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夏梦从地窖里拉上来。
真是好奇,星海是怎么爬上来的,这可要把手劲啊,他跟他们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总之干啥都怪怪的,行为举止好怪异。
夏梦上到地面来,解开系在腰上的绳子。夏天早已累成哈巴狗,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喘气。
“小天,你真应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夏梦一边收起绳子,一边说夏天。
夏梦把绳子扔进竹筐里,又转身拿起旁边的木头盖子将地窖洞口封起来,铺上草帘子,这才完事。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夏天,“对了,咱妈呢?”
话音一落,村头的管大爷就在院门外叫嚷着,“夏梦诶,你妈的精神病又犯了。人都爬到电线杆子上去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何时是个头呀,唉~
听到管德宽的喊话,夏梦撒腿就往院子外跑去。
夏天也赶忙从地上一跃而起,跟随姐姐而去。
……
村头的荷塘边。
一根埋在地下多年的黑色闲置木头电线杆。
杆子下面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他们正仰头看着上方。
秦若兰摇摇欲坠地坐在电线杆顶端,两眼无光呆滞地望着远方天空,嘴里边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左边是村里的主路,右边是满满一池塘的水。万一秦若兰情绪失控,再一激动摔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奶奶气的浑身直哆嗦,幸亏她老人家身体硬朗,没啥毛病,要不然准被她儿媳妇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李八婆两手搀扶着奶奶,语重心长道,“老穆嫂呀,再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可咋办。咱们都这一把岁数了,再经不起折腾了,气出病来难受的是咱们自己啊,谁还能给咱们分担一点不成?”
奶奶握着拐杖,在地上敲的叮当响,一个劲儿地哎哟着,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长声短气道,“唉,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还是欠了谁的,怎么个个都不让我这老太婆省心呢。哎哟诶,我的天呐,老天爷啊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啊!”
这时,李八婆的孙子李易生穿着白大褂,肩头挎个医药箱匆匆赶来了。
李易生在省城工作,这几天刚被调配到村卫生室,说是让他来乡下体验三个月的村医生活。
另一头,夏梦和夏天也马不停蹄地跑来了,和李易生碰了个照面。
夏天看见李易生又惊又喜,连忙招呼道,“易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天在很小时候,就特别喜欢黏着李易生。李易生给他讲有趣的故事,还带他出村去玩,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夏梦亦是如此,虽然李易生大她四岁,但他们几个经常在一块玩的很开心。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在村里他们可是最野的孩子,一天到晚跑的马张扬飞的。
转眼之间他们都长大了,只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李易生上大学,有了工作,这两个时段加起来也有四年多没见了。
听到夏天的招呼声,夏梦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这不是李易生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四年多的时光竟然把他磨砺的如此成熟稳重。
如今,一个长的如花似玉,一个长的玉树临风,见了面反而显得有点局促和生分。
李易生盯着夏梦看的一时失了神,要不是夏天的招呼声惊醒了他,说不定他还真在众人面前失态呢。
夏梦抓耳挠腮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好夏天的声音转移了李易生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李易生嘴角轻笑,他温和地回答夏天道,“回来的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