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前一遍皆白,但双腿间的火热还是能令迷醉的神魂不自觉地轻吟,她感到无力的自己,正被人拥起而坐,唇瓣正被人有一下没一下的亲腻轻吻住,直到那粗喘加急来到她耳边轻语:「怎麽办……哥哥又想跟你玩游戏……」
「不、不要了嗯……」公孙无双半闭眸心抗议,奈何那把她撑到极致的炙热,却忽然抽动起来,教人禁不住闷哼。
「怎能、这样啊嗯……」她试著挣扎,却反令他探得更深,几乎每下都废话,这东西的带来了,以後别再出现!」黑影几乎是吼著道。
「就算你是煞皇,也制不了本神……只是,想不到……你竟敢暪住她做这种事……莫怪,本神不提醒你,她必会恨你!」以指轻玩怀中软绵绵的小家伙,邪神眼底带著某种算计道。
「哼!」
「啧啧,这孩子可改了名?」还真是跟眼前这臭小子长得一个模样。
「没有!」
「堂堂暗天皇朝的小太子,竟没取名字……皇甫煞,我还真是不能不服你,你比本神还要狠勒!」正所谓虎毒不吃儿,这男人现在眼中并无半点不舍,只有不耐,像是把不得快点要她跟这小娃娃一块消失:「果然是无心之人阿……只是,你能舍得下这血脉,却有人舍不下!」
「那人的心思,你管不著!」皇甫煞怒挑眉头。
「好……我是管不著,那麽你就管得著了吗?」邪神轻笑了声,因为她等待多时的猎物终於到手了:「别来无恙阿……公孙无双?还是我刚称呼你皇甫殇呢?」
公孙无双在看著那抱著孩子的邪神,再望向那站在邪神身边不远的男人,她张口便是疯狂大喊:「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不可以、不可以!
皇甫煞挡住那要往前冲的泪人儿,见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看自己时,他无情地将之斩断:「不.可.能!」
「啊——你骗我、你骗我!」明明答应过她了、明明答应过她,绝不伤害孩子的!
「我能失去孩子,但不能失去你……」皇甫煞抱紧那失控的人儿,下巴崩紧地说著。
瞪著眼,公孙无双停止了思考,然後擦乾了泪:「煞……」她抖颤地伸出手抚上那冷酷却俊美的脸庞,声音沙哑:「我不能失去孩子,否则我会恨你、我会恨你!」不要逼她、不要逼她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相对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倒是平静很多,就如同两人在谈天气一般。
「啊——我不要……我不要唔!」发疯地搥他、咬他、踢他,无奈男人就是不肯放开她,渐渐地泪水将眼眶内的景色都朦胧了,血腥味充满了她的味蕾:「我……」
吐出一口鲜血,皇甫煞因舌头的痛楚皱起了眉:「双儿,孩子我们可以再生……」
「不……」她推开那笑得温柔的男人,视线转向那一直笑嘻嘻地看著她痛苦的邪神:「你到底想要什麽?」
「啧啧,看来我是小看你了……」邪神走向那正狠狠瞪她的男人身边,再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他不能移动的双手中:「眼神可真厉,杀意也够明显,不过你是阻止不了本神的……不要怪本神,要怪就怪这孩子长得跟你太像,令人倒胃口阿!」掩嘴轻笑,邪神再转身扑拥向那正无惧直视她的女人:「皇甫殇,本神也不跟你拉拉扯扯了……要保住这两人,就用你的心来换。」她可是很好商议的。
「我的心?」公孙无双疑惑地望了邪神一眼,就这麽简单?
「一点都不简单,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皇甫煞一样吗?没了心还能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本神除了要你的心、同时也在要你的命。」哼了哼,邪神心情大好地说,见她还是一脸怀疑:「你不懂是吧?其实本神一直很痛恨皇甫一族的人,想想只要你一死,皇甫煞便会变得真正的没血没泪,到时皇朝天下再次大乱,大地沾满血腥……嘿嘿嘿,那景致真是一绝阿……你说是不?」玉手抚上那滑出冷汗的额面,邪神笑得更邪。
「你到底是谁?」首次见邪神眼中带著人性的恨意,公孙无双不禁惊骇。
「哦、对了、对了……用这皮相,你可会瞧得清楚些?」挥了挥手,邪神换上平常在宫里走动的天真模样。
「是你!」那个她一直觉得眼神似曾相识的玉无邪、皇甫煞的乾女儿:「难怪我煞一直不让我们太接近……」
「哟,别说得这麽见外,其实我这个肉身,还不是跟你有点渊源……」故意贴接她僵直的身子,玉无邪轻声说著:「这孩子可是『皇甫殇』和那大臣的孽种,所以那一句乾爹,本神可是叫得心甘情愿;倒是那傲慢的男人一直没察觉到、不过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说是不是呢?」忽地她发狠扯住那头半红半黑的长发,直到公孙无双吃苦一叫後,再把人重重推跌落地。
「嘘!可别叫痛,这是会吵醒孩子跟令你的男人心痛的……」眨眼间又转回邪神的容貌,大刺刺地将人拖拉到那似要吃人入腹的男人跟前:「乾爹嘻不,该叫你煞皇,就让本神令你看清楚……什麽叫渺小、绝望!」语毕便伸出那如玉的纤纤五指,直插入那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xiong口,刹那间温热的血花全喷上皇甫煞与熟睡婴孩的脸谱上……由这刻起,皇甫煞的世界变得四分五裂。
「煞……」锥心-体之痛,令公孙无双连遗言也来不及说,便离开人世。
而邪神望著掌握中还带著跳动的心脏,心头只有无比的快感,只见她不屑一笑地解开了对男人的咒术,坐落至一旁吃起掌中新鲜又血淋淋的心脏……
「喀嗦」的清脆进食声,唤回了男人的神智,凝住那在倒卧在血水中的小人儿,皇甫煞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在笑声止住後,他跌落至那死不瞑目的人儿身边,目光痴迷地想要触摸地那带著血花的苍白脸庞,直到怀中传来一阵哭泣声:「双儿……」才开口便觉声音极为沙哑,抚著那凌乱的发额,他柔声细语对著她喊:「孩子饿了……你快起来喂他,你不是最舍不得他了吗?」痴痴迷地呢喃著,最後甚至将孩儿轻放入她怀中:「快起来阿……他哭了、你听不见吗?」搂起她有点冰冷的身躯,他眸心疯狂地瞪住那xiong口的血红:「你又不乖了……不是要你在房中等我回来吗?你偏偏就要跑出来,看……把衣服都弄脏了……」将她那已失焦的瞳孔抚闭,皇甫煞才轻笑声:「你累了就睡吧……哥哥会一直陪著你……孩子也会一起,所以你别怕、你不用怕……」
黏净手指上的血腥後,邪神才冷眼走到那疯癫的男人身边:「皇甫煞,公孙无双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硬要瞒住她把孩子带来,她也不会死!」残忍地把话说完後,便要转身离去,谁知她的xiong膛竟传出突如其来的剧痛,低头一瞧才发现一把沾血的长剑在肌肤之间猛然刺出。
「皇、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姗姗来迟的黑炎,不敢直视煞皇失常的眼瞳,只能愤然地把那看不清脸孔的刺客抓住。
瞪大眼,邪神几乎是不敢相信地吐了一口血:「怎麽可能……」她明明已经对宫里所有人使了术,怎他会醒来?
「好大胆子,竟敢行刺皇后!」眼前一切混乱,黑炎只能凭住一点本能去用力将剑身刺得更深,誓要此人必死无疑。
「咳、哈嘻嘻……」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把这致命弱点算进去,莫非真是天要亡她?只是能死在这人手中,也算是对她一点仁慈:「爹爹……」总算是一命还一命、把养育之恩还给了他,只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的痛呢?为何、为何阿……
「公孙无双……」谁在叫她?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还不醒来?」什麽使命?
「你不张开眼,又怎知道我是谁呢?」闻言,不知为何她就乖乖张开了眼,迎接的是一道晨光,以及一个背光的人影。
「总算是醒来了。」
「我死了吗?」忆起刚才痛得失去知觉之事,心头便一慌,她不能把他抛下。
「死?」人影轻笑,然後终於走出那光芒之中,露出它的本貌。
「橆孇!」公孙无双惊喜地站了起来。
「我不是橆孇……你还记得她口中的师父吗?」望著身前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人儿,她轻笑地说了句。
「师父?那你不就是死人吗?」她果然是死了!
师父轻笑摇头,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要让她记得进入尘世之前的事:「想起来了吗?」
「尊者!」对了,她想起来了……她与橆孇是尊者因怜惜世人而流下的两滴玉泪,会下凡成人,便是为了帮助暗天皇朝的百姓渡过这场祸患。
望向水镜上邪神被刺的画面,尊者不禁低叹:「当初是不要皇甫玉因私欲擅自将供奉於本坐的玉雕取走,引起族内其他人的贪欲,导致杀死之祸,又岂会让无邪的玉雕小仙变成现今邪神,遗祸人间呢?」
无双听著尊者自责,心头却不自觉忆起那个同样遗祸人间的男人:「尊者,邪神将死,那麽皇甫煞是否能变回有心之人?」
「无双,你的心还留在红尘俗世间?」见她不语,尊者又道:「邪神虽将被本坐收回法力,但仍要受一世尘世之苦,她将要与皇甫玉的转世一同经历生老病死,嚐试人间的悲欢离合後才能再次回到本坐身本修成正果……但你却不同,你本是我一颗玉泪,要是你再入红尘俗世必永为来生、死後也只会归终尘土……你确定了吗?」
「尊者,无双……」望向水镜中那痴傻男人,她心意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尊者见她意志坚定,便笑著点头:「你回去後,将永不记得这段事,而邪神也将永被遗忘,他们与你都不再记得这一场梦……倒是皇甫煞他虽拿了心,但他的过往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他仍旧是残酷、嗜血、思虑不正……」
「尊者,无双愿意一生看顾他,为这世间减少杀戮,但愿我能引导他回归正途。」无双跪地一拜後,便静待下来,让尊者送返而去……
尾声
暗天皇朝二十年间西南某一小镇金碧客栈
百姓对於这四年间的施政变化是看在心里,虽心底还是会惧怕煞皇这名号,却也不会再不敬鄙视……
「只是到底煞皇为何改变了血腥的手腕作风呢?」在客栈内的某茶客,好奇地问著说书人。
「这就要从一首童谣开始说起……」说书人正得意地想要开演,谁知小二突然介入:「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关於咱们无双皇后的谣传……」
听著听著,茶客倒是有话说了:「啊!说到无双皇后,咱们可要感激她抚顺了煞皇那yin阳怪气的脾气!」真是苍天有眼!
「呃?这麽说,咱们今天晚上可要今今庆祝一番了!」说书人不甘寂寞地爆了一句。
「为什麽呢?」总茶客们不解问。
「正是今早无双皇后,终於把公主生了下来,听说公主长得与皇后一模一样,那不就表示煞皇又多一个人管制住了吗?」说书人神气顺了顺胡子道。
「那真是一件好事!」然後,整家客栈内也爆出祝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