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报》报道,大英帝国遭受到来自盟国日本的突然袭击,数十名水兵被杀,英勇的帝国海军进行了还击,日本联合舰队被无敌的大英帝国彻底消灭。
《费加罗报》报道,法兰西共和国遭受到来自日本帝国的偷袭,大副和水手长被炸死,法国海军给予了坚决的打击,日本联合舰队被英勇的法国水兵全歼。
《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利坚合众国海军在旅顺,遭到了日本联合舰队无耻的偷袭,但是日本人并未给美军造成伤亡,美国海军在第一时间消灭日本海军整只舰队,美国拯救了旅顺,也拯救了在场的所有国家海军。
《上海新报》报道,在旅顺收复典礼上,一贯狡诈的日本人,偷袭了中国新北洋水师,我水师官兵英勇奋战,一举全歼日本联合舰队,报了甲午之仇。
旅顺远东总督府,现在成了庄虎臣临时的办公常葫,一份份中外报纸摆在了他的案头。
每个国家的报刊都说自己独立歼灭了日本联合舰队,难道日本有四支联合舰队?反正吹牛不上税,各国报刊都替本国海军吹嘘。
庄虎臣的水师已经在开战的当天晚上起锚去日本。旅顺港内修船设备非常完备,而且都还算先进。俄国远东舰队里维修工的技术还算不错,这支舰队保养的算是不错,只是庄虎臣实在连个水师统帅都派不出去。手下就从澳大利亚聘请的英国人罗格算是个懂海军的,原先还只是个中校,他和顾小五刚从安南出发。其他地人提都莫提,全是旱鸭子。最后,矬子里拔了个将军,把陶子木派到舰队当了统帅,好歹这家伙和李叔同在日本联合舰队当过几天的观战武官。算是见过海战是什么样的。所幸,日本已经没有海军了,现在的日本海就像张开腿的妓女,随便别人怎么蹂躏都行,否则庄虎臣打死也不敢让他们去日本。
容龄这两天一直陪着她爹裕庚,裕庚从法国回国,一路海上颠簸。\\\又在安南被吓了一次,到了旅顺,兴奋过头,酒也喝地太多,这又突逢剧变再次受了惊吓,结果发起了高烧,庄虎臣不敢怠慢。把自己的贴身军医和旅顺的俄**医都给派过去看病。容龄也一直呆在他身边伺候汤药。
王天纵从奉天打来电报,一直催促粮草、弹药。虽然俄国兵被打跑了,可谁知道哪天还会再来?而他的物资储备已经不足了。原先他手里有从两万五千人,旅顺的俄军向孙明祖投降以后。孙明祖又把自己手里的五万人调出了三万支援王天纵,现在王天纵手里有五万五千人。这么多的人,每天吃饭都是大问题。现在已经对日本宣战了,俄国人跑了,又和日军打了起来。
庄虎臣急忙调配了粮食≮弹、子弹、火药、帐篷等物资,甘军从开战以来,作战方式一向都是集中全部重火力,给对手震撼性地打击,从而动摇敌人的作战意志。达到突破敌人一点,使敌人全线崩溃的目的。俄国人一直不太愿意和甘军作战,宁可和日本人拼刺刀,甘军的火力确实太吓人了,重炮像雨点般的砸来,谁受得了这种打击?这种打法虽然比较浪费弹药,但是却避免了很多次战斗,实际消耗并不算太多,庄虎臣最大的一项开销是给日本海陆军提供弹药、补给,这就不是小钱了,日本陆军十多万人,海军也有两万,金山银海也挡不住这么花。
“没钱了啊!”庄虎臣看着帐表,心痛不已。开战前,庄虎臣筹集了两千多万两银子,开战以后,西帮和上海商人和各地零散募捐,又给弄了一千七百万两,借了美国犹太商团两千万美金,折合现银六千四百万两,其中一半转借给了日本。借给日本人地不算,手里总共算是筹集了将近七千万两银子,居然打地快没钱了!
自己一直是钻空子,而日本人是实打实的和俄国拼了半年多,这些小日本是从哪里搞了这么多地钱呢?据英国人估计,日本在这场战争里,投入了将近三亿日元,折合准平白银两亿二千万两。\\/\而日本这些年来,一直将财政的一多半投入军费,从中国拿到地赔款也基本上扔进了军队里。
庄虎臣可以想见,日本民间已经被掏空了,普通百姓现在过的有多穷,实际上,在上海、天津等开放地通商口岸,就聚集着大批的日本妓女,这都是在本国活不下去地人。
在庄虎臣的记忆里,在另外一个时空,日本明治维新以来,国力日渐强盛,可是老百姓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提高,除了孩子可以免费受教育以外,该没饭吃还是没饭吃,该穿不起鞋还是穿不起。而孩子们受到的教育,除了科技知识就是那种类似传销的洗脑教育,培养出了一大批的炮灰。
这些被政治家刻意培养出的炮灰,进而推动了日本的战争机器,而炮灰们往往比政治家激进的多,一旦有稍微温和一点、稳健一点的人,都会被当做“日奸”,进入二十世纪以后,被激进分子暗杀的日本政治家数都数不过来,连首相、大臣都随便杀,日本的法院也不敢判这些人有罪,否则法官也没命了。暗杀大臣∽相的激进分子,却被当做民族英雄歌颂,进而诱发更大的疯狂。
直到有一天,两颗原子弹才让他们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比武士道这个精神原子弹更厉害的东西。日本成为一片废墟,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只是比明治维新前多了六百万具尸体和趾高气扬的美国占领军。
六十多年的疯狂,最后只是一场噩梦,而这场富国强兵梦给日本老百姓带来了什么好处呢?除了那点可怜地虚荣。就只有穷困和死亡,这种富强对于本国人民简直就是灾难,而且还给别的国家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和仇恨。
疯狂过后就是虚无,日本人从此怕战争怕的要死,以至于直到二十一世纪。日本防务大学,也就是曾经在日本最牛的海陆军大学,居然开出来入学即算公务员,学生每月包吃包住还有十三万日元地零花钱(合一千多美元)的条件,依然招不到一流的学生入学。\\/\
二战刚结束以后,日本人看着美国占领军非常不自在,最高峰曾经有六百万人集会。要求美军滚蛋,而到了二十一世纪,如果美军要是主动滚蛋了,日本人能吓的睡不着觉,恐怕自卫队一多半的士兵都要脱了军装回家当老百姓,日本自卫队的装备相当的好,但是不客气地说。他们就是一群有了坚船利炮的八旗子弟。真要是打起仗来,战斗力恐怕够呛。美国在全世界的军事行动。日本人都得买单,不过小日本倒也没多大意见。算是给老大交保护费了,起码有美国人罩着。自己不用亲自打仗了。就当花钱买个平安。
庄虎臣手头的报纸上,所有的华文报纸都要求对日本一定要采取最严厉的态度。断然不能妥协,“杀到东京去”、“活抓日本天皇”的言论比比皆是,不少报纸对俄国也是这种态度,很多人都嚷着“和俄国谈判即是汉奸”。
中国老百姓自打鸦片战争以来,也确实是给憋屈坏了,原先最不愿意打仗地中国人现在倒一个个像战争狂人一样。各地都在发动募捐,兰州地兵营挤满了各地前来报名当兵的,举国上下几乎就是一个声音,打到东京、打到彼得堡!
富国强兵绝对不错,但是像日本走地那条路,则肯定是带领毁灭,“想让它灭亡,先让它疯狂”,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辜鸿铭曾经对庄虎臣说过,兰州很像日本,到处都在搞建设,老百姓都是意气风发地样子,而且充满了尚武精神。
庄虎臣当时就很警觉,而且确实做了很多和日本不一样的事情,首先是兰州大学堂地学习课程由学校自己定,巡抚衙门不干涉,培养自由的空气。然后对于民间资本鼓励自由竞争,而不是衙门出面去扶持某个企业快速壮大。\\/\
可是甘肃好办,那是庄虎臣地直接控制区,而现在面对的是全民的浮躁情绪,老百姓被一场场的胜利搞的血往头上涌,总想一天就把鸦片战争以后的仇都报了!可是庄虎臣却清楚的知道,仗已经打不下去了,而且自己也确实没能力打了。首先一点,就是没钱了!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日本走过的路,自己不能再走一次了,尽管这条路充满了诱惑,似乎富国强兵只是三五年的事情,可是民穷国富应该是种耻辱,穷兵黩武更是罪孽。
“大帅,张香帅和袁世凯求见!”杨士琦走了进来,轻声对庄虎臣道。
庄虎臣听见他的话直想笑,对张之洞用尊称,对袁世凯则直呼其名,看来杨士琦还是对当年袁世凯给他封了个洋务参议坐冷板凳耿耿于怀。
“请!”
张之洞和袁世凯两个人走了进来,见面就要参拜,庄虎臣连忙一手扶起一个:“二位都是前辈,虎臣受不起啊!”
“从今日起,我等皆是臣子,大帅虽尚未称帝,也已经是我等的主公,君臣之分已定!礼法不可偏废!”张之洞坚持要下拜。
庄虎臣只好使劲将他拽起来,按到了沙发上,笑呵呵的道:“来人,给香帅、慰帅看茶。”
下人送来了香茶,两人连忙称谢。
“大帅,如今大清已亡,早定国体,以安天下人心才是要务,否则天下浮动,早晚必出祸乱!”
张之洞现在跟着杨士琦、李叔同他们,也对庄虎臣称起了大帅,本来他来旅顺之前,已经收到了辜鸿铭的信,而且张之洞对庄虎臣推崇文教还是很赞许的。张之洞是探花出身,自然认为“文章千古事”,教育是重中之重。
庄虎臣也觉得他说的对。\//\现在连发布文告都是麻烦戍,总不能一直用甘肃地方政府地文告发布全国吧?尤其是要和俄国议和,还要和美国谈判《排华法案》以及处理国内抵制美国货的事情,这条约总得要签的。
“我帅起自陇西,而有天下。国号以大夏为宜!”张之洞建议道。
袁世凯则摇头道:“不妥,不妥,大帅本两淮子弟,又是北洋旧臣之后,自应以家乡为国号,庐州府乃战国楚国故地,故此国号为大楚最为合适!”
袁世凯的校恒盘。在场的人都清楚,他是以淮军旧部、李鸿章地子侄辈自居,所以努力把自己往嫡系上靠拢。
庄虎臣笑道:“这些都是旧日国号,那是一人之天下的做法,而方今之中国,应该是全体国民的国家,梁卓如先生说过。今日世界之争。不是国家与国家之争,而是国民与国民之争。哪个国家的国民素质高,哪个国家就可以称雄世界!我对这种说法深以为然。国号嘛,我看就冠以中华之名吧。昭示世界,这是全体中国人的国家。而非一家一姓之王朝,国号就叫做中华帝国吧!”
张之洞和袁世凯、杨士琦都连连称赞。
庄虎臣看着张之洞的白胡子,又想起辜鸿铭说过,张之洞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进过中枢台阁,而这就是他最大地弱点,这老头好虚名。
“香帅,国号既然有了,下面就是要议政体了,现在天下不靖,和俄国的仗还没打完,这和日本又打起来了,国内各地督抚、将军拥兵自重,现在必须用铁腕方可保证国家的统一和安定,我有心成立看守内阁,请香帅为总理大臣,慰帅和岑春煊为副总理大臣,两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以安天下?”
庄虎臣扔出一个硕大的馅饼,先吊吊张之洞的胃口。
张之洞激动地花白胡子乱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老臣何德何能,堪当首相之职啊!老臣已经是年近古稀之人,断然不敢领受如此大任,请主公另选贤能,老臣愿一旁襄赞一二!首相之职,愧不敢当!”
庄虎臣心里暗笑,要是真不想干,还说什么从旁襄赞?直接辞了不就算了吗?明明心里已经长手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相印抢过去,还这般的做作!
袁世凯则心里明白,这是要把自己笼络到中央,收了地方地权力,但是目前庄虎臣地实力和威望已经远非自己可比,要是硬抗,恐怕自己连济南府都回不去了,旅顺就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站。
“香帅海内之望,而今后国家建设,最重要地就是法制和教育,西洋各国民富国强,皆因此两项,香帅推崇文教天下皆知,这是千古风流事业,以香帅的威望不出任首相,哪个还够资格?莫非香帅是嫌弃庄某粗鄙,不肯襄助?”庄虎臣又一次将张之洞搀扶起来。
张之洞听见庄虎臣地话,心里一哆嗦,庄虎臣的话里似乎有话,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再推辞,很可能让庄虎臣疑心自己眼中只有大清而没有新朝,那可是要有杀身之祸地!
“大帅的盛情厚德,老朽铭感五内,哎,若是大帅不嫌弃老朽年老德薄,老朽就厚着脸皮地当一回这个首相!其实,这个首相的人选也很多嘛,像慰亭、杏城,都是年富力强,又是才华横溢的,老夫真的惭愧啊!”张之洞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让张之洞当首相,是庄虎臣和杨士琦商量好的结果。按照庄虎臣的计划,灭清的头五年搞的是军政,看守内阁不过是摆设而已,但是可以用这些虚名笼络各地督抚,而督抚中的头一位就是张之洞,偏偏这位老人家还是个最好虚名的人,所以让他当个有名无实的首相最合适。
“香帅玩笑了,士琦不过是个道员的身份,离首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香帅海内清流领袖,又是疆臣之首,出任首相最合适不过,慰帅和云帅(岑春煊字云阶,故此称云帅),也是天下人望,庄大帅的安排,我看是非常合适的!”杨士琦微笑着道。
庄虎臣对杨士琦倒有些愧疚,他为了自己出的是牛马力,又承担了恶名,而今却不受官职,这就有些为难了。
只好今后从爵位和金钱上弥补他了!庄虎臣暗道。不过杨士琦家好像不缺钱,而且他也不太看重钱,这个人和张之洞有些类似,好虚名#蝴这些年来,一直帮助自己的目的,恐怕一多半是和他哥哥赌气,非得混的比杨士骧更牛才行。
“香帅,慰帅,我是这么考虑的,香帅为首相,负责一切军国大事,慰帅练兵打仗都是行家里手,今后可以兼任陆军总参谋长,而岑春煊清廉爱民,最恨贪官污吏,可负责司法。当然,香帅、慰帅、云帅都是阁臣,宰相当然不能事无巨细都自己管,各位掌个总,具体事情交给下面人办就好了!”庄虎臣微笑着平淡的道。
袁世凯心里冰冷,表面上庄虎臣让自己负责全国武装力量,可是却只是挂名,实际上什么都管不了,算是被架空了!
张之洞倒是毫无意见,他本来就是想要这个虚名,将来死了的时候,碑文可以刻上首相二字,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好歹混了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比那个早死的李鸿章值多了!李鸿章别说总理大臣、军机首辅,他连个军机之末的挑帘子军机都没混上,而自己则在七十岁弄了个内阁首辅,还是新朝开国第一任首相!够子孙们炫耀个十辈子、八辈子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张之洞想起那个既是老政敌又是老朋友的李鸿章,不免有些得意!
“老朽这就发电回汉口,湖广兵马交给国家,户籍也一并交出,不过,当前可有一件大事啊,大帅什么时候称帝呢?这正名号乃是头等的大事啊!”张之洞高兴之余,想起了庄虎臣还在称大帅呢!
庄虎臣微笑着道:“称帝?十五年后!”
“十五年?”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傻了,庄虎臣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