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皆惊,见是钟夫人,纷纷转身,施礼向前。
慕嫣春心头一凉,自己穿着的这身红裙子已让她百口莫辩,如今不如低调一点,见寒雪柔目光冰冷,索性也不挣扎了,低着头,也缓缓施了一礼。
钟夫人没有声张,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婢,淡道:“把她给我带回品味阁里去。”
“是。”四个侍婢冲破人群,把一身红衣的慕嫣春围了起来,身旁负责澜霞殿打扫的女婢忍不住耳口互议,被寒雪柔扫视一眼,便当即安静了下来。
慕嫣春被那四个侍婢架着走到了品味阁的后舍,‘扑嗵——’跪在了小院的中央。心头一悬,品味阁她并不陌生,深知这个小舍平时清幽偏僻得很,听说是钟夫人休憩之地,以前在品味阁倦了的时候,会来此休息,不过现在却很少来,每日早上,有侍婢来此打扫一番,便再也无人了。
慕嫣春沉默着独留在院子里,几个侍婢来来回回,取了一个火炉,一件裘毛抖蓬,一壶香茶和四盘小点心,想必自己要与钟夫人较量到底,一切打理完毕,身后五尺院门被重重关上。片刻后,只听小舍的朱窗后传来一道冷冰冰地声音:“泼!”
慕嫣春眼睛一闭,只觉两大股冰冷的水登时从头话了。慕嫣春缓缓地抬眼,钟夫人已由屋内出来,满脸的轻笑,端丽冠绝:“雪玉,你虽然与若痕一同入门,却只是个侍婢,论辈级,还哪有你说话的份?”
雪玉一笑,这一身紫色的棉帛斗蓬,也绝不输于寒雪柔的芳华:“无规矩不成方圆,山主亲自定的门规,可论不得辈级。”,
钟夫人步下青石阶,抬手,用指尖提起了慕嫣春冰凉的下巴,笑道:“看看这双漂亮的大眼睛,现在当真有些狡猾。谁说自己是寡妇守丧来着?今天的这一身红装混在澜霞殿的侍婢之中,气质确实不俗,想必趁这几日我们不在,早把那大殿走遍了吧……当初是本夫人收她进山,也始终没安心她身世的真假,故并没有将她编入侍婢的名册之中。还好,那时没有这么做,若是她来这里当真有图谋,那本夫人不是成了鸿鹄峰的罪人?所以今天她就是死了,本夫人也根本用不着担责。只是她活着,没准日后会给夫人带来什么麻烦。本夫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她铤而走险。”
雪玉此刻早已满脸铁青,眼前这小奴冻得犹如死人般没有生息,可她的心头,更惦记焦急的是江若痕的安危,当即俯身用力摇了摇慕嫣春的肩头,怒唤道:“小茹,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但你必须告诉我若痕大人中了什么毒,他怎么睡不醒?”慕嫣春意识混乱,他的名字让她心头一震,嘴角环起一丝笑,便晕了过去。
“把她给我抬进屋里!”眼下雪玉这般横冲直撞的找到这来,钟夫人自有些恼火,却听见江若痕竟也中了这丫头的招,想必雪玉再也不会再放肆,不禁有些得意,转头,冲雪玉轻道:“即是本夫人把她收到山上,自会问出她的底细。另外,她身上有妖力护体,想来必是妖珠之类,这些皮肉之苦,也不会要了她的命。若问出江若痕中了她的什么毒,本夫人自会派人传去,你不必在此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