刻的,却沿用了这种古老的记载方式。
凌晓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小心收好也不对凌剑故弄玄虚有什么好奇。
“那我先回去了?大伯还有什么事要教诲侄女吗?”
凌剑摆手,嘱咐说:“暂时没了,你跟着你婶婶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好以后常回来住,不要再自己个女孩子家住在外面了。”
凌晓立即应了:“侄女知道了。”
凌晓很快就退下了,回到现在落脚的住处,把那卷竹简摊开来,竹片上新刻的字迹很新,是端正的小楷。
“吾凌氏,骁勇善战,世人皆知。上可溯至宗周,统领六师藩卫镐京,来犯者无一不当。后经离乱,历经千百有余,凌氏悍勇之名存世不灭,逢战必胜之强无人不知。”
“然天下逢乱时,凌氏能匡扶天道,肃清十方宵小;而天下平时,凌氏则为天多妒,多遭罹难,是为杀性难去,为上,为下所惧。”
“今吾幸哉,自幼入学,尝观览群书,尝披挂上阵。执笔时同年皆称吾为秀才书生,上阵时左右将士又谓吾将军常胜,至此已有二十又一年矣。今赋闲于室,日读诗书,离远杀伐,却未觉心有戾气,如镜湖无波。”
“闭门谢客月余,寤寐思之缘由,终得如所愿。是故缘法皆在吾股掌之间,四书五经之中。典籍古言,圣人天禄,乃为世间精华,吾浸淫之时,偶得滋润,知天命不惑,知人伦道德,知人世沧桑。”
“吾之后辈,且问汝为何存于世?”
内容不长,凌晓很快就看完了。这看起来像是当年一位先辈留下来的笺言,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够抹平心中的戾气,从而控制住这所谓心诀。
只是这理由看起来很牵强啊,居然是因为看书看多了?这真的不是唯心主义吗?
自幼相信科学才是真理的凌晓,可不太能相信就这么就可以了?还有这最后一问,这先辈也管得太宽了些吧?
她为什么活着?
那当然是为了每天能够数钱数到手软!
缓缓卷上这竹简,凌晓眼帘微阖,嘴中嘟囔:“什么嘛,这根本什么都没说嘛。”
然而她很快就出了门,坐在那边的操场边发起了呆,一副苦恼的样子。
凌剑和凌天就在远处看到她的反应,都没有上前宽慰,看起来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个所谓方法,无非不过定下心性,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为何而活。小雅这丫头的年纪,还是玩心重的时候,又少了些小时候的点拨,怕是要思考不少日子。”凌剑说。
“这不一定,小雅虽然不像我们以前,从小就被老爹押着读那些什么圣贤书,但她这些年在外闯荡,见过的可比这些只知道部队的愣小子多多了。有了见识,这信念反而可能早就在心中了。”凌天小小地反驳了一下。
“你这话有几分道理,但你自己娶媳妇的钱还是别想我多出一分钱,老大不小了还花女儿的钱。”凌剑负手离开,不跟没出息的兄弟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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