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能确定凶手是来自云南的白族地区了?”古龙的话让燕风停止走神,把心思又集中在案子上。
“可能性非常大。”燕风继续保持着闭目养神的样子,“我们来分析一下,首先是动机,凶手说:或者这第十三个人是中和体,是要把身体带走的。崔猛是第十三个人,他要拿崔猛中合什么?他选择了女人村的男人们做为猎物,是早就盯上他们了,还是偶然遇到,动了杀机?”
“我觉得像偶然的行为。”古龙说:“你想啊,农民晒谷子虽然也有一定的节气,不过也要看日子,会根据天气情况,提前或者错后几天,凶手不可能事先知道。再说,被砍头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大山,你说过,那里民风淳朴,如果有冲突和矛盾顶多就是站在田梗上对骂几句,不可能杀人。如果不是乡邻的人行凶,又何来的谋划呢“你要知道,在二十年前,在那样闭塞的地方,如果出现一个外乡人转悠,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不可能没人知道。”
“好吧,我们假设被害人是被偶然选中的。那又是什么刺激了凶手行凶呢?”
“你说当时是满月,我可听说月夜容易引发人犯罪,据说是什么磁场的关系。不会是狼人吧?”古龙最近陪儿子看动画片,突然想起这个来,“那手法,干净利落,瞬间杀人,一滴血也没流,简直不是人干的。”
燕风睁开眼睛望了古龙一眼,正巧古龙也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摇摇头。
巫术、秘术是利用自然界的力量对人和物进行的控制。虽然神秘,但他们还能相信一些,可是对于鬼怪。他们是不信的。
“是人做地,问题是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力量.http://wwP.z,z,z,c,n
“别忘了死者的血全被吸光了,容——崔猛不是说,感觉有一个像嘴又不是嘴地软软的东西套在他的脖子上吗?这样一说。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有那么大的嘴咬在我脖子上,实在太恶心了。也许是一个人带着什么据说已经灭绝的野兽,半路上野兽饿了,于是随机吸了十三个人地血,外加拿崔猛的身子做了饭后小点。”
“滚,陪你儿子看狼人和恐龙去吧,别在这儿折磨我!”古龙笑了笑,“我是轻松一下。你绷得太紧了,不利于发挥脑动力,把这当成神话故事听也不错啊。”
燕风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接着说:“我倒是想过,这情形有点像采血。只不过方式太野蛮了。我们假设他需要大量血液。于是他弄了一个类似于吸尘器的玩意,下面是采血袋。这样就可以采集血液了。不过还是不通,人的头可不是那么好砍的,那需要一定的强度和力度,再说现场可没有一滴血。问题是他要这么多的人血干什么?别说他是为了吸血,十三个男人全身的血量是很多的。”
“他想喝人血,不一定一次喝完,可能把血存起来,因为他有秘术,所以就有秘密地需要,这是最直接的说法,也是一种可能。”古龙耸耸肩,提出最简单的解释,“这件事难就难在当时村民连案也没报,找了几个神公神婆就解决了这事,所以我们没有线索。”
燕风点点头,不过虽然那些村民没有常识,当场被吓得慌了,没发现凶手遗留地线索是可能的,可是现场也肯定没有出现大片血迹,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
那么血到哪里去了?一是当场被吸了,这看来不太可能,二是被储存了起来。但是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血液储存必须在真空状态,还必须要很快冷冻起来。他调查过,二十年前,这个小地方甚至连家像样地医院也没有,小卫生所里没有储血库。大点地血液中心或者冷库要在百里以外,经过枯燥的查阅当年地档案记录,没有人租用过冷库,血液中心也没有大宗的血液出入情况。
假设这个凶手是开着冷冻车来采血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地人一定会注意到。在两阶山那个闭塞的地方,二十年前有辆车都会被人围观,更别说冷冻车那么显眼的车子,尽管经过了二十年,也肯定会记忆犹新。
他认真调查过,可以基本否定这个可能。
难道,凶手是一夜之间到了更远的地方吧?每个男人的血都被吸得一滴不剩,那是很大的血量,他怎么弄得走?凶手是一个人吗?
“不过说起他行凶的手法——”古龙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胡子拉碴的燕风,“昨天玲珑回来后和我说了一点线索,她在女人村的时候,帮我们调查了一下。真是个有心的好女孩子,是吧?”
燕风的心一跳,故意忽略了最后一句话,问:“她打听出了什么?”
“在她反复的询问和启发下,那十三个男人之一的老婆,记起他男人被砍断的脖子上有一些冰渣。当时可是秋老虎的天气,不可能有冰渣的。”
燕风坐了起来,玲珑搜集的线索太有用了。也亏了是她,换成别人,女人村的村民未必肯说。
理论上,如果在砍头的一瞬间,用极寒的东西封住血管,那么血液当然可以不溅出来,之后如果一个一个地收集血液,也自然可以从容不迫的都吸走。甚至,如果瞬间低温,血液也可以冷冻起来,等以后找到储存的地方再保存也可以。
在这段时间,凶手可以走到任何一个地方,这样他们破案的难度就更大了,因为他不可能把全国的冷库都调查一遍,那是不可能的,时间方面也不允许。
只是,瞬间速冻是需要极高级的设备的,凶手是什么人,怎么能弄到?如果是他凭借人力做到的,那么他的秘术也太强大了!
“线索越来越多了,可还是连不上。”想来想去,古龙有些消极,慢慢地一条条摆出来。
“首先,我们假设他是生活在云南白族地区的古蒙古后裔。”
“其次,他有预谋的得到大量的血液,但选择的被害人是偶然的。看来也不是为了吸血,至少不是当场吸掉。”
“再次,他用的是我们所不了解的非常规杀人法和储存方法,杀人时甚至村民们都没有看到,现场也没有血液留下。”
“最后,他的动机我们完全猜测不到。你看,就那么多,我们要在百日内抓到他,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至少我们知道这个海在洱海。”燕风站起身来,“而且他有可能重新犯罪,虽然机率很小,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是一团乱麻,可是总有找到线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