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没完,他对隐藏在清微的那个恶人的恨意也没完,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在乎的人的安全,骸骨提议,闻人绪望和易之潞立即回沧崖。
“不行!大坏蛋没有我在话,又要被雷宗的坏蛋欺负了!我好歹是祥瑞的象征,那些人多少会忌讳这点!”
“小潞潞,你呆在我身边我会分心无法好好战斗的!”
烈晓庄第一次在没有面对雷宗时,露出了平日的冷漠态度,易之潞很不习惯,切了一声,将骸骨在一边说的那些对方不在意你,别自作多情的话完全抛开。
“我以为这样说你会留我下来陪你,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算了,反正我呆在你身边也不过是因为给骸骨大人提供光团的情报,还完欠你的,我就走!”
从来都是这样,以为对方八成对自己有感觉,到头来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犯蠢,给不值得喜欢的族群当种鹿,和给不值得喜欢的人当泻火工具有什么区别!
易之潞不再听烈晓庄说话,将因为听到他要走的宣言,急忙拉住他的手给拍了下来。
“骸骨大人,就刚才他们的袭击方式来看,应该是打算从最弱的人下手,再进攻你们。”
“我想当饵。”
反对的意见还没全部表态完毕,因为药膏作用才伤口才恢复好的闻人绪望也应和了易之潞的主意。
“爹爹!我也不回去!我要和易之潞一起当饵!”
脑袋上直接被骸骨狠狠弹了下。
“说什么蠢话啊!一个人乱来,另一个也跟着乱来吗!”
“我这不是乱来。”
刚才遇袭击的时候,闻人绪望其实已经开始召唤狐火,却因为脑海里面一闪而过的白发闻人绪望,分了神,被灰尘们咬了个正着。
自己其实还是有力量的,却因为担心,因为胆小,让那份力量没有用武之地。
他讨厌当个无用的人,像个女人一样被保护起来,况且现在将他送回沧崖的话,不就是把他放到和圭弦一样的低位上了吗。
圭弦和维茨是骸骨调剂枯燥旅行的调味剂,而自己,如果真被送回去,那不就代表着骸骨和狼大从一开始,打着的主意,就是只要闻人绪望当个领路向导,少浪费点骸骨这个懒人的时间。
不甘心,极度委屈。
“小潞他变为兽形,我和他合作出去做饵,好歹我会点法术,小潞又跑得快,遇到坏人,就将他们引到你们这边来,然后就可以擒住他们了。”
“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轻松!”
骸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闻人绪望,他现在那么犟,又偏偏钻进了牛角尖,骸骨怕真不顺着闻人绪望的意思送他回去,这孩子以后会不再理会他。
和烈晓庄递了个眼色,两人不再强迫闻人绪望他们离开,而是寻找新的办法,解决目前的危机。
“我们先回屋子商讨下吧。”
“商讨?烈晓庄你还真会说笑话,敌人又不会留时间给你商讨!”
“小潞潞!先进屋子!”
烈晓庄将易之潞扛在肩膀上,狼大推着还在纠结力量强弱的闻人绪望进到了屋子里面,唯独留有骸骨在后面磨磨蹭蹭。
“我说女婿,你门派的弟子准备不要了吗?”
烈晓庄看那人的眼神如同看垃圾,冷哼一声,不想理会。
“乖女婿,你这种态度是不对的,好歹他也是你门派的弟子,等着事情完了,我可不想女婿因此染上不顾弟子死活的坏名声。”
烈晓庄大概从骸骨话语里推测出他想要做什么,提醒了一句。
“虽然善心是最好的,可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怎么可能后悔嘛。”
一直轻快的语调从没变过,狼大和烈晓庄分别站到了门的两边,易之潞和闻人绪望被挤到了最后面的位置,一直看着骸骨突然同情起雷宗的弟子,并且靠近,捡起了树枝戳了戳对方的手,才放心的走到他身边,把那个雷宗弟子用一只胳膊架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屋子里面走来。
全身都是破绽,这是潜藏的敌人对骸骨的判定。
因为要搬运雷宗弟子,骸骨的胸口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中,能帮的上忙的人站得都很远。
就算他的实力敌人完全摸不清,放弃这种绝好攻击机会,敌人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好人不是谁都能当的。”
血色,从骸骨灰色的长衫上出现,透明的触手从骸骨的后背穿到了前胸,心脏被卷在了触手顶端,孩童的声音嘻嘻笑起来,早做好准备的烈晓庄还有狼大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上,捂住了因为突然而来的进攻,惊魂未定的闻人绪望和骸骨。
“因为你只是个妖魔,妖魔是没有好人存在的。”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雷宗弟子呵呵的笑着,原本平坦的背部长出了巨大的瘤胞,袭击骸骨的触手就是从那个瘤胞里面长出来的,成年男人继续用三岁孩童的声音,嘲笑骸骨的好心。
“凡是邪恶的生物,都得死!吾等就是正义!”
透明触手将骸骨的心脏往天上抛了两下,在要落地的最后一秒,捏得个粉碎。
118笨蛋的下场
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面回荡着,屋里透过窗子看到一切情况的四人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透明的触手收了回去,骸骨重重摔在地上,时间仿佛被放慢了百倍,失去心脏后胸口处的空洞以及不断涌出的血液,刺痛了闻人绪望的心。
“爹爹…”
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喊不出来,狐族过好的视力让闻人绪望甚至能看到血珠滚落在地上溅起的血花。
爹爹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家伙失去了心脏,还如同破烂的人偶一样摔倒在地。
和魔物一起外出逛逛4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怎么也无法否认现在这个局面。
以为得手的雷宗弟子这下得意了,他早就潜藏在附近,从远处看到了烈晓庄和骸骨之间的战斗,连烈晓庄都没办法打赢的人败在了他的手下,还变成现在这个情况,背后的触手更摇晃得厉害,像是在庆功一般抖了起来。
“早知道就不浪费师父复刻的纸人,直接自己上就行了。”
“能打赢烈掌门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下,这也就意味着——”
雷宗弟子颇为得意的打量闻人绪望他们所躲藏的屋子。
“这也就意味着,我完全可以把你们都杀死。”
“就算其他宗派追究起来责任,掌门私自与邪恶妖族接触,意图残害清微弟子这个理由完全可以应付过去。”
“只要我立了这个大功,师父肯定会很高兴,从今往后也会更看重我。”
“所以烈掌门你们就别再挣扎了,乖乖出来受死吧!”
“反正,你们也是死路难逃。”
这人也太猖狂了,骸骨的突然遇刺事件已经让闻人绪望不好受,现在又听到他这般说话,嘴皮都气到咬出血来,易之潞极为担心他现在的安危,连忙抱住颤抖不已的闻人绪望,生怕他做出傻事,而狼大也一再嘱咐闻人绪望先别轻举妄动。
清微派,雷宗,师兄师姐们。
曾经最亲的人,现在的仇人!
就算要顾全大局,不能杀出去,闻人绪望也绝对不会简单放过他。
“张丰!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那个雷宗弟子听到狐妖竟然说出自己的名字,大为吃惊。
“张丰!我敢说如果不是靠你背上的触手,你一无是处,所以你能杀了我们又怎么样?!那不是你的功劳,是你背上的东西的功劳!”
“你不过是雷宗里面最无能的废物,就连和你同屋的人,都怕和你住在一起,以免沾染上无能笨蛋的气息,跟着一起变笨!”
最想忘记的伤痛毫不留情的被挖掘出来,烈晓庄听到闻人绪望说出那个雷宗弟子的名字,并没感到奇怪,反而也跟着讽刺起来。
“我还在想你是谁,原来是雷宗的张丰。”
“你的名字我可是经常听说,路徽长老曾经多次找过我,希望能把你赶出清微派,原因就是你太过笨拙,什么都学不好,大家也都因此轻视你,同时更讨厌你。”
“清微不留会侮辱门派的人,这话是路徽自己说的。”
“不过这个提议被我否决了,我觉得一旦入了我们门派,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一家人,无论能力好差,只要努力,对你都成功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闻人绪望的天赋。”
被提及真实名字,总算让这个张丰想起那只狐妖可能是谁。
雷宗有史以来最天才的道士,却和自己一样在雷宗受到同样冷漠的待遇。
师兄们说他张丰是笨蛋,怕被传染笨蛋气息,无法提高自己的道行。
而闻人绪望那边,无人敢与他同住,原因就怕这个天才实际是靠着吸收他人的聪明才智,提高自己修行的妖怪。
天才受到这等待遇张丰没有一点同情,相反他很幸灾乐祸。
总算有人过的比我还惨,还是个比我厉害的家伙,他却被师父舍弃,被师兄操家伙家伙。
“闻人绪望,你应该就是我的师弟闻人绪望吧?”
“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不伦不类的理由变成骚狐狸的模样,不过有一点,再次在清微看到你,真是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张丰背后的透明触手又长出来了一根,估计力量不够,这也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差。
你想揭我的伤疤让我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最难受的事情。
“闻人绪望,妖怪窝好玩吗?五师兄曾经传过话回来,你好像在讨伐过程中,做了很多恶心的事情。”
“师兄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难道不觉得内疚吗?”
“原本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背上的肿瘤越长越大,张丰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屋子逼近,他看不到屋子里面,不过他能想象得到屋内还活着的三人此时一定在恐惧着他的强大。
“师父他们根本不在意你,让你去沧崖,不过是想你死,然后得到你的法宝,顺带还能收收妖怪的内丹。”
“于是你的另一个作用,不过是用于袭击那个妖怪地盘的利剑,用折断了,立即就能别的剑使用。”
“所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透明的触手举了起来,张丰幻想着此刻里面的人跪在地上求他饶命,更加兴奋。
“怎么不说说你的作用?惹人发笑的蠢材小丑。”
最强壮的那只触手被人从后面捉住往后一扯,巨大的肿瘤被撕裂了一大半,张丰痛不欲生,尖叫着回过头,原本被他捏碎心脏杀了的人,现在又活了过来,像是撕扯晒干的鱿鱼丝,原本穿透过骸骨心脏的那只触手被撇断。
透明的汁液不断从断裂处往外冒,就如同刚才骸骨倒下一样,张丰也摔倒在地,唯独不同的是,他没有流出红色的血液,只有那种奇怪的液体渐渐染满地面。
闻人绪望惊喜的发现骸骨胸前的空洞现在又全部长好,估计失去的心脏也能恢复吧,激动得就想现在就让狼大他们开门,让他出去。
“去他姥姥的大爷!心脏被挖掉还是会有痛感的!疼得我差点不想起来了,才在地上睡半天,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啊!”
毫不留情的踩着张丰,也是在发泄怒气,骸骨挑眉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