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这回你尽可以放十二分的宽心,吕布那家伙已经确确实实的死了!这一回,他可是再也活不过来了!”阎行笑道,“先不说这个,我先向你介绍一个人!”
说完,阎行就让在一边,把他身后的一位儒士打扮的人给让了出来。
“这位先生是……?”徐晃和高览小心地问道。
“呵呵,就不劳阎将军了,在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钟繇,草字元常,见过徐将军,高将军!”儒生笑呵呵地对徐晃和高览行了个礼!
“可是雍州名士,钟繇钟元常先生?”高览终究是跟过袁绍的,虽然是武将,可袁绍交往的就是名士一类,身为比较亲近的属下,他自然知道名声十分响的钟繇了!
“呵呵,正是在下!”钟繇又拱手并稍稍弯了一下腰,算是回答。
“先生为何来此?”徐晃向钟繇问道:“还有,阎将军,吕布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徐将军,你让我们哪一个先说?”阎行很显然高兴的很,跟徐晃开起了玩笑。
“呵呵,是在下失礼了,还是先请两位暂坐,我让人准备酒菜,我们细细谈,反正有的是时间!”徐晃回过神来,既然吕布这回真的死了,他怎么死的,就不用那么急着问了,还是先招待一下走了好一段路的钟繇和阎行再说!
“说起来,吕布也真够没人缘的,身边的人一个个挨着背离了他,高顺将军是他逼着走的,曹性跟郝萌还好,至少明着来,那叫良禽择木而栖,他们没有暗地里下黑手,可那候成真不是东西,吕布派他潜回汉中把妻子女儿接出来,他半路返回,说路被咱们堵住,回不去,而接着呢,他竟然趁吕布熟睡的时候,偷偷牵走了赤兔马,又拿走了方天画戟,还把吕布给绑了起来,想献到了徐荣将军那里邀功!后来他又怕半路出事,带着吕布又麻烦,竟然杀了吕布,把人头割下,带着找到了徐荣将军那里!”酒席上,阎行一口气,把吕布死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唉!想不到,吕布先背叛丁原,投靠董卓,以图荣华富贵,后来,为了一个美女,他又杀了董卓,到最后,他也成了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当真是报应不爽!”徐晃听了阎行的话,叹道。
“那候成呢?”高览在一旁又问道。
“哼!卖主求荣之贼,岂能饶了他?徐荣将军把他给杀了!”阎行说道。
“唉呀!主公曾有严令,不得擅杀降者,徐荣将军现在虽然说是雍州刺史,不再是军职,可这条禁令也不能违反啊#蝴如何向主公交待?就算主公不怪他,他也过不了廷尉那一关呀!”徐晃叫道。
“哈哈哈,徐将军,你不用着急,徐荣将军老谋深算,又岂会违反主公禁令?难道他会为了一个吕布把自己给赔进去么?”钟繇喝了一口酒,笑道。
“请元常先生指点!”高览给钟繇斟了一杯酒。
“那候成把吕布的人头献上,徐刺史(文官都这么称呼徐荣)将他安置在驿馆之内,当夜,执金吾曹性将军就带人找上了他,两人也不知道在驿馆之内说了些什么,曹性将军刚走,那候成就在里面呆不住了,竟然想夜闯长安城门,结果,被守城将士射成了蜂窝!”钟繇的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
“呵呵!候成想不到自己是自找死路呀!曹性将军虽然背离了吕布,跟随了主公,可一来呢,是因为他与主公有旧,二来,吕布太不得人心,而且败亡就在眼前,良臣要择主而适!可曹将军跟吕布总有些情谊在的,他投诚主公的条件之一,就是请主公放吕布一马,要不然主公当日包围雍凉三路大军,为什么唯独放了吕布一伙,偏偏其他人都给抓了起来?难道主公不知道吕布是一个大敌吗?就算是为了高顺将军,主公也有的是办法达到目的,又何必放虎归山?候成杀主,可是犯了曹将军的忌讳!又有徐荣将军暗中点头,他不动手才怪,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候成,他想来忍得也挺辛苦!”徐晃侃侃而谈,说出了一些以前众人不知道的事!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许成放心地把长安交给曹性这名降将,原来是真真正正信得过他!
不过,徐晃这话却让阎行听得有点不高兴,怎么说他也是那一次被俘人员之一,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人给逮了,虽然说他现在也是许成军的一员了,可只要一想起那次大败来他就感到难受,不过,也就难受那么一会儿罢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再说了,败在自己现在的主公手里,也不算丢人!
“对了,元常先生,您怎么又来到这穷乡僻壤了呢?”高览见吕布的事情说完了,又向钟繇问道。
“哦?我追击吕布,到了雍州,就先到长安向徐荣将军禀报,徐荣将军就让我顺便护送元常先生来了!”阎行插入道。
“呵呵,在下本来是随主公赴洛阳的,这一次是经过主公同意,特前来军前效力!”钟繇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元常先生,你这话可就有点假了!”徐晃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徐某自夸,攻打汉中,主公对本人应当是信得过的,他不会再派人来的,因为那是徒然浪费人力,主公可从来都不会这么做的!”明着这么说,说这话时,徐晃同时还在想着要不要擒下这个钟繇,就算他天下闻名又如何?他们许成军出身的将领对什么名士之类人的并不感冒!最后,徐晃还是打算先听听这个钟繇怎么说,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值此非常时期,他可就不客气了#轰然这种说不出的可能性十分的小!
“哈哈哈,主公来时就对我说,徐晃将军你定然不需要在下帮忙,我若这么说,非得自讨苦吃不可,因为……”说到这里,钟繇又压低了声音,装作有点猥琐的样子,对三人说道:“因为你徐晃将军曾吃过何通大人的亏,被逼着帮了何大人几个月的忙,对探子之类的人比较敏感!”
“噗……!”徐晃一口酒没喝下,突得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喷了他正对面的钟繇一脸一身#蝴万万想不到许成远在万里之外,竟然还能找到人来这里涮他一把!把他以前的糗事给曝了出来!
“哦!?……哈哈哈!”高览和阎行看着面前的尴尬场景,愣了一会儿,募得大笑起来!
“唉,主公所言不错,在下果然是自讨苦吃!哈哈哈!”钟繇气度不凡,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元常先生莫怪,实在是徐某……哈哈哈!”这场面解释也是白搭,最后,徐晃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众人止住了笑,开始谈起正事!
“其实,在下此次前来,确实是奉主公之命前来协助徐将军的,但主公并不是要在下插手军务,其实,有徐将军跟高、阎二位将军在,在下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起不了什么作用!”钟繇收拾好衣衫,开始正容说道,不过,他还是小小地拍了徐晃三人一记马屁,听的三人很是舒服。
“既是这样,元常先生,主公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呢?”阎行沉不住气,问道,虽然他一路护送钟繇前来,可钟繇并没有告诉他。
“主公此次一共给了在下两个任务,这第一个嘛!就是让在下去劝降张鲁!”钟繇微笑着说道。
“难!难难难!”徐晃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不止!“昔日主公对徐某说要让我来攻打汉中之后,我就对这张鲁多多注意起来!张鲁此人,既是汉中太守,又是一教之主,虽然说他没有跟张角那人一样起兵造反,还名义上归顺了朝廷,可此人为人却是有些固执,要不然,以前他想脱离刘璋自立之时,也不会不听人劝,不顾家人尚在西川却要强行自立了,结果,刘璋将他家人杀害,便得汉中与西川一直相互仇视多年!”
“事易时移,不同的时候,人总是会做出不同的决定的!”钟繇拈须微笑道:“张鲁自立之时,正是刚刚手握汉中大权之时,面临的也不过只有一个黯弱的刘璋,他表现的强势一些自然也是难免,可如今不一样,他先败于刘备,亲弟张卫险些身亡,兵力损失过半;又败于徐将军你,连连失地,如今,箕谷关前的杨昂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只要徐将军能将这关前的汉中军再一次打败,那张鲁必定惊慌不已,又有世仇刘璋在旁虎视眈眈,如此情势之下,他当然应当知道如何选择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打败杨昂,这倒不是难事!”徐晃笑了一笑,“那杨昂一败于我军,可他却并没有好好想一想,他汉中军与我军相差到底有多大#蝴以为凭借在这箕谷关前的两座营寨就能挡住我军,当真可笑之极!”
“噢?原来徐将军早已有了破敌之策了吗?这个在下倒是没有想到啊!”钟繇在一旁说道。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我军足有十万之众,关前的汉中军两座营寨,总共能有五万人马就算顶了天了,他们兵力不及!二,士卒战力相差太多,汉中军士兵根本就无法阻挡我军的攻击!两军对峙,他杨昂,一,不能占据地利,二,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三,士卒不够精锐,实力相差如此之多,不要说区区一个犄角之势,他就是再多两条犄角,我军将士也能全给他折断!”
“好啊,哦,对了,在下这里还有主公给徐将军的一封密信,一时之间,险些忘了!”钟繇听了徐晃的话,突然说道,并从胸口衣襟之中抽出一封用火漆封了口了信!
“对不住,三位!”接过信,徐晃一看是火漆封口,封口上还盖有许成的一枚小小的私章,就知道这封密信许成不想让人知道,于是,接过信后,他就对三人告了声罪,走到外面去看了起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主公又给徐将军出了什么好计?”阎行不无嫉妒的说道,他很羡慕徐晃能有许成这么一个主公,自己却是很晚才遇上,能有许成帮忙,徐晃攻打汉中的战斗想必会更加简单了吧!要是真的,这功劳又可以轻易地得到手了!
“哈哈哈!妙极,妙极!”三人正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有搭没搭的聊着,徐晃的狂笑之声却又突得传了进来!
“……”听到徐晃笑得如此开心,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无不看到对方脸上的那一股喜气,徐晃乐,自然是因为自己这支大军有好事儿了,大军好,高览和阎行身为将领,自然也就会好,而钟繇要达成任务,也要靠这支大军,当然也要一块好了!不过,三人心里也都有一点儿迷糊,许成究竟给徐晃的信里说了些什么呢?
“三位,按主公的意思,看来,我们又要再这箕谷关上再多呆上一阵子了!”重新回到三人面前落座,徐晃笑着对三人说道。
“什么?还要再呆一阵子?”高览有些不太情愿。
“是啊!不过,高将军,你倒是不用担心会没有仗打,我说的呆一阵子,可没有说还要让那个杨昂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啊!”徐晃又说道。
“那就好,徐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阎行没能带人亲手杀了吕布,手里自然有点痒,要找人开开荤!
“既然想快点有个结果,自然是越早越好,破敌之时,就在今夜!”徐晃亢声说道。
当夜,以徐晃亲自训练的三万弓弩手为先导,从箕谷关出发,明火执仗的向挡在关前的汉中军大营进攻。
汉中军在杨昂的指挥下,在重重的鹿角、拒马、栅栏的后面,也立即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当然,他们也是以弓弩手站在前面的。
可是杨昂他久在汉中,并不清楚许成军的弓箭到底有多厉害,在荥阳,由于张辽和廖江的身边并没有太多的弓弩手,不过才一万多一些,而且他们的定计中并没有多少用到大规模的弓弩手突击,才让刘延显了一把威风,虽然刘延弄的那数万弓弩手大阵威势不小,可要是跟许成麾下最擅长运用这一兵种的徐晃来说,还只是处在初学的阶段,刘延还只是将弓箭手当作压制敌人用,而徐晃呢?早已经开始用这些士兵开始摧城拔寨了!华阴城内的宋宪,正是他这种战术下的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看着杨昂率领汉中军紧张兮兮的样子,徐晃骑在战马上,看得有些好笑,既然有胆量带兵阻拦,就要有思想准备,这时候脸色发白,不嫌太晚了吗?
“将军,要不要进攻?末将愿为前锋!”阎行在他身旁请求道。
“呵呵,阎将军,我们进攻的时候,哪里还用什么先锋啊?”徐晃笑道。
“不用先锋?”阎行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士兵,“将军,你不是要用这些弓弩手进攻汉中军吧?”
“哈哈哈,正是!”徐晃大笑。
“徐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高览跟阎行是因为许成军一时占据了太多地方,需要大将,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去厉方主管的训练营里“深造”一番,也并不知道许成军各个兵种的长处。
“当然不是!两位将军,暂请观战,等我军将汉中军营寨防御攻破以后,两位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徐晃说完,转身向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覆盖式,层层推进!六轮箭,前三轮正常射击,后三轮用火箭!”
“是!”传令兵转身前去向各级将领传令。
不一会儿,传令兵回报,各部已经准备完毕!
“放箭!”徐晃冷冷地下令。
杨昂看前对面徐晃的大军,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蝴是在上方谷中埋伏的时候被俘的,虽然徐晃前军人数众多,走了好久,可那时候他由于心思不在那上面,并没有太注意三五万跟十万有什么区别,可现在不同了,徐晃几乎是倾巢而出,整个汉中军大营前面,黑压压的,几乎全是许成军,而且,许成军所形成的那一股股无形的气势,让他身边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大败的汉中军们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这些都是促使杨昂开始有些后悔的原因,他本以为犄角之势,可以让徐晃暂时却步,可如今看来,他的这些布置更好像是一场笑话。
“不管了,大不了一死罢了!”想到这里,杨昂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暗暗给自己加了一把劲,拼命的劲!
“将士们,你们身后,就是我们的汉中,那里有你们的父老兄弟,有你们的亲人,你们难道就眼看着面前这些强盗去抢掠他们吗?你们就眼看着这帮强盗到你们的家中奸淫掳掠吗?汉中男儿,都是孬种吗?”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杨昂又对着汉中军士兵们喊了起来。
“不是,我们不是孬种!”回应这话的,是杨昂的亲兵,干什么事,都要有带头的,放在现代,这些亲兵,还有另外一种名字,叫“拖”。
不说那些杨昂的亲兵们是怎么喊的,他们这一带动,倒也确实把汉中军的士兵们的心气给带起来不少,几乎所有士兵都跟着他们喊了起来。
“好,就让那些家伙看看我们汉中军的厉害!看看我们汉中男儿的威风!杀……!”杨昂大声喊道。
“杀!杀!杀!……”一通的杀声,让汉中军将士们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一个个都好像已经热血沸腾,就等着杨昂一声令下,找人开砍了!(为什么会这么快?大家忘了?汉中军士兵可大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啊,这叫宗教狂热!)
“嗖!”“嗖!”“嗖!”……
就在汉中军们陷入战争狂热的状态中的时候,许成军的弓箭也越空而来了。
什么叫迎头痛击?什么叫当头一盆凉水?
这就是了!
三万支强力的箭支,在它们击中目标的一瞬间,不仅完成了杀伤敌人的任务,还顺带着,把汉中军将士们的战争热情给刹那间浇灭,将他们的战斗欲望无情的打压了下去。
“妈呀!”“快跑呀!”“救命呀!”……
什么强盗?什么掳掠?现在可没有看着!
可在这些之前,小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先管哪一个?打强盗亦或是保小命?
当然是保命第一啦!
汉中军开始仓惶后退!
许成军的六轮覆盖式射击,几乎将汉中军的半个大营给犁了一遍,跑得慢的汉中军将士,非死即伤!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运气好的,连块油皮都没有被蹭掉!
而后三轮的火箭,更是让汉中军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谁叫此时正值深秋,正是放火的好时节呢!
“呵呵!两位,该你们出马了!这一回,我可要俘虏了!”徐晃笑着对高览、阎行说道。
“驾!”高、阎二人看着汉中军被这几轮箭雨给射得狼狈之极,早就看得心里痒痒了,一听徐晃下令,哪里还按捺的住,也不答话,一拍坐骑,就如两只下山猛虎,带个冲向敌军大营。
“弓弩手结成圆阵,缓缓前行!”徐晃待高、阎二人带兵冲出以后,又下令道。
“杀啊!”
看到汉中军在箕谷关前的营寨起火,定军山那边的汉中军可就不乐意了!
犄角,犄角!自然是要你帮我,我帮你!就如两只角,打这一支,另外一支会顶你,打另外一支,同理!可这种阵势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成犄角之势的守军要能守住,至少也要能坚持到友军的到来,才能形成真正的犄角!
可是,定军山的汉中军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要帮助的友军,早已经败了!不仅败了,而且连稍微的抵抗也没有!
不过,这并不成为定军山大军的障碍,虽然他们的友军败了,而且正在被高览和阎行追杀!可他们却看到了另外一支能够让他们“捡便宜”的军队,这支军队结成圆形阵势,人人手执弓弩,一看就知道是一支弓弩手的队伍。
“冲!灭了他们!”领头的将军一声令下,定军山上的汉中军将士们开始向这去军队进攻!
“放开外围,让他们进来!”徐晃冷冷的下令道。
按着他的命令,弓弩手大阵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顺着这个缺口,汉中军一往无前的冲了进去。(不进不行啊,几万人,一冲起来,一时半会儿想停也停不住,除非前面的愿意成为肉泥!)
然后,合围!
里层的弓弩手们放下长弓硬弩,抽出了战刀!一天几千次的挥刀,难得有一回试试手艺,他们砍得不知道有多欢!
外围的弓弩手们对里层的同伴们能有机会练手自然是感到极为不爽,所以,他们用弓箭毫不客气的使劲朝中间撒,在汉中军将士们的身上实行免费穿孔的人工手术!
不可否认,汉中兵们很强,当然,只是说他们很坚强!可是,在毫无胜算,兼且性命堪忧的情况下,他们最后,也只有跪地投降这一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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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泽湖畔!
江东军大营!
江东诸将正在程普的带领下,在大帐内迎接周瑜的到来,至于孙策,早已在周瑜来之前,就按周瑜的信使说的,程普等人秘密地把他与大军分开,命令其手下亲信十数人,将他送到正是淮河边上等着的鲁肃那里!程普他们也知道,曹军一咱紧追不舍,又有夏候渊不断地侵袭,要是再让孙策跟随大军颠簸,他能不能活着回到江东都成问题,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一大半了,可至少也要他到家的时候还能有一口气啊!
“周将军(这时候周瑜并不是什么东吴的鄱阳湖水师都督,更加不是东吴大都督!),大将军曾令老夫等听你号令,现在,请你上座,开始发号施令吧!”程普对周瑜的才能是有一些了解的,但这并不是指周瑜的领兵能力,他又是老将,孙策临危之时,竟然不是让他这个孙氏第一家将来指挥大军,反而千里迢迢,费尽辛苦的把周瑜这个他心目中与“小白脸”形像颇为相符的年轻人给调来,这让他心头很不高兴,好在他也并不想违反孙策的将令,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周瑜一来,就语气略冲的将指挥权交了出来,不过,他心里倒是想要等着看一看,周瑜到底有什么本事在这四面皆敌的环境下,带领江东大军安然撤退!
“在下僭越了!”周瑜听出了程普口中的火气,从诸将的眼中,他也看到了些许的不信任,这也难怪,在这之前,他在孙策帐下,扮演的更多的是谋士的角色,而且出彩的时候并不多,毕竟他们在江东没有什么厉害的大敌,孙策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了!可这回不一样了,由于对江东诸将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江东除了他之外,绝对没有人能够把这支大军带回去#葫以,他现在不能谦虚逊让!
“诸位将军!”站到主将的位置上,周瑜说道。
“在!”江东诸将齐起答道,由他们的回答可以看出来,孙策留下的军纪还是很好的,至少诸将不会反情绪问题带到公事上来!
“现在,我军处于艰难之境,虽然在程老将军的运筹之下,我们暂时甩开了曹操的大军,来到了洪泽湖畔,可是,由于事起突然,江东并没有做好准备,水军虽然已经全体出动,可由于还要收集能够运走我十万大军的船只,所以,他们暂时还来不了!而曹军将领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不久,他们就会追上来,就算他们兵力少于我们,暂时不会与我们交战,等我们登船之时,他们也会趁机发动,而且,后面的曹军不过是曹操的徐州守兵,他应当还有后续兵力正在赶来!如此,仍然呆在这洪泽湖边上,我们只会被动挨打!”周瑜分析道。
“可是,按大将军的命令,我们就是要从洪泽湖回江东,周将军,你让我们离开洪泽湖,难道是要从陆路上打回去吗?”凌操急急问道。
“凌将军且请稍安勿躁!”周瑜又挥手止了止正要接着发言的江东众将,转身对程普拱了拱手,问道:“程老将军,不知你对在下的说法有什么看法?”
“这……”程普有一个大大的优点,那就是他虽然爱摆老资格,可并不好以势压人,而且一向是知错就改!其实,早在周瑜来之前,他就意识到了周瑜所说的这些,只是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加之曹军在他们来到洪泽湖畔之后,放缓了对他们的追击,就连带着骑兵总是袭击他们的夏候渊也不再出现!这就让他暂时缓了一口气,没再往下细想,当然,他也想过回头反戈一击,可江东军将士自孙策重伤之后,士气一落千丈,这种情形,面对着并不少于五万的曹军,胜负也就五五之数,一不小心,全军一个也别想回到江东,那他可就成了江东的千古罪人了!
此时,听到了周瑜的问话,他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可也为周瑜能有这么一个清醒的认知而感到稍稍心慰!
“不错,周将军分析的不错!老夫也有过这些想法,可是老夫驽钝,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唉!”程普的话将江东众将对周瑜的反弹情绪给打压了下去,帐中一片安静!
“在下与程老将军想到了一起,那在下就放心了!”周瑜大大的卖了程普一个面子,又接着说道:“情势如此,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确定我们的行动要达成的目的了,一,大将军所定的从洪泽湖水路撤回江东的大计划不会变!二,我们要在水军赶来之前,将追在我们身边的曹军给甩开,或是说……消灭!这样才能保证我军的安全撤退!”
“周将军,曹军跟在我们身后的可有五万人呐,还且,领兵的还是曹操麾下名将夏候渊和乐进!想把他们甩开已经够难办的了,就更不要说消灭他们了!”朱治诉苦道。
“是啊!周将军,据我们的探子来报,曹操派麾下大将曹仁进攻寿春,寿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曹仁占领寿春之后,也加入到追击我们的行列里,我们怎么办?那可是一个一向以小心谨慎闻名的人啊!”徐盛走过一次北方,对曹军将领有一些了解!
“对于曹仁大家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他进攻寿春,为的就是堵住我等后路,而且寿春大城,朱桓、潘璋、马忠三位将军也是能将,他就算能攻下来也要损失不小,而且那里没有大将据守是不行的,他不会跟上来的!”周瑜答道,“至于夏候渊和乐进,他们追击我军,并不是想要消灭我们,而只是想拖住我们,消耗我军的粮草,再一击而破,程老将军,若在下没有说错,我军粮草在撤退途中,必然损失不少,恐怕已经不能支持多少天了,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老将军早早退到洪泽湖边上的原因吧?”
“不错,不错!唉!”程普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周瑜有意料之外的高水准,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而且看上去信心十足,看来大军这回逃生有望!难受的是正是自己本领有限,才让江东军限入如此尴尬境地!
“唉!老将军辛苦了,其实,若不是您与众位将军同心协力,大将军受伤之后,用不了多久就是我江东大军溃逃之时啊!在下代伯符谢过老将军与众位将军!”说完,周瑜就对着面前众将深深得行了一个大礼,把这些人弄得手忙脚乱#涵敢受啊?周瑜可是代孙策行的礼,这礼的来头太大啊!
不过,周瑜的这番感情牌倒是把江东众将给打得服服帖帖,众人对周瑜的信任感和好感俱都大增!
“那周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您就给我们一个准话吧!”凌操出头说道。
“呵呵,诸位,请看!”周瑜转身指了指刚才亲兵在他身后坚起的地图,“我们现处于洪泽湖左侧,而在我们的左面就是夏候渊跟乐进统率的曹氏大军,可是,他们只顾着追击我军,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州空虚!”
“妙啊!”在座的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周瑜只一提醒,无不立即恍然大悟,精神一振!趁徐州空虚之时,来一招回马枪,必定杀得夏候渊跟乐进措手不及,而且还可以在徐州收集粮食!
“诸位,诸位!”周瑜微笑着止住了众将,“诸位可不要高兴的太早啊!夏候渊跟乐进都是当世名将,非同小可,而且夏候渊尤其擅长使用骑兵,不久前我军就曾被他给骚扰的够呛,如今,我们想安然的甩开曹军,并顺利地再进徐州,夏候渊跟他所率的骑兵,将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所以,我们首先就要将之除去!”
“这个可不容易啊!周将军,”程普在高兴过后,又细想了一下,以周瑜说道:“且不说夏候渊跟他所率的骑兵,我们就算攻下了徐州,面对蜂拥而至的曹军,又如何能够从容而退呢?而且,若是我们碰到了曹操派来支援夏候渊的大军,又将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啊!”
“程老将军所虑极是!”周瑜笑道,“曹操一定会派来援军支援夏候渊的,毕竟,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军缺粮上,可是,徐州地盘如此广大,相要困住我十万大军,岂是那么容易的?洪泽湖往东,尚有广陵、丹阳诸郡,这么大的一块地皮,足够我军驰骋!”
“按将军的意思,是说……”程普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总也说不出来。
“哈哈,不错,我们的目的,虽然说是要回击徐州,可更是为了带着曹军随我们转,而只要我们不陷入对方的包围,就可以了!”周瑜说道。
“没有目的地的行军?”程普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没有觉出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周将军,按你的说法,我们要先击破夏候渊跟他的骑兵,该怎么做呢?末将我可是早就想杀了那个家伙了!”董袭叫道。
“对啊!周将军,您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吧!”众将都随着董袭叫了起来,他们以前吃夏候渊的亏不少,再加上孙策的仇,也难怪会这么想要夏候渊的命了!
“哼!只要我军朝徐州开进,夏候渊跟乐进必定再也坐不住了,夏候渊也必定会故计重施用骑兵来拖慢我军的行军速度,那时候,就是我们行动之时!”周瑜脸色平静地说道。
***************
“啊,子义将军,你好一些了吗?”廖江小心地对太史慈问道。
“还好!噢!”太史慈叫了一声,“廖将军,你能不能不摸我的伤口?”
“好好好!你安心养伤,没有人能抢了你的功劳的,你放心!”廖江安慰他道。
“可是……”太史慈现在要多屈就有多屈!
宛城攻下了!
王威在李通重伤回来之后,立即就加紧了城防!城内大军分两班轮流守卫,城墙之上,弓弩手,盾牌手一应俱全!
廖江率魏延跟太史慈来到宛城附近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三人都是年轻人,也都是急性子,稍事休息一天,就开始攻城了!
身为张辽的嫡传弟子,廖江跟张辽攻打荥阳时候进行的步骤一样,先是一万弓弩手的强力袭射!
漫天箭雨,迅速地将整个宛城城头给覆盖住了。
可是,杀伤力不行!
面对许成军如此厉害的箭阵,王威早有对策!而且,这个对策还很简单,那就是,全体士兵——趴下!并用盾牌罩在身上!
这样一来,因为有城垛挡住,强力的弩箭射不着,而到达城头的弓箭由于有盾牌挡住,能杀伤的荆州兵就有限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