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夕打开房门,一看见那个满面春风的男人在自己的房间时,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我房间做什麽?”苏颜夕一脸的戒备。
厚脸皮的天妖却跟没看见房间主人对他表现出的极大不欢迎一样,脸上挂著笑,说:“宝贝,你回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个布置,你喜不喜欢?”
只见擎苍挥动手臂,指尖所指向的地方,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这……”
苏颜夕看著自己的房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别副样子,看得是目瞪口呆,并且──
火冒三丈!
这麽一个大大的“囍”字还担心人看不见吗!?这两根大大的红蜡烛就快晃得让人眼睛瞎掉了!而且,桌上还摆了两个酒杯,就连床单也都换成了红色!
“你把我房间弄成婚房干什麽!?”
眼前大片大片的红色,刺得苏颜夕眼皮直跳,让他有种立刻转身,夺门而出的冲动。
擎苍无视他散发的杀气,不怕死地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往屋内走,边走还边理所当然地说:“婚房自然为成亲准备的,来,你来看看,这些摆设还算满意吗?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
“成亲?”苏颜夕咬碎一口银牙,恶狠狠地看向擎苍,“抱歉,我家乡成亲没这种习俗!”
“可是,我家乡有这种习俗啊。”擎苍装傻,扯开话题,“你等等,还有更让你喜欢的。”
听擎苍说得这麽xiong有成竹,苏颜夕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更让我喜欢的?你确定不是让我更暴走的吗?
正在这时,苏颜夕突然视线一暗,眼前被一片红色所遮盖,然後听得擎苍的声音传来:
“宝贝,你穿上真是美极了。”
那温柔性感的嗓音说出这种赞美的话来,足够让任何人面红耳赤、春心荡漾了,可苏颜夕现在却气得恨不得把人给活剐了!
“擎苍,你这是什麽意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显然是气急了。
“自然是和你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啊。”擎苍说得理所当然。
“滚!”苏颜夕乾脆地回绝,当他伸手要把红盖头给扯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你又对我做了什麽?!”
擎苍却不答,他才不会傻傻得如实告知是对他施展了禁锢术,那还不是往对方火上浇油嘛,反正他只要享受现在这个时刻就好了。
你看,新娘子不是挺乖,挺期待的嘛。
擎苍在心里这麽自我解读一番後,便拿起了喜秤,慢慢地挑起了红盖头。
那心情,既激动,又不免有些紧张,心里头就像有只小鹿“咚咚咚”的直跳著。这让他不禁想起被封印在寒潭深处的记忆,也是像这般安静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又截然不同,那时是寂寞,而现在却是喜悦的。
擎苍挑起了红盖头,见到男人那张俊俏的脸庞,眉眼之间,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红色的烛光在他脸上跳动,使得本就白皙的肌肤有了异样的颜色,更加的秀色可餐。凤冠戴在他的头上,垂下的珠滴在轻轻地晃动,霞帔穿在他的身上,大红的颜色,精细的刺绣,显得妩媚,却又不减他的英气。
“苏颜夕……”擎苍低声地呢喃,缓缓叫著这个名字。
苏颜夕眼前的红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帅气的脸,透著股邪气。本来还怒气冲冲的自己,被这个男人这麽一叫,倒是愣住了。
头一次见他穿红色的衣服,竟意外的好看。衬得他那有些过白的肤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而那黑色如墨般的双眸,亮得仿佛是天上的星辰,而瞳孔里面清清楚楚倒映著自己的模样。
“苏颜夕……”
听他又连名带姓地唤了一次,所有的怒气就像是火药碰到了水,一下子全都哑了火。
那个总是笑的男人,从未见他收起了笑容,是如此温柔、认真的模样,但他却又能清楚地能感受到,他在唤自己名字时,那打从心底传出来的温柔笑意。
於是,所有因为被戏弄的怒火,瞬间都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人间的心意相通。
“擎苍,放开我,成亲这种事要两厢情愿,你用法术使我不能动弹,又有什麽意思呢?”苏颜夕直直地看著擎苍,说。
擎苍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右手挥了一下。
苏颜夕发现自己能动了,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後──
他执起对面那个男人的手,握紧,十指相扣。
身体微微地向前倾,嘴唇与他的嘴唇相触碰。
只是触碰,但不接吻。
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缓缓地开口,说:“盖头也掀了,你还愣著干嘛,我家乡的习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你家乡没有吗?”
这回轮到擎苍愣住了,不过送上门来的美食,绝没有不吃的道理。
“第一次见到这麽性急的新娘子。”擎苍调笑著说,伸手一带,就将人整个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後对著那张唇,吻了上去。
含住嘴唇,舌头叩开贝齿,如蛇一般滑了进去。
长驱直入,不疾不徐,极尽缠绵。
他们彼此交换著唾液,急切地就像恨不得将对方吞进腹中,灵巧的舌头在来回的嬉戏,又或是互相纠缠共舞,总有玩不尽的乐趣。
“嗯……嗯……”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呻吟以及湿濡的声音,闪动著红通通的烛光,红色的“囍”字贴在正中间,更将房间渲染的煽情而又暧昧。
地上散落著刚刚被新郎官挑起的红盖头、漂亮的凤冠和霞帔,一路落到了床前,还有两双鞋随意地被踢在了床边。
而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