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车到了澜霞殿的上空,也就是几句话的工夫。
此时,已临近早课的时间,山上的众弟子正谈笑着往澜霞殿里走。忽听头了句:“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不该害怕的时候瞎害怕。”
慕嫣春耳朵灵,脖子一梗,咬牙站了起来。他在鄙视她吗?她怎么能让他这么瞧不起。
月溪风笑道:“听闻,姑娘是唯一会酿珍酒十二春的人。只是这十二春的酿酒之法,自从璃月国灭国之后,便已失传,距今已有不下三四百年,可姑娘又是如何习得?”
慕嫣春虽见月溪风如此亲切,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打颤:“实……实不相瞒,小奴五岁时……曾,曾经跟着烈焰山翠烟亭的师傅外出采办。途中在香茗山歇息时……不,不小心迷了路,幸得一位高人相救,并送了一块石头给我。那石头上,便是酿制十二春的方法。”
“噢?竟有这事?”月溪风捋了捋下巴的白色胡须,若有所思。
慕嫣春伸手,从腰间取起一个小囊,囊口冲着手心一倒,一颗晶莹水润的淡黄色小石滚落到了她的手心。月溪风身旁的侍官恭敬地把石头传了来,呈到了月溪风的手中。月溪风笑着把石头瞧了瞧。见此石光洁莹润,石中竟有灵力暗浮,当真是有了灵气,便含笑道:“看来老夫跟此石毫无缘份,看不出酿酒之法来。”
慕嫣春默然片刻,方道:“小奴……小奴并无玩弄山主之意,此石确实很奇怪,偏偏只有小奴能看出字来。”
月溪风点了点头,把石头还给了慕嫣春,道:“听说我们全山上的弟子,只有江若痕跟你合得来?最近,本主事务繁多,冷落姑娘在江若痕的万春宫多日,那江若痕没为难姑娘你吧?”
慕嫣春抬起了头,看看江若痕,又看了看白砚冰,一个如骄阳似火,一个如冰雪堆彻,岂止是合得来,简直是死去活来啊。尤其是江若痕,一会儿好得让人如沐春风,转眼间就能坏得让人咬牙牙。要说这几天在他俩身上发生的事,慕嫣春的苦水倒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是,如今在大殿之下,慕嫣春也只能默默地说了声:“是。”心里的小泪,倒流成了河河。
白砚冰面不改色,心不跳,眼角向慕嫣春投来一道恶寒,她回答得很勉强嘛。
慕嫣春一扭头,假装死猪一条,爱怎么烫就怎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