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聂严哲休息间的浴室冲完澡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结果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处理完堆积的公务以及短暂的休息之後,两个人才又神采奕奕地走出聂氏大厦。
“打算去哪儿吃晚饭?”聂严哲到达车库问阮恒舟这个问题的时候,聂氏除了警卫,员工们已经全部消失在这座大楼之中。
“嗯,转角一家快餐店的牛肉面特别美味。”阮恒舟此时当然没有精力亲自下厨做饭。
“那我们等下回来再取车。”刚刚经历一段性事的聂严哲心情尤其好,拉著阮恒舟的手向出口走去。
下到转角,平时坐在桌後的保全人员竟然全部不见踪影?聂严哲心里直犯嘀咕,因为聂氏在底楼停车场安排的人员是轮班制,而且每班两人。按理说就算是吃饭或去洗手间也应该有人值守。
“看到没?”阮恒舟靠墙稍近,先於聂严哲瞟见什麽东西伏在黑沈沈的地面。再定神望去,却是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员。
“当心!?”聂严哲看到阮恒舟举步向倒地的人走去,在他身上飞快闪过一抹红点。当即不假思索纵身上前一把扑倒阮恒舟,只听得‘!’的一声,仿佛有什麽东西打进了墙壁中。
“什麽?”阮恒舟惊疑抬眼,看到一排红线出现在聂严哲肩膀四周,心知不妙。这一回是他扳过聂严哲的腰部,就势一滚,在一连串沈闷的嵌击声响中,两人贴著冰冷的地面翻腾到电梯门口。
“有人破坏了这层楼的电源。”聂严哲快迅起身,伸掌拍按电梯上行的键钮,红点意料之中晃过手背,饶是他回缩得快,子弹也在皮肉上炙开了一道口子。
“所以这种光才会这麽显眼。”阮恒舟皱眉,他虽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袭击并不是真想要他们的命。
一定是赵森那个家夥!来这一套?聂严哲目光中透著yin冷,侧耳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迅速靠来,他与阮恒舟反射性地向一边的路梯望去,一楼与底楼通道的铁门紧锁:现在只有靠电梯的运行脱困。
情急中,一眼瞥见两电梯门之间高达腿部的窄圆垃圾筒,聂严哲与阮恒舟不约而同抢上,大力踢踹在那上面。只消几下便让这种不锈钢薄板制成的玩意折断开来。聂严哲拍开阮恒舟伸出的手,闪电般拾起断掉的半截培养钢筒,对著抢上的黑衣执枪人狠命丢拽扔去。与此同时,电梯到达,里面的阮恒舟一把将他扯了进去,拍下关闭键钮,然後按下二十层。尽管他们都知道坐电梯往上避开袭击都不智,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别无他法。
“现在这种时候,公司里应该没有文职员工,只剩下部分保全人员。”聂严哲翻掌看了看那个伤口,倒不深,只是热辣辣的疼得很。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大概都应该无法再履行职责了吧?”阮恒舟掏出手帕,对聂严哲的手掌做了简单的包扎,笑道,“还好以前当义工时,学过一点这方面的应急措施。”
“没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吧?或者说你担心我死了以後……空闺寂寞?”聂严哲抓住阮恒舟打算缩回去的手,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似乎极为舒畅。
“你觉得有这可能吗?”阮恒舟耸耸肩,“不说这个,你在哪里闹了那些家夥来?”
“恒舟,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话未说完,聂严哲的腰肋就吃了阮恒舟腿膝一记没有第四个选择了?”聂严哲低笑著,紧紧握著阮恒舟的手。两个人臂间作品流出的血液被他们的手掌捏破,轻轻一滴掉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他们不在说话,埋头并肩冲了出去,向著聂严哲的办公室进发。
这一路上竟然离奇的太平,回想方才楼下的火拼,恍若他们身处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聂严哲与阮恒舟均感意外,然而听到刚刚他们身处那层楼传来搜寻的声,还有那一间间办公室房门被破坏的声响亦催促他们加快脚步,最终来到一个多小时前他们温存的地方。
聂严哲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办公室门外的电子密码锁上一刷,门就开了。他拉著阮恒舟闪身进入,然後锁好门,伸手按下照明灯,一眼却看到赵森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办公位置上,而这间房间里站了七、八位体型高大的外国人,他们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正对准送上门来的两个男人。
聂严哲回头对眉毛微皱的阮恒舟无所谓地耸耸肩,拉著他坐到沙发上,似乎他仍然是这里的主人,行动依旧洒脱。
“啪啪。”赵森轻轻鼓了鼓掌,笑容满面从椅上站起来,来到他们身边,“两位真是好身手,我刚刚接到从下面传来的最新消息,折在你们手里的兄弟有二十八个之多。尽管我知道兄弟们稍给聂董留有情面,不过做到这一步,真的很是让我佩服。”
“你也不错,在这麽短时间内破解密码进入这里。看来你的脑子比一般的人好使多了。”聂严哲大笑著表面他的敬意,两个人突然间谈笑风生,互相恭维起来,倒似多年好友。
“啊哟。没想到竟然让恒舟漂亮的手指伤成这样。”赵森忽然间靠近对他们的谈话显得颇为不耐烦、低头盯著脚尖发愣的阮恒舟身边,伸手似乎想看看他血流不止的手掌。然而,立刻旁边一双手在他意料之中的隔进了他与阮恒舟之间。
“这种伤口就要去医院快些处理才行,如果你真的是恒舟的朋友,就应该让他……”
“呵呵,聂董,你放心。我很快便给恒舟治疗。”赵森打断了聂严哲的话,突然探手用力将阮恒舟抓扯到他身旁去。与此同时,聂严哲刚欲起身的行为便被数枝对著他脑部的手枪给阻止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阮恒舟甩开赵森的挟持,当然也是後者似乎并没有对他继续用强,好像只是把他与聂严哲分开便不做多想。
“不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赵森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此刻显得有点狼狈却离奇愈发锐利的阮恒舟,渐渐地在这个男人眼里浮现一种终於让聂严哲心惊的炽烈。接下去,只听得主宰这个房间的男人忍不住叹道,“难道恒舟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
“废话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与这家夥有什麽过节。”阮恒舟一歪头偏向另一边神情开始外显紧张的聂严哲说道,“你打算怎麽样,爽快点说出来。如果这小子欠了你的找他还去,别来烦我。如果是你强人所难,那麽对不起,我估计那家夥也不会随便答应你,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哈哈,恒舟,你可是真的很聪明。”
“看到你楼下那些兄弟,和现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手上的家夥,想来你要与那家夥谈的生意也不是什麽好事!”
“呵呵,我可是真的佩服你的胆量,现在这种时候是如此冷静。”赵森扭头对著聂严哲说道,“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必须辙离这里,因为我也知道聂氏的保全系统与这座城市的警局安全网相连。我们的病毒只能坚持隔离你们两者之间的信息这麽久。不过,离开之前,我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我之前的提议。在此期间……”
赵森盯著阮恒舟破碎衣衫下面裸露出的白皙肤色,还有那双毫不畏惧的犀利眼眸,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发热的唇瓣,上前一把拽著愕然的音乐家,大步走向办公室的休息隔间:
“恒舟就让我照顾一下。”
“聂董你要珍惜这半个小时哦。”
聂严哲气血上冲,当即起身,然而只是徒劳地由著顶著脑门的枪口更加用力地嵌进皮肤组织,随後整个人被数双手按撑在沙发上;然後那些手扳抬他的头,强迫他眼睁睁地看著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恋人,被赵森拖进了他们刚刚才缠绵交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