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手指,眼皮缓缓睁开,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又是在医院里。张雨琼正痴痴地看着我,抚摩着我的头发。而牛奇奇则在椅子上睡着了。
见我醒来,张雨琼双手抓着我的手放在她脸上,泪水却一股脑儿滴下来。我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擦眼泪:“不要哭,我死不了的。”张雨琼幽幽地说:“为什么你功力那么深厚,还经常昏倒?我好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是练功时分了心岔气而昏倒。这次呢?莫名其妙就昏倒,而且过程还极为痛苦。都木拉提的警告我一直记在心里。难道说,这是天虫造成的?我一激灵,让张雨琼给我护法,我来运气彻查一下身体。
我摆正姿势,运起功来。四周一切都不存在,我的意识里只有丹田、真气、经脉。我控制着一团气团,从丹田出发,仔细地流过身体的每一处严严实实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对。在我如此精心地搜查之下,别说指甲大的天虫,就是癌细胞有没有异常移动我都能知道。可我就是没查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是天虫,另有他因?
我疑惑地睁开眼。牛奇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和张雨琼一起给我护法。
张雨琼急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原因?”我摇摇头。牛奇奇抓抓头,对我说:“小琼把你送到这里时我就仔细检查过,像上次一样什么都没查出,可人就是昏迷。很蹊跷……”张雨琼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上次练功岔气留下的后遗症?”
她怎么知道我上次岔气是因为练功导致的?我望了一下牛奇奇。牛奇奇懂我的意思,说:“我醒来的时候见小琼在给你护法,知道你把真实身份跟小琼说了。小琼厉害的紧,一不留神,什么事都被她掏光了……”
让张雨琼知道也没什么……我笑了一下:“她精着呢。不太可能是后遗症。”因为现在可以不必顾忌张雨琼,我就把在泰国发生的事粗略地讲了一下。听的张雨琼一脸的羡慕,如痴如醉。牛奇奇则大发感慨地球太小。
张雨琼忽然有点担心:“天虫在你身体里?那可怎么办?万一……”牛奇奇说:“不可能!x射线、ct都没发现它。”是啊,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我觉得头疼,从床上跳下来:“算了算了。你们都别争了~~~~,反正我现在没事。就算天虫在我身体里,不就是让我昏迷吗?眼下还有黑瞳那边要对付,想想正事吧。”
当下换衣服办理出院手续,少不了又欠张雨琼一笔钱,一份情。
我因为觉得困乏,就跟张雨琼、牛奇奇告别,回宿舍休息。张雨琼难得这么体贴,没有闹着跟我去,乖乖地和牛奇奇陪娇娇玩去了。
我回到宿舍,看见管一和阿炮都在,正和一哥拿着报纸指指点点。四大才子到齐了,世界又不宁静了……
他们见我回来,拉着我跟他们一起讨论转基因大米的时事。这转基因大米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研究出来的!我发表的意见中央也收不到!我推说身体不适,倒在床上谁都不理。
谁来帮帮我?
两个世界的“我”都掐过自己,很痛,明显不是做梦。但有两个“我”……受了这么多年教育,我绝对相信爱因斯坦大叔的时空论。不过事实和爱大叔的理论有区别:我在两个世界切换的时候,不是实体的人穿越了空间,只是精神思想。怎么一回事?莫非有个意识的空间存在?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齿缝。混乱不堪的时空转换就让我够头脑爆炸了,偏偏还有什么功力、奇人异士的对抗、天虫……
师父你死的不是时候啊!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烦人的情况、压力这么大,我就在您老面前自废武功,平平凡凡地过正常人的生活……天不长眼啊……
我在床上闭着眼胡思乱想着,感到很受压抑,烦闷。耳边突然传来电话铃响,一人接了电话,煲起电话粥来。听声音知道是一哥,恋爱中的人哪……我想起张雨琼,想起她的痴情。我的心蠢蠢欲动,这算不算恋爱?头脑中不自觉地把和张雨琼从认识到现在的事一点一滴地重播了一遍,又把四大才子的点点滴滴放了一遍,心里的压抑释放不少。可我满心的苦恼又有谁人知?谁人晓?
幸好有群好兄弟、好朋友,孤寂的心灵才有所慰籍……
我要充满信心,活地更精彩!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要全心做好每件事!男人,面对困境,去寻求解决而非逃避,才有资格叫男人!鲁迅说:“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我是懦夫么?!
转念至此,顿时豪情顿生。变态佬水平和我相当,但肯定他还不是黑瞳的最高首领。我要是遇到黑瞳的首领了呢?那不任由他宰割?不行!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要练功!
我迅速进入状态,聚精会神地在脑海中练习起《易经》来。
对抗实则为本身功力、实战经验、应变能力、勇气等的竞争。在实战中,一招一式的武术动作并没有多大意义。有实力的一拳,比一套花架子的连环十八腿强多了。所以练功的时候,重点是如何提高功力,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具有最大的杀伤力。
而功力的高低,完全由真气修炼的层次高低决定。赤龙一派的力量,是从生命的力场、自然的精华中吸收的。这需要我静下心来,用心去和周围的力量源泉接驳。忘记自己是有肉体的,忘记周围有什么人、什么物、正在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