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妮娜听到梦锦的话,吓了一大跳,紧赶着问道:“怎么?欧阳蓝是被焕铭谋害的?”
梦锦道:“我也是听坊间的人说的!具体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警署的人说起,他们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正在展开调查。这会儿,苏焕铭说不定都已经被警署的人盯住了!”
孙妮娜看了一眼孙太太,母女俩人都觉得很意外。可是,孙妮娜的心里又感觉到了痛快。自从焕铭找了小三之后,孙妮娜就彻底的对焕铭绝望了。如今,她巴不得焕铭能立即被关进牢里!
梦锦眼瞅着妮娜的神情,叹息道:“这也真是的!我弟弟怎么能那么糊涂呢!当年,她母亲莫名其妙的嫁给了欧阳蓝,简直给我们苏家丢人现眼!当初,我爸爸不在了以后,我母亲劝了她好多次,让她改嫁!可她偏偏不听,非要守着!我母亲可怜她母子三人,留三人在公馆里吃喝住。谁能想到,她竟然晚节不保,嫁给了欧阳蓝!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看了一眼正发呆的文泉,冷笑道:“谁能想到,欧阳蓝竟然出了车祸,殒命山崖!这简直太奇怪了!”
文泉一直在回想着昔日和兰眉齐交往的点滴。这会儿,他清醒了过来,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我们只操心苏焕铭吧。真要是他谋害了欧阳蓝,他肯定难逃罗网的!”
梦锦叹息道:“真是的!我和他毕竟是姐弟一场,我岂能眼瞅着他深陷囹圄,肯定要想办法的!”
孙妮娜冷笑道:“对于有罪过的人,必须要让他受到严惩!否则,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天理了吗!”说完,便端起高脚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孙太太跟着道:“我那女婿简直不成人。当年,他和我女儿结婚的时候,我还看好他,觉得他是个干大事的人。后来,他和我女儿经营珠宝生意,倒也安居乐业。我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再后来,他和我女儿生了一双儿女。我简直做梦都能笑醒!可谁能想到,等他上了年纪之后,他竟然不要脸了,在外面勾搭了一个野女人!我听到这个话,都快气死了!”
妮娜道:“那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外面的谣言。直到我亲眼看见他和野女人在一起,我才恍然大悟!我觉得我可真傻!我和他过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的花花心思!他实在隐藏的太深了!我伤透了心!可我毕竟顾及夫妻情分,故意吓唬他,要和他离婚了!你们猜怎么着?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和我离婚了!这个混蛋,简直没有人性!后来,他不吭一声,竟然跑回到了香港,害得我到处乱找!”
梦锦和文泉听着这些话,心里都鄙夷孙妮娜的卑鄙。当初,分明是她逼着焕铭和她离婚的,并且她还霸占了焕铭的财产。可这会儿,她竟然恬不知耻,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了焕铭的身上!她实在是太卑鄙了!想到这里,梦锦不由得冷笑道:“要是照这话的意思,我弟弟简直太不成人了!他竟然不顾及和你的夫妻情分,把财产都转移到了香港,让你在巴黎孤苦伶仃、一清二白!他简直太不成人了!比畜生还恶毒!”说完,便故意叹息一声。
孙妮娜和孙太太听到这些话,脸上都觉得火辣辣的,好像涂着一层辣椒酱似的。母女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梦锦继续道:“等我见到了焕铭,我问一问他,他的良心去了哪里?我非要逼着他把财产拿出来一部分,送给妹妹!这是妹妹应该得到的,凭什么让他一个人霸占了去!这简直太没有天理王法了!”
妮娜心虚的道:“姐姐要是能帮我要回财产,我肯定会对姐姐感恩戴德的!不过,就像姐姐刚才说的,苏焕铭要是被警署抓起来了!恐怕,一切就都于事无补了!他的财产肯定会被查封、甚至被没收的!”
梦锦故意说道:“那些话不过也是猜测!也许警署的人都搞错了呢!”说完,也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妮娜的心里窝着火,道:“我巴不得警署能把他抓起来。我宁可不要他的财产!我靠着自己,靠着一双儿女,肯定能养活自己的!”
梦锦看了一眼文泉。俩人都觉得孙妮娜简直太不要脸了。文泉道:“那就好!你要是有办法养活自己的后半辈子,所有人都放心了。看得出来,你是个女强人,很有本事!”
妮娜的脸色愈发的变得难堪了。梦锦眼瞅着妮娜的神色,趁机取笑道:“妹妹还是少喝点儿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和焕铭虽然离婚了,可我想着,你们的夫妻情分毕竟还有。焕铭不会真的丢下你不管的,他的心里肯定还会惦记着你的!不为别的,看在儿女的份上,他肯定会怜惜你的!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天底下的夫妻大多数都是有真情实感的。苏焕铭要是一心为钱而活,就太没有出息了!他毕竟是我们苏家的人,曾经做过少爷的!”
妮娜听到这些话,心里的恨愈发的深厚了。她拼命的用手指捏着高脚酒杯,恨不得能捏碎那只酒杯。孙太太板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文泉故意道:“我们回去以后,就去打听焕铭的事情,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梦锦会意,道:“哎!焕铭现在真的是我的一块儿心病!”说完,便故意叹息了几声。
妮娜的心里冷笑着。她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苏焕铭当年谋害欧阳蓝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放过焕铭的!等到晚饭结束之后,母女二人送走了文泉夫妇。俩人坐着计程车回到了山顶的孤儿院里。
一进门,孙太太就气急败坏的喊道:“苏家的人都不要脸!哼!我们竟然没想到!苏焕铭竟然谋害了欧阳蓝!我们竟然和杀人犯生活了几十年!这太可怕了!”
妮娜恨道:“妈放心!我不会让苏焕铭得意的!我们去警署里找人,先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谋害了欧阳蓝!”孙太太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桌案上的圣母像。
妮娜冷笑道:“妈没看见苏梦锦的那副克夫相?哼!她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是个不生蛋的老母鸡!廖文泉也真是的!竟然娶了那种女人,还能跟她过一辈子!”
孙太太的脸孔扭曲着,道:“他还不是为了苏家的钱!当上门女婿,不要脸,没出息!他还以为他自己挺美!”
文泉和妮娜回到了家里。俩人大笑了起来。梦锦笑道:“孙妮娜简直太蠢了!苏焕铭当年竟然娶了她做太太!你没瞧见她的那副尖酸刻薄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文泉道:“她肯定会想办法折腾焕铭的!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梦锦道:“我不过是加了一道催化剂而已!”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天,雁翎和文彬都觉得过得很愉快。蝶纤和楠一看着,心里也觉得高兴。朝阳和凤来的婚礼已经筹备好了。俩人商量着,等那部纪录片上映的时候,就举行婚礼,成就百年好合。
楠一听朝阳说起了这件事情,打趣道:“你们的婚礼肯定会有深刻的纪念意义的!我倒是觉得,你们干脆把婚礼的情境加到纪录片里吧!这样的作品才算是完美!”
朝阳知道楠一故意开玩笑。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楠一的提议真的很有创意,便把这个意思告诉了凤来。凤来听到之后,心里一动,道:“真的!我竟然没想到!我们就照着楠一的主意办,把我们结婚的场景加到纪录片里面!”
朝阳笑道:“他不过是胡说八道,我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凤来勾住了朝阳的脖子,笑道:“灵感都是这么不经意的来的!我已经拿定了主意,就这么办!”
朝阳道:“这几天,鹏宇那个浑蛋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凤来松开了胳膊,道:“没有!那个浑蛋最近消失匿迹了!不知道又准备搞什么鬼!反正我也不怕他!我已经跟电影出品部门的主管联系好了。我们的纪录片肯定能按时上映的!至于鹏宇那畜生拍的电影,很大可能会受到审核!我们就等着看那个王八蛋的笑话吧!”
朝阳听到这里,道:“这就好!我还一直担心着呢。你可真有本事!”
凤来叹息道:“朝阳,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很累,真的很累。妈和我都觉得,不要再和鹏宇争斗下去了,实在没有意思。可他竟然不觉悟,非要挑起事端!所以,我才被迫上阵!”
朝阳道:“我理解你的苦衷。以后,有我和你在一起,你的身边有着依靠!”
凤来听到这句暖心的话,不由得扑入了朝阳的暖怀里。朝阳摩挲着凤来的短发,眸光里闪烁着慈悲。
第二天,雁翎和保姆出门买菜了。文彬急忙穿上了衣服,带上了平日里积攒的私房钱,悄悄的去了焕铭那里。他上楼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那个小吃摊的老板竟然站了起来,并且仔细的打量着他。文彬也没有多想,径直的上楼了。他来到了焕铭的房门前,看到房门紧紧的关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焕铭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房门后面,从缝隙里开着外面。
他看到是文彬,立即打开房门,拉着文彬进了屋子。随即,他便反锁死房门,低声对文彬说道:“你怎么来了呢?我出事情了!”
文彬看到焕铭的满脸憔悴,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焕铭悲愁的道:“两天前,苏梦锦来了!她和我大吵大闹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时候,文泉带着警察来了!当时,苏梦锦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姐弟俩人的私人恩怨。可你知道吗!等她走了以后,我才发现,我的一本日记不见了!肯定是她拿走的!”
文彬听到这里,紧赶着问道:“日记里有什么呢?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焕铭道:“日记里藏着我的一些秘密!苏梦锦肯定已经通知警署了。门口的那个小吃摊的老板像是警署的人!他一直盯着我呢!刚才,你上来的时候,肯定见过他了!”
文彬吓了一大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苏梦锦到底捏住了你的什么把柄?”
焕铭看了一眼文彬,红着眼圈,一声不吭。他点燃了一只香烟,心绪愁烦的抽着。文彬坐在了木床上,呆望着焕铭的那副愁肠满腹的样子,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焕铭狠命的吸了几口烟,丢掉了烟头,哽咽道:“当年,我谋害了巡捕房长官欧阳蓝!他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我故意制造的!没想到,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几十年,如今竟然被闹出来了!”
文彬听到这里,立即从床上站起身,冲到了焕铭的跟前,抓扯住他的衣领,喊道:“天呢!欧阳蓝竟然是被你谋害的!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后果!”
焕铭道:“那时候,我也是年轻冲动,眼瞅着母亲被那个浑蛋霸占了。我和细烟都恨不得他能去死!所以,我故意制造了他的车祸,让他殒命山崖了!那时候,侦查条件毕竟有限!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了!可谁能想到,苏梦锦竟然得到了我谋害欧阳蓝的证据!她肯定已经去警署里高发我了!”
文彬松开了焕铭的衣领,道:“你在日记里写了什么?”
焕铭叹息道:“都怪我!当年,我因为经常做噩梦,所以靠写日记发泄我心里的恐惧!本来,我回巴黎之前,打算把那本日记丢掉。可我竟然忘记了,阴差阳错的把它带回了香港,随手把它放在了这个抽屉里!谁能想到,苏梦锦竟然发现了!”
文彬觉得焕铭实在太倒霉了。此时,他不能劝说什么。因为,焕铭毕竟谋害了欧阳蓝。不管原因是什么,他的身上背负着深重的罪孽!想到这里,文彬急忙从口袋里摸出钱,送到了焕铭的手里,道:“你照顾好自己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便愤然的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焕铭立即反锁死了房门。他倚靠在房门上,手里攥着那叠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文彬心急火燎的下了楼。他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个摊贩老板正专注的打量着他。文彬低下头,匆匆的走出了弄堂。他拦住了一辆过路的计程车,迅速的上了车,要司机立即离开。可是,在路上,他回过头,看到后面跟着一辆汽车。那辆汽车里坐着两个年轻人,像是警署的人!
文彬的心里真的很后悔自己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