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彦将萧林望叫到御书房,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大家都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最终,萧林望同意,如果刑部调查结果,确定怡红是徐氏余孽,毒害萧凤婉,其目的就是为了攀咬何光,挑唆臣子关系和君臣关系,那么,他就不再追究何光的责任。
刘彦下令吕度调查怡红的来历。
经过几番查验,最后,终于查出,怡红原来就是徐粟远支的族人,和何夫人是同族的。
三年前,她来求何夫人收留她,何夫人一时心软,就留下她,哪里知道,她竟是徐粟派到何夫人身边卧底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挑唆何光与皇上的关系,让他们君臣互相猜忌,最好是朝纲大乱。
此调查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可惜了萧凤婉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竟做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众人一时又唏嘘不已。
何光真是太受皇上恩宠了,这么当面指证的事,竟也能让皇上毫不怀疑,更难得的是,萧林望竟然也被安抚下去,不知道这个皇上用的是什么办法。
此事这才告一段落。
正月底,被发放到北城军营的李侍卫因为在赌坊偷偷赌钱,和一个小混混发生争执,被那个小混混捅死了,小混混闯了大祸,吓得要死,连夜逃出了京城,大理寺正在到处追凶。
何山听保护李侍卫的人详细汇报了事情的原委,也没有发现有人故意想害他的蛛丝马迹,就当是一个意外了。
何山本想将此事告诉父亲何光,想到李大夫的叮嘱,父亲不宜过分操劳,更何况此事,并没有什么蹊跷,只是个意外,就没有必要杯弓蛇影了。
何山决定不告诉父亲此事。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是何光的五十六大寿,刘彦亲自到何府为何光庆祝生日。
虽说只是一个散生日,但是,毕竟是刘彦即位以来,何光过的第一个生日,为了表示天子对何光的倚重,刘彦还是亲自到场庆贺。
宫中的赏赐被宫女们络绎不绝地端了进来。
其中,有给何光的赏赐,有给何玉君的赏赐,就连何山和心怡郡主夫妻俩也有赏赐。
中午用过膳,刘彦传何玉君陪同在何府里走走。
何玉君心里激动万分,走在刘彦的身边,年轻的天子俊朗的容颜,温和的话语,体贴的问寒嘘暖,让何玉君心里掀起了阵阵波浪。
原先一直是单相思,时而苦,时而甜,如今,年轻的君王居然主动约谈,这是不是表明,皇上也是喜欢自己的呢?
原来,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好,让人如痴如醉啊!
皇上走后,何玉君还在激动万分。
何府一时又是荣耀无限。
何府上下喜气洋洋。
晚上,何玉君呆在母亲房里,满面喜悦地翻看着宫中的赏赐。
几个丫鬟婆子也在旁边笑着恭维何玉君,何玉君更加得意,那甜蜜由心里往外直冒着,眼角眉梢掩都掩不住。
何光也高兴地看着小女儿,看到她高兴,何光心里也是甜的。
何徐氏一旁,非常得意的想着一年零十个月后,何玉君和皇上的大婚。那个时候,何玉君就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而她就是皇后的母亲。他们生的儿子就是太子,也是将来的皇上,而我,就成了皇上的外婆了。这以后,所有的帝王的身上,都流淌着我何徐氏的血液,想一想,就心潮澎湃啊!
屋外丫鬟禀告,管家求见。
管家进来,递给何光一封信:“老爷,有一个人给老爷送来一封信。”
何光随口问道:“谁送过来的?”
管家说:“一个年轻的女子。说是非常机密的消息,必须让老爷亲自开启。”
何徐氏走过来:“什么机密的信?不会是哪个狐狸精想勾~搭老爷吧?”
管家讪讪,低下头,不敢接话。
何光一记眼刀过来:“”
何徐氏萎缩的低眉顺眼。
何光接过信,拆开,霎时脸色大变。
何徐氏心里一紧:到底什么事使一向镇定的何光失了常态?
何光铁青着脸对屋里的三四个丫鬟婆子、对管家说道:“都出去!任何人不准进来。”
众人忙忙地低头出去了。
何玉君茫然地看着何光:“父亲,怎么啦?”
何徐氏也不解地看着何光:“老爷,到底怎么啦?”
何光将信递给何徐氏,何徐氏一看,也变了脸色。
何玉君接过信,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那上面写道:
“何臣相,看来,皇上无条件的相信你,这么指证都搬不倒你,可是,如果我告诉他实话,萧凤婉并不是你让怡红下毒害死的,而是你的夫人和女儿设计下毒害死的,她们俩才是指使怡红下毒的真正的凶手,你猜,刘彦还会像相信你一样相信她们吗?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是不是要大义灭亲呢?如果想保全你的全家,明夜子时,你亲自送一万两银票到东城隍庙。不准带任何人。拿到银票后我就带着我的妹妹离开。永远也不会京城了。不知这个要求何臣相是否接受?”
何光阴沉着脸,问道:“此事是不是你们俩做的?”
何玉君低下头,不敢看何光的眼睛。
何徐氏眼神躲躲闪闪,也不敢迎上何光的眼睛。
何光一下子就明白了:果真是她们两人做下的。
这两个蠢货!何光的气血顿时上涌,他感到头一阵胀痛,顿时站立不稳。
他扶着案几好不容易站稳了。
何徐氏见何光这样,有些害怕,去扶着他说:“老爷!”
何光一掌搡开她:“你给我滚!”
何徐氏说:“我是老爷的妻子!老爷让我滚了,皇上就相信你了吗?”
何光气得一口老血上涌,他感到喉咙一阵腥甜,他强压制住,硬是将这口腥甜咽了进去,他指着何徐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徐氏说:“老爷不是对君儿当上皇后也挺高兴的吗?”
何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扶着案几坐了下来,顺了顺气,才哑声说道:“顺理成章地当上皇后和用这种卑劣手段当上皇后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