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不要紧吧!”男子眉眼轻弯,看着还坐在溪水中发愣的我,问道。
我顿时缓过了神,小手抹干了脸上残余的泪痕,一双水眸好奇地凝视着男子那友善的面容,举起大拇指,红唇微微地颤了颤:“你,厉害。”
“啊!”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嘴角溢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你可别这么说,我从小就练习剑术,有这点本事也不足为怪,对了,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只身来到这里的?”
我轻挑眉,小手指朝他xiong前的“卐”勾了勾:“你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吧!我就是来找你们学习剑法的,看上去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师姐吧!”
“啊,原来你是新来的师姐啊!第一次来这里吧!真是太高兴遇到你了,请受师弟一拜。”男子说着便作势要蹲下身子鞠躬。
我差点吓了一跳,直摇晃着小脑袋,心想被这么个大男人拜祭,自己还真是承受不起,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弟子,无须顾忌这么多礼节,只要你把对师姐的尊敬放在心底即可。”
男子漆黑的双目炯炯地望着我,瞳孔里流露出的是一片的欣喜与感动。
随口一胡说,他竟然就相信了?虽然武功很高,但在其他地方分明就是个傻小子。不过叫我‘师姐’也好,就算是他前面让自己流泪的赔礼道歉。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进村庄,就收了个师弟。真是太幸运了。
“哈哈哈——”我不禁红唇一扬,大笑出了声。
男子的眼神则是万分的疑惑不解。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一问。
“桐莞。”
“哦。桐莞师弟,师姐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身上又受了伤,你赶快带路,师姐要进村庄。”
……
沿着小溪一直走去,直到尽头,是一条银色透明的瀑布,瀑布从高山飞垂帘直下,哗啦啦的水声震耳欲聋,透明的月光从天际边直射下来,我看着那些溅飞而起,在黑夜中飘散开来的晶莹水珠,不禁莞儿笑了,这个地方真美。
尽隔瀑布一尺远的地方是一个漆黑的山洞,山洞的半个宽度都被一个巨石所遮挡,只留给行人一个狭小的地方行走。
桐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我们要进山洞了,师姐你可不要怕。”
“笑话,我怎么会怕。”我撅起嘴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大大咧咧地冲在前面。
山洞中的地面伤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坑,洞着,他便牵着我的手,领着我,奔跑起来。
“等一下啦!”我在他身后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慌忙地移动着脚步,生怕跟不上他,不知不觉中,一丝海棠般满足的红晕浮上了我的侧容,身子不觉温暖了许多。
终于到达了那扇石门,桐莞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了那个与老人给我的一摸一样的大红色的“卐”形牌子,往石门的凹处一放,石门轰然上升,一丝丝的光亮照耀了进来,月亮那白色的光晕染遍了全身,桐莞大喊了一声:“到了。”
我的双眸都由于惊讶霎时瞠住了,虽说自己早已知晓即将看到的是什么,但是在皎洁透明的月光洒落之下,这个村落所散发的安谧娴静的味道,却让人留连忘返,一间间的小草屋比邻而居,草屋内纷纷亮起了一盏明亮的光芒,倒映在纸窗户之上的人影兮兮簌簌地晃动着。挨家挨户的屋檐上都挂有一个小小的笼子,笼子里面传来鸟儿的鸣叫声,透露着一种大自然的纯净。
夜晚,村落里并没有多少人外出走动,这时,一个身背包裹,装束整齐,腰间拴着一个酒葫芦的中年男子由远及近的朝我们走了过来。他脸型长而且宽,两鬓至下巴处还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
中年男子一眼便望见了我身边的桐莞,扬起一只手,乐呵呵地打着招呼:“桐少主,你回来了。”
他视线一转,落到了我的身上,打趣儿地问道:“这位额头破洞、浑身湿粘粘、穿着男人衣服的姑娘是谁?”
额头破洞,浑身湿粘粘,穿男人衣服?我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我的师姐。”桐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继而他瞄了一眼中年男子,蹩了蹩浓密的八字眉,语气明显不悦了下来,“俞师傅,看你这身行头,难道又要到京城里的酒坊去了吗?”
中年男子突然双手叉腰,大笑出声,唇上的两根胡须都被吹了起来,他轻轻地拍了两下他腰间的那个酒葫芦:“哈哈哈,桐少主,你可真是我胃里的蛔虫,老实说好久都没有去了,还真想念那里美酒的味道。”
桐莞轻轻地叹了口气:“俞师傅,还真受不了你,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那癖好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收敛。”
“哈哈哈,这就是我,俗称‘醉酒猴拳’的俞进师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尝遍了天下所有的美酒,那滋味真的是……喂,少主,在喝酒方面,你肯定不及师傅的万分之一吧!别忘了,这喝酒跟耍剑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酒能够刺激了中枢神经,扩张皮肤血管,增加体质循环,激发内在的潜力,酒喝得越好,便能更好地发挥剑术,少主,你没有忘记上次比试剑术,你败在了我的手下吧,哈哈哈,少主,奉劝你一句,回家多喝些酒吧!说不定下次就能够战胜师傅我了,哈哈哈……”
桐莞被他嘲弄了一番,脸霎时被气得变绿了,他紧咬着唇,侧过头,一语不发,我心想这个俞进还真是个自负的酒鬼,看他一脸的络腮胡子,就知道不是个好样儿。
“师傅夸耀地称自己尝遍所有的酒,那一种名叫‘血滋’的名酒,师傅尝过吗?”我突然出声,嗤笑着问道。
“‘血滋’那是什么酒?怎么我会没听说过?”俞进止住了笑声,眯着眼,疑惑地凑到了我的面前。
我嘴角勾了一个邪魅的弧度:“你想知道?把耳朵凑过来啊!”
“好的好的。”俞进一个地点着头,迫不及待地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把唇渐渐地贴近他的耳旁,眼眸闪了一下,继而一声大吼:“傻瓜。”
“啊!”俞进惨叫了一声,捂着耳朵,像醉猴一般在原地直跳。
我赶紧拉着桐莞的手快跑而去,远处传来俞进的大吼声:“臭丫头,要不是老子今天要赶着去见徒儿,肯定要把你这个来历不明、自称‘师姐’、色诱少主的丫头收拾一番,丫头,你帮我等着,那个叫‘血滋’的东西,老子终有一天把它放进胃里。”
我心里偷着一个劲地乐,凭那酒的厉害,只怕他到时候会燥热难耐、苦不堪言。
“俞进师傅人是挺善良的,就是太坏。”桐莞闷闷不乐地说道,遂而侧过头,舒畅地一笑,“师姐真不愧是师姐,真厉害,为师弟吐了口气。”
“呵呵。”我嘴角一弯,轻笑而出,真是个傻小子,这样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桐莞带领着我跑到村落的最里头,那里有一个红绿砖瓦相砌而成大屋子,而大屋子的后面就是一座像抬起两对前蹄的马一样的大山,宏伟神秘,这座屋子可谓是这整个村落中最为宏伟壮观的,金灿灿的瓦砾整齐得别具一格,屋檐的两角高高地飞檐而翘,七彩色的窗户明亮得犹如一道彩虹。
走向那扇古桐色的大门,大门的两侧盘踞着两个石狮子,狮子的嘴里含着一个石球。
这时,大门从里面轰隆一声,开启了一条缝,里面窜出了一名清秀女子的脑袋,她穿着红尾黑色的长袍,束着长长的腰带,长袍的前xiong处也绣着同样的“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