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焕铭的逃匿,倪月表示了极大的鄙夷。
只可惜,她压根就没有焕铭的线索,否则,她肯定会去巡捕房里捞赏钱的。
这样想着,她被陈妈踩了一下脚。陈妈本来是无意的,却听到倪月不住嘴的嘟囔着,索性也还嘴说了几句,
倪月懒得搭理陈妈。她和陈妈压根就不认识。
这时候,梦川和细烟也凑过来了。俩人刚才在旁边的咖啡馆里坐着,享受着二人小世界里的种种温馨和浪漫。这会儿,俩人看到墙跟前围着一群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俩人不由得很好奇,出了咖啡馆,前来凑热闹。
梦川一眼看到了告示上的悬赏捉拿逃犯的名字。他不由得啊呀了一声。细烟也跟着看到了。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紧捏着梦川的手,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告示上只是说要寻找苏焕铭的下落。可对于具体的缘由却只字不提。细烟猜到,肯定是因为欧阳蓝意外的事情,哥哥逃不了干系!
她本以为,欧阳蓝死了之后,事情就会熄灭。谁能想到,巡捕房竟然对这件事情不依不饶,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细烟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梦川。梦川的眸光错综复杂。细烟急忙拉着梦川挤出了人群,来到了僻静的地方。谁能想到,俩人偏偏被倪月看见了。
倪月当然不想放弃这个羞辱苏家人的机会,紧赶着冲到细烟的跟前,咧开嘴,撇着一副阴阳怪气的小嗓子,嘲讽道:“苏家二小姐,你哥哥苏焕铭怎么成了通缉犯了?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呢?嗯?”
细烟没有想到倪月竟然会在这里,不打算搭理她的嘲讽。
可梦川却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倪月打量了梦川一番,冷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苏家二小姐的男朋友吧!你将来是不是也打算当苏家的上门女婿呢?凭着这相貌和身材,要是去夜总会里当少爷,肯定会大富大贵的!这不比给苏家当上门女婿要体面的多!哼!苏家就是个垃圾桶,什么货色的人都有!”
梦川气红了脸,顺手给了倪月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他还准备打第二下,却被细烟死活拉住了。
倪月吓了一跳,右手掌扶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恨道:“你这王八蛋,竟然敢动手打人!”说完,便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准备用指甲抓着梦川的脸。
梦川躲闪开,把倪月推倒在了地上。倪月摔了个四脚朝天。她顿时哭天抢地了起来,招呼的路人们纷纷凑了过来。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关心捉拿苏焕铭的告示了,大家伙儿都围站在倪月的身边看着热闹。
倪月哭喊道:“这个王八蛋竟然动手打人!”
梦川分辨道:“是她先骂我们的!我们压根就没有招惹她,她竟然对我们乱骂一通!”
倪月站起身,一头撞到了梦川的肚子上。梦川被细烟扶住了,他准备再次对倪月动手,却被细烟死活拉住了。
细烟喊道:“倪月,分明是你故意找茬!你这蹄子实在太讨厌了!趁早滚开吧!”
倪月跟着喊道:“苏细烟,我现在不是你们苏家的下人了!我告诉你,你哥哥害死了巡捕房的欧阳蓝长官,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也难逃干系!你们就等着给欧阳蓝陪葬吧!”
细烟恼羞成怒,喊道:“你这蹄子,满嘴胡言乱语!”
梦川道:“原来是个下人,竟然如此嚣张!简直可恶!这样的女人嫁的男人肯定是属王八的!”
梦川的话音刚落,只见玉龙拿着一把菜刀从远处冲来了。有认识倪月的街坊前去通风报信,说倪月被人在街上欺负了。玉龙听说之后,拿起一把菜刀就跑来了。
他疯了似的跑到梦川的跟前,挥舞着菜刀,准备上去拼命。细烟,倪月立即拉扯住了他的胳膊。
倪月喊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别胡闹!”
玉龙瞪着眼睛,对梦川破口大骂道:“我杀了你这个混蛋!你竟敢欺负我老婆!”
梦川一把夺下菜刀,把菜刀摔在了地上,道:“是你老婆先挑衅的!她无缘无故的把我们给骂了一顿!”
玉龙问倪月,道:“到底怎么回事?”
倪月朝着梦川的脸上啐了一口,道:“我们回去吧!犯不着跟这个吃软饭的下贱胚一般见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说完,便从地上捡起菜刀,拉着骂骂咧咧的玉龙匆匆的走了。
细烟急忙安慰梦川道:“别搭理那个畜生!犯不着和那种低素质的人一般见识!”
梦川气的面色发青,道:“简直不可理喻!分明是个泼妇!”
细烟搀扶着梦川的胳膊,匆匆的往前走着,闪离了正看着热闹的人群。
本来,俩人的兴致很高,决定喝完咖啡后去电影院里看电影,然后再次火车站前面的夜市里吃夜宵。谁能想到,先是看到了悬赏捉拿焕铭的告示,随后又被倪月大闹一场!
梦川打量着细烟惶恐的神色,急忙送着她回家了。
想必,兰眉齐还不知道焕铭被悬赏捉拿的消息。回到家里,细烟看到家里竟然空无一人,木地板上留着很多杂乱的鞋印子……分明是男人们的鞋印子。
细烟冲出家门,奔到了隔壁的公馆里,向邻居打听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邻居告诉细烟,她刚才看到一群男人冲进了细烟家里,把兰眉齐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押走了。
她认识其中的一个男人,是巡捕房里的巡捕。
细烟听到这里,顾不上和邻居多说话,随即又跑回到了家里。
她关上洋楼的门,向梦川哭道:“我妈竟然被巡捕房的人弄走了!这可怎么办呀!”
梦川道:“你先别着急!”
细烟道:“哥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我听邻居说,巡捕房的人只把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弄走了。看来,哥哥已经跑走了!”
梦川灵机一动,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免得巡捕来找你!”
细烟哭道:“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家呢?我必须要等着妈回来!”
梦川苦劝道:“你要是也被弄到了巡捕房,你妈肯定会更着急的!按照我的主意,我们先离开家,你在外面躲几天,听一听消息。你妈要是平安回来了,你再回来也不迟!你哥哥肯定已经藏起来了,巡部们要是抓不到人,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如果你要是被巡捕们弄走了,他们肯定会利用你,诱出你的哥哥的!到时候,你非但帮不上家里的忙,反而会连累你哥哥的!”
细烟琢磨着梦川的话,愈发的着急了起来,道:“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现在就上去收拾行李!”说着,便跑上了楼,引得木楼梯发出了一阵吱呀的声响。
梦川把双手插在裤袋里,来回的踱步。想不到,他和细烟刚刚重归于好,细烟的家里竟然就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面对眼前的局面,他必须咬紧牙关照顾着细烟。这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
细烟收拾好了行李箱,带着满脸的惶恐和悲伤,匆匆的下楼里。她和梦川锁好了小洋楼的门,匆匆的下山了。
梦川安排细烟住进了一家大饭店里。他要细烟留在房里,他独自出门打听消息。
梦川出了大饭店,悄悄的去了巡捕房。他在巡捕房门口徘徊了一阵子,竟然看到了苏公馆的汽车正停在身边。他仔细的辨认了车牌号,发觉那正是文泉的车。
想必,文泉夫妇已经赶来巡捕房了。
在姜长官的办公室里,兰眉齐终于止住了哭天抢地的哀嚎声。她的那一场大闹把姜长官折腾的很难堪。阿才冷眼瞅着兰眉齐的疯闹,心里暗笑着。
妮娜也看着热闹。她的心里想着,幸亏没有嫁给苏焕铭,否则遇到这样的婆婆岂不是要难熬一辈子!
文泉和梦锦进来了。俩人听到消息后,琢磨了一阵子,觉得应该来巡捕房里看一看。
兰眉齐一眼看到苏梦锦,顿时又发作了雷霆之怒,指着梦锦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孽障!好端端,你竟然和姓姜的勾搭起来陷害我的儿子!”
梦锦被兰眉齐的那副像是能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可她毕竟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立在文泉的身边,喊道:“你放屁!分明你苏焕铭害死了欧阳蓝!”
兰眉齐骂道:“你才放屁呢!我倒是觉得,我男人分明是被你害死的!”
梦锦冷笑道:“你那死鬼男人难道没有惦记着我们苏家的财产?他难道是个好东西?哼!你简直是个扫帚星,竟然又克死了男人!你和他结婚才几天呀,竟然又当上了光宗耀祖的臭寡妇!”
兰眉齐大叫一身,张牙舞爪的冲到了梦锦的跟前,准备撕破梦锦的脸皮。
文泉和姜长官急忙拉劝开了。
梦锦喊道:“你还有脸动手动脚的!你也不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兰眉齐跟着大声的嚷道:“什么地方?你难道和姓姜的有一腿,仗着姓姜的欺负我?”
姜长官恼羞成怒,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兰眉齐喊道:“我胡说八道?你们诬陷焕铭害了欧阳蓝,难道就不是胡说八道吗?”
姜长官急忙道:“我们有人证!那个姓白的已经都招了!”说完,便对阿才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阿才和几个兄弟把老白带来了。
姜长官呵斥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老白老泪纵横,咳嗽了半天,喘息着,把苏焕铭和他干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兰眉齐气的浑身发抖,她的心里其实恨着焕铭的残忍,作为女人,她失去了欧阳蓝。可是,作为母亲,她又必须要为焕铭的罪责开脱。在如此艰难挣扎的时刻,她凄厉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你分明是疯了!”转身朝向姜长官,喊道:“你们竟然相信一个病人说的话!他病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谋害欧阳蓝呢?”
姜长官道:“他的作用只是起到分散欧阳长官注意力的作用!焕铭趁着欧阳蓝分神,从背后下了毒手!”
兰眉齐冷笑道:“你们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这个姓白的病成这幅模样,岂能有力气挡住欧阳蓝?焕铭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怎么可能敌得过身强力壮、受过正规搏击训练的欧阳蓝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想不通!”
姜长官道:“可是这就是事实!欧阳长官因为没有留神,被苏焕铭暗害了!”
兰眉齐气的一摆手,喊道:“够了!你不要再胡诌八扯了!这都是你们自己的想象!”顿了顿,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干脆把你们编的故事发到报纸上!让所有的人都评评理!欧阳蓝竟然被一个绝症病人,还有一个文弱书生害死了!这简直是胡扯淡!胡扯淡!!”
梦锦冷笑道:“兰眉齐,你不要再替牛焕铭狡辩了!”
兰眉齐骂道:“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你还是滚回到苏公馆里生孩子去吧!”
文泉觉得兰眉齐的话实在很过分,不由得袒护着梦锦道:“姨娘,你不能这么说!”
兰眉齐转身朝向姜长官,喊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你难道还有囚禁我吗?欧阳蓝刚过世不久,你们竟然要把他的太太关起来,是不是准备侵吞我们的家产!天理良心!”
姜长官道:“欧阳太太,我们只是请你来接受调查。你不要胡思乱想。”
兰眉齐喊道:“你还想调查什么?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欧阳蓝不是被人谋害的。他是出车祸意外身亡的。另外,我不知道焕铭现在在哪里。”
姜长官道:“欧阳太太,你现在可以回去。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会派兄弟们守在你住宅的附近的!我既然是巡捕房的长官,我有权利安排工作上的事情!你请回去吧!”
兰眉齐巴不得能立即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她就有机会为焕铭开脱了。
她正准备匆匆的离开,却见孙妮娜喊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妮娜的身上。姜长官问道:“这位小姐和苏焕铭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