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看了下以惊人速度旋转著的大钟,结束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而他拿过了冰染的牌,当然不可能替他再次接下鬼牌,一但时间结束,便必须受到恶魔的调教,那是一连串身体、心灵上的凌虐。
不过看他这副纤弱的体态……怎麽能承担起那样的折磨?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看起来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青澜蹙了下眉,眸子转了转有了打算,在小公主耳边细语,不是什麽甜言蜜语就只是个平淡的保证,却像暖日一般轻易的驱走了他心中的不安,还微微怔愣著,薄唇在离去前还藉著角度遮掩刻意的咬了下他娇嫩的耳廓。
冰染连忙按住被轻吃一下而微微发红的耳朵,望著他离去的方向发著愣,他说……要把鬼牌换到他身上?可是他们都知道,青澜已经拿过他的牌,不可能再次接下他的鬼牌呀!
青澜踏进宴会厅中,优雅地举著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抿著红酒,翠绿色的俊眸却扫览著室内三五成群的人们,确实有些不断的注意著他与冰染,在这些人中,他又审视了下,找寻适合的对象,最後挑选了一对正在品嚐杯中一块块冰晶一般的水果冻,惬意交谈的男女,朝他们走了过去。
青澜走到他们身边之後只是噙著浅浅的笑,带著礼貌与合善的气息,两人面面相觑了下,睨了眼远处的冰染又局促地对望著,总觉得身边的银发男子等著他们开口的态度有些像在引他们愿者上钩。
但犹豫了下,发现他的神情挺真挚的……应该说他俊美无俦的外表与贵族般优雅的举手投足都让人不由自主的给予好感,又仔细思索了下,更早之前银发青年也和那个金发洋娃娃交谈过,应该不会有机会转到青澜身上,才刚放下了些心防,更是看见青澜用手指沾了酒液在桌上写出thelovers。
扮成女伴的那人正巧身上就有张恋人,两人对看一眼,女人有些迟疑的问了:「有事吗?」
「是这样的……」青澜才刚微笑的回答,女人便获得了张恋人相互抵销,才为他的诚实松了口气,却又被他的下一句话又给吓愣住了:「我想请你们帮我传鬼牌到我身上好吗?」
当然对方需要什麽牌青澜是不可能知道的,写出恋人主要是代表自己还没有鬼牌,而相不相信只能看对方了,正巧他们需要的话是再好不过……不过就这样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原先青澜还预计可能要多搭讪几人的呢。
「传鬼牌?」
「是的……相信你们也发现他拿到鬼牌了,可是他年纪还小,不忍心让这样的孩子受罚,所以我想代替他。」
「呃……可是……」两个人明显有些忐忑,毕竟这游戏太过尔虞我诈了,很有可能传到他们身上之後,对方便摆了他们一道。
看他们眼神飘移欲言又止,青澜明白他们所担心的事,而且这的确是满常发生的事,对方和他们也素昧平生的,确实没必要冒著风险相信他,望了下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不到,青澜不免也有些焦急,想了想连忙露出有些哀伤的神情道:「我叫青澜,要是你们会担心的话就先加我好友吧,现在时间很急迫,请你们务必要帮这个忙……我弟弟平时受尽疼爱被呵护在手心里,很怕痛的,平时我最见不得他哭了……唉,要是他被凌虐得遍体鳞伤,我心里的痛肯定比肉体上的痛还难受啊……」
两人又看了下漂亮的金发少女,就是一副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模样,确实有种风吹就倒的纤弱感,又听他诉说兄弟情深十分让人动容,虽然加好友也不一定是种万无一失的保险方法,不过他们兄弟俩都拥有惊为天人的容貌,让人不禁轻易的卸下心房,只能说外貌是最强大的武器。
於是经过一番挣扎讨论终究是答应了,假如被骗就只能怪自己以貌取人的性子肤浅又愚蠢,怨不得人了,加了好友之後还是有些惶惶惴栗的。
被叫过去经过第三人将鬼牌换到青澜身上,冰染一方面是无言,无言为什麽那两个人一直说他们兄弟乱伦太有爱了,一方面是惊讶,惊讶青澜竟然真的要替他接下烂摊子?
第一个问题他问了,青澜只是轻笑著在他耳边回答:「因为说是弟弟感觉比较可怜嘛。」
第二个问题则在十二声钟响之中成了不需回答的事实,像是曲终人散,所有人都渐渐离去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虽未有人脱手,却同样几家欢乐几家愁,或以若含深意的眼神肆意扫览每人。
冰染拉著裙襬临走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首望了青澜一眼,这麽欲语还休的一望反而让青澜忍不住拉过他,在他红唇上亲了一记,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莞尔道:「担心我?」
「才、才……才没有!」冰染被揶揄得满脸通红,不甘愿的乱嚷著:「你、你就算被打死了也不干我的事──」
结果又被狠狠的吻住,让舌头钻进口腔里热烈的缠绵一番,青澜才抵著他的唇说著:「你说这麽大声……是想害我翻不了身吗?」
原先还想发难,听他这麽讲,嘴张了张心虚的闭上了嘴,装模作样地哼了声之後推开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凝视著窗外流动的灰暗云雾却彻夜无眠,在柔软的床铺上辗转反侧……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隔壁做得太激烈,叫得跟杀猪没两样,相当妨碍睡眠品质,让他忍无可忍的拿起花瓶砸向那一边的墙壁。
其实城堡里时光的流动十分迅速,这一段休息时间大约只有现实的两小时左右,但是光是想像青澜受到什麽样的凌虐,一分钟都像是有一小时那麽久,不安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半张脸,紫红色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望著精致华丽的天花板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