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阳光正好。朱红的光辉从西边洒来,给楼房、大街、车流镀上颜色。快要立秋了,这里仍不见秋的气息,还是那股子火火的夏的味道,仿佛夏天要在这里长居似的。
大丑与春涵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把他们的後背照得通亮。大丑的心情自不必问,如此美女在旁,什麽烦恼都会化为乌有的。他暗暗祈祷,希望上天赐福,把这美女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不当老婆也成,能天天看着她也中,让他高兴的是,这些天那位帅哥很少来了,这是幸福的开端呀。
大丑暗暗得意,最好那位帅哥永远消失,别来破坏气氛,那样,他会感激他的,找块板当祖宗供起来都成。
春涵手臂挎包,明眸生辉,俏脸冷傲,很有风度地走在大街上,接受着大家的惊艳的目光的射击。这美女真是怪事,天气又不冷,她偏穿了一套牛仔服,美好的身材暴露无遗,xiong脯高高,屁股圆圆;腿的摆动,腰的扭动,一举一动,无一不令男人倾倒,要不是大丑已经在这段日子和她很熟了,怕要把眼珠都看得掉下来,现在,他已能冷静地与她相对了。
两人下了大街,向北而行,走了一半的路,大丑注意到春涵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正想问她是怎麽回事,春涵先说话了:“牛大哥,我想方便一下。很急的,怎麽办呢?”
大丑环视一下周围,左右都是大树,便说:“只要不抬头,遍地是猫楼,你到树後去吧,我上前边等你。”说着,一指旁边的大树。
这些树长得又高又粗,一个树後藏两个人是不成问题,何况这些树已经连成一片,俨然便是树林子了,上次大丑便是藏身树後,瞅准时机,击倒歹徒,救小君脱险的。想到小君,一股冷气袭来,大丑心境黯然。
他叹一口气,缓缓向前,不时还转头看看春涵藏身之处,他倒不是有偷窥之意,只是惦记她。因为两人现在都是熟人了,当初对她的神秘感少多了,感情上亲切不少,比朋友更好,按大丑的意思,她要是老婆就更为理想。
正在这时,对面开来一辆轿车,直奔大丑,没等大丑闪身躲避,轿车自己停了,车窗摇下,又是那个戴墨镜的家伙,他指着大丑叫道:“弟兄们,就是他,给我使劲扁他。别手软,留口气就行。”
话音一落,三个车门同时打开,跳下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来,气势汹汹地向大丑扑来,跟恶鬼一般。
“你们是什麽人?想干什麽?”大丑知道不妙,向後退着。
“干什麽?没听我们老大说吗,扁你。”一个人说着,照着大丑脸上便是一拳。
这一拳要是挨上,鼻梁骨不折才怪。大丑一侧头,躲过去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个人也到了,大丑自知不敌,连忙闪身。
对方人多,总躲未必是上策,大丑便适当的反击,对方四个人一齐围攻,拳打脚踢,很快大丑就挨了几下。还好,他皮糙肉厚,瞅准机会,他一拳打在一个矮个的腮帮上,那人大叫一声,对着大丑肚子就是一脚。
大丑疼得直咧嘴儿,向後退了数步,差点倒了,嘴里大骂:“以多欺少,不是英雄是狗熊。”
那矮子笑道:“看看谁是狗熊。”
四个人联手,把大丑打倒在地,拳头皮鞋,雨点般落在大丑身上,打得大丑直打滚,滚来滚去的,鼻青脸肿,嘴角出血。尽管这样,大丑仍不屈服,眼睛瞪得如牛眼,嘴里骂声不止,把他知道的最难听最恶毒的词都用上了,骂得几个打手怒不可遏,直想把大丑打死才解恨。
车上那个墨镜还在大叫:“打他,打他,使劲打他,看他还敢不敢抢别人的女人。打他,打他,使劲打他,可别打死他。”
大丑哪受过这等污辱,他恨不得拿出一把刀来,把他们都捅死才解气,作为一个男人,得到这样的命运,他要屈辱死了,他叫道:“你们打死我算了,不打死我,我让你们都挨枪子儿去。”
正这时,一个娇脆且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晴天霹雳:“住手,都给我住手!”打手们回头一瞅,不禁一呆,好美的小妞呀,能把人的魂都勾走,这麽美的小妞,是仙子下凡吧。
车上人一见,忙把车窗上摇,只留一条缝。
来人正是春涵,她从树後出来,一见大丑挨打,以最快速度跑过来,见对方停手,她赶忙冲进包围圈,把大丑扶起来。大丑被打得全身是伤,幸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要害。
“牛大哥,你怎麽样?”春涵抱着大丑的胳膊。
大丑一脸的狼狈,眼眶发青,脸肿起多高。
听到这麽温暖的话语,大丑的精神一振,向她一笑,说道:“我还没事,总算没被这群疯子打死。”
打手中的那个矮子跑到车前请示:“老大,怎麽办,还打不打了?”
老大说:“还打什麽呀。弟兄们,快撤呀。”
“想跑,没那麽便宜,打完了,就算了吗?得付出代价。”春涵怒叱道。
那矮子道:“你想怎麽样?也想挨打吗?”说着走过来了。
春涵扶着大丑走到他跟前,说道:“你们怎麽对他的,我怎麽对你们。”
矮子哈哈哈地笑了,其余三个人也随着笑起来,春涵对大丑道:“你到後边站着,看我怎麽给你报仇,我要让他们满地找牙。”
此言一出,众人笑声更响了,都道这姑娘是在吹牛。她有什麽本事,能打得几个老爷们东倒西歪,说大话也找错了对象吧。
春涵哼了一声,一脸的煞气,她冷笑道:“注意,你们要开始找牙了。”说着话,上前一挥手,“啪”一声,矮子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他一捂脸,蹦了起来,怪叫道:“小娘们儿,你敢打我。你当我们真的怕你呀。”叫罢,伸手向春涵的xiong脯抓来。
春涵身子一退,猛地抓住他手腕,一使劲儿,那矮子疼得大叫。接着春涵玉臂一抡,那人便象包袱一样飞到半空,一个打手急忙去接,没接好,把他也给砸倒了。
另两人一见,脸色都变了,不敢上前。春涵注视他们,说道:“你俩一起来吧。”
那两人互相瞅瞅,大叫着,挥拳冲过来。春涵双掌平推,掌心对拳,将两人推出去不说,两人倒退多远,收势不住,都扑通地坐在地上了。这一下四人都震住了。
他们互相看看,那矮子坐地上大叫:“咱们带把的,还收拾不了一个娘们,传出去,咱们兄弟还怎麽在哈尔滨市混呢。兄弟们,上,放倒她,轮奸她,cāo死他。”
车上老大一听这话,本想阻止,但他後来又改主意了,想叫四个人多吃点苦头,叫他们知道天高地厚。因此,他没吱声,他知道会有什麽後果,他当然清楚这姑娘的来头与本事。
四人同时站起来,如狼似虎的扑向春涵。春涵毫无惧色,杀入圈子,拳打掌劈,脚踢膝撞,动作干净利落,姿态优美受看,跟影视剧中的侠女一般。看得大丑忘了疼痛,顿足击掌,高声叫好:“打得好,打得妙,打死这群王八蛋,狗东西,人渣。”
但见人影晃动,叫声频频,眨眼间,四人接连倒下,在地上呼痛呻吟,摸腿的摸腿,抱肚的抱肚,捂腮的捂腮,晃头的晃头。这次春涵没客气,把四人打得比大丑还难看。
春涵走近他们,他们吓得身子直往後移,目光里充满怯意。春涵抱着膀,喝道:“不服的,起来再打,要不是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定叫你们骨断筋折,住半年医院。”
四个人心服口服,知道不是对手,哪敢出声呢。
春涵一扭头,便盯住了那辆轿车,她走上前,指着车上的人道:“还有你,别在我面前装大爷了,快点下来吧。难道还让我请你下来吗?”
车上人把车窗摇紧,不敢出声。
春涵又说:“你再不下来,我可不客气了,我毁了你的车。”说着,抬腿要踢玻璃。
那人怕了,发动马达,他想逃跑。
春涵说:“你想逃也晚了,你逃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我认识这车。”
那人知道不答复是不行了,摇下车窗,陪笑道:“大嫂,小弟在这里向你陪罪了。都是我手下人不老实,得罪你了。”说着,开门下车,对春涵很恭敬。
春涵双眉一皱,大怒道:“赵二公子,可别乱叫呀。我叫铁春涵,不是你大嫂。”顿了顿,又说:“我来问你,你为什麽领人打我的朋友?他什麽时候得罪你了?”
赵二说:“我打他,是因为我大哥。我不想他把你抢去,没有你的话,我大哥会很难受的。这几天,我大哥吃不好睡不好的,别提多可怜了。”
春涵瞅瞅大丑,问赵二:“你打伤了我朋友,该怎麽办?打完就算了吗?”
赵二说:“我给他治病就是了。”
春涵说:“还要陪不是。”说着,向大丑一招手,大丑一瘸一拐的走来。
春涵快步上前去扶,那股亲热劲,让赵二替大哥难过。
赵二给大丑鞠个躬,说道:“对不起,牛大哥,这次都是我的错。小弟真不算人,请原谅小弟,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丑横他一眼,没理他,心说:你打了我一次,我便铁了心要娶这仙子当老婆,把你哥活活气死。
春涵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赵二皮笑肉不笑的听着,哪敢吱声呀。
春涵对大丑说:“来,咱们上车吧,去看病。咱们可不能便宜他,他家很有钱的。钱这东西,时间长了不花出去,会腐烂的。咱们做点好事,帮忙花吧。”
说着,打开後车门,扶大丑上车。
两人坐好,大丑感激地望着春涵,以前只是听说她的武功很好,想不到打几个男人竟象吹口气一样容易。她的功夫真好,这样的姑娘嫁给谁,谁敢欺侮呀?
再说,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舍得伤她一根汗毛呢。
大丑闻着春涵的体香,内心无限的满足,她不但是美女,还是位侠女,这更难得。武功好,那床上功夫,她学起来,她一定会学得更快更好吧,对练的男人可幸福死了。那个男人最好是我,得到她的身子,她的柔情,我这一生还有什麽不知足呢?
春涵见大丑直直地望着自己,脸上一热,嗔道:“你想什麽呢?肯定不是好事吧。”
大丑赶忙辩解,说:“我想你的功夫可真好,什麽时候也教我几招,免得再叫疯狗给咬着。”
春涵得意的一扬下巴,说道:“想学功夫行呀,不过得拜师,我可不随便收徒弟的。”不等大丑回答,春涵对赵二说:“开车吧,上医院。”
赵二笑笑,说:“那我的兄弟们怎麽办?”
春涵向车外一扫视,说道:“他们又不是孩子,自己找不到家吗?开车。”
这声音充满了力量。
赵二苦笑着开车,对已经站起来的四人说:“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不等他们出声,轿车已经一溜烟而去。
大丑的伤没事,到医院洗洗伤口,上点药,经过简单处理,便无碍了,赵二没花多少钱。他以为这样便万事大吉了,哪知春涵说,备不住还有内伤,应该留院观察,再住一段日子,以免有什麽不好的後果。
这话听得赵二直皱眉,心里暗暗叫苦,这姑娘是得罪不起的,厉害着呢,不止拳脚厉害,心智也胜於一般人多多。
大丑可不想住院,连忙拒绝。赵二笑了,说道:“还是牛大哥心细,知道医院味儿不好,住这里,没病也得住出病来。”
春涵说:“不住院也行,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你想呀,牛大丑受伤以後,肯定上不了班,要耽误工作的,耽误工作要扣钱的。从现在到伤好上班,不知要多少天,要扣多少钱呢,这钱你得出吧?还有,牛大哥在家里养伤,要换药,要吃药,这也要钱的。就是不吃药,病後身子一定很虚,也要多买点营养品补补吧,你总不能让他自己掏钱吧?还有,这受伤了,下不了楼,家里活没人干,比如做饭、洗衣、买菜、买米、收拾屋子等等,也得雇一个人来干吧,这当然也需要钱的。现在这社会可没有白用人的,没有免费的晚餐。还有……”
“好了,好了,我掏钱,我多掏钱就是了。姑奶奶你别算了,你再算把我卖了也不够呀。”赵二听她越算越多,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忙打断她的话。
他不再犹豫,从兜里掏出四千元钱,递给春涵。
春涵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说道:“这钱还差点,再加一千还差不多。”
赵二哭丧个脸,又从别的兜凑出一千来。
春涵接过钱来,认真数数,确定无误,才面露喜色,对赵二说道:“这点钱先用着。如果钱实在不够的话,我再找你好了。如果牛大哥因为这次挨打,在今後的某一天,引起某方面的病症的话,还得找你。”
“是,是,是……由我负责好了。”春涵的话,听得赵二脑袋都大了,他心说:这下祸闯大了,这小子成了我亲爹了,照她那麽说,我岂不是要对他的一生负责吗?这辈子是摆脱不开了。
从医院回家,也由赵二公子护送,送到大丑的楼院里,春涵与大丑下车来。
赵二心说:我赶紧走吧。一会儿,这小妞不知又想到什麽花招来折磨我呢,是非之地,多留无益。
他冲春涵挥挥手,说道:“铁大姐,没什麽事我先走了,有空到我家,我哥很需要你的。他现在造得没个人样,你去看看他吧,他想来看你,可没有那个胆子,真可怜呀。”
春涵听他说完,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不提你哥哥,我倒忘了。你提,我想起来了。你给你哥带句话,对他说,他是个好小伙,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姑娘,以後,我们只是最普通的朋友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和他不合适。”
赵二一听,从车上下来,失声叫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就因为我打了你朋友?”
春涵摇摇头,说道:“与你打人无关,这话我早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我不想伤他。可早晚都要说的,长痛不如短痛呀,嗯,就这样吧。”
说罢,春涵扶大丑往楼洞走,不理赵二。赵二上车,车象疯了似的跑了。
没等春涵与大丑走到楼洞,春涵手机响了,春涵看一下号,说道:“我接个电话。”说着,到十米外的地方说话。
大丑靠在门上等她,他用无限痴迷的眼光望着她。他发现今天对她的认识更进一步了。
她站在那边,一臂垂着,一手拿手机,略歪头,眼珠不时转着,充满灵气。
美女毕竟是美女,每一个动作都是美的,她是美的制造者,她活着的目的之一,便是贡献美。想到她为自己怒打歹徒,处处为自己争利益、争光彩,他很感动,也激动,他浑身的血液沸腾着,她能陪自己过一辈子可就好了。
一会儿,春涵过来,对大丑说:“是表嫂打来的,她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去陪她几天。可你现在这样,我怎麽能去呢,我不放心。”
大丑笑了笑,说道:“我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你表嫂更需要你。”这麽想着,眼前便出现了水华的美脸、裸体,以及在床上的迷人风情,不禁心神一荡。
春涵说:“我们先上楼再说。”她扶着大丑上楼。
一进门,便瞧见客厅里有人,那人背着身,正拿件衬衫比量呢。听到声音,她一转身,瞧见两人,兴奋地大叫道:“铁姐姐,牛大哥,我回来了。”
叫罢,跑过来,当她看到大丑受伤时,手一抖,“啪”的一声,衬衫掉在地上,她失声叫道:“牛大哥,你怎麽了。”说着,抓住大丑胳膊,眼睛一红,便要哭出来。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小聪。她悄悄回来,想给大丑一个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