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该有上得天堂,下得地狱的的勇气。天底下的好事能错过,但天底下的坏事往往想躲都躲不过,这就叫命。
我是今上午十点接到N.鲁思的请柬的,大红请柬,烫金中、英文。
时间:今天中午十二点正;地点:海西大酒店“地中海”。
“干爹,这明摆着是鸿门宴,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薛梦忧心忡忡地说道。
“笑话,在我中华大地上,还怕一个外籍小混混?我说薛梦,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是不是减肥减掉了?”
“不是我的胆了越来越小,而是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总让我提心吊胆过日子。”
“你后悔了?”我笑道。
“干爹,我现在是你的干女儿,今后是你的老婆,无论是站在干女儿的立场还是站在老婆的立场,我都不能让你去涉险。一句话封顶:你是我的,我有权力把你藏好。”
“藏到保险柜里?”
“特殊情况下,有这种可能。”她格格笑了起来。“干爹,你去我不阻拦也阻拦不了你,但必须记住两点,”
“哪两点?”对法学硕士的意见我从来都不敢小视,常有她的独到之处。
“第一点,不要以敌视的态度对待N.鲁思,应心平气和地听取他的讲话,哪怕是粗话,你也要听,从而辨明他的意图,我们好应对;第二,尽量少喝酒,酒虽可壮胆,但不是智者所为。先不要给他下马威,尽量让他暴露他自己。”
“放长线,钓大鱼?”我笑道。
“干爹的睿智我甘拜下风。”
金碧辉煌的“海西大酒店”,现代化的设施,全方位的服务,让每个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径直走进贵宾室,N.鲁思已经到了。他很有礼貌地起身同我握手,并请我同他一道去“地中海”。
所谓“地中海”,只是西餐厅中的一个小型宴会厅,相当于中餐厅的一个大包厢。N鲁思是故意摆阔气,就我两人,还订什么宴会厅。
我最烦的就是他那两个喇叭的鼻子,刚坐下,它又“嘘嘘”地响个不停。水晶片后面的两只鹰眼也已盯住我的眼睛,我才懒理得他,认真切一大块牛排。
“唐助理,我们二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为是朋友或是敌人干杯。”这是他请我作客的祝酒词,也太有悖常理更不用讲外交辞令了。我见过不少老外,但从没见过这种下三滥的老外。
“为什么要走极端?”我也举起了酒杯。
“因为你很厉害,我也厉害,所以我俩不能和平共处,没有中间路线。”他赤裸裸地说道。
“你想向我发动战争?”我笑着问道。
“你在常务会上不是骂我是恐怖分子吗?”
“我骂错了?”
“没错。以后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肯定是你N.鲁思,因为你选错了对象。”
“唐助理,我N.鲁思周游世界各国,从来没碰到过像你这样敢于向我挑战的对手。”
“N.鲁思先生,请你不要倒打一耙,我并未向你挑战,而是你向我挑战。”
“唐助理,我开始就说了,我两人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如果你想成为我的朋友,你就让我到你的工会当个副主任,这是六万美元赞助费。”他递给我一匝美钞。
他今天摆鸿门宴的目的已清楚,就是想钻进即将成立的工会。
“N.鲁思先生,我们即将成立的工会,是在中国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下的中国产业工会,你不是中国人,又不是在中国企业打工,所以,你没资格加入工会。”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并拒绝他的赞助。
“那只剩下一条路了,我俩以后就是敌人。”图穷匕首见。他的拳头伸到了我面前。
“N.鲁思先生,请把你的拳头收回去。我奉劝你一句,要想在中国混下去,先学会做人。我们中国人连原子弹都不怕,还怕你那个半斤重的拳头?”
“你敢如此小视我N.鲁思,它不同意。”他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头。
“这个就可对付”。我冷笑着伸出一根小指头……
手打,手打版,文字版,尽在om“你的有种,走着瞧。”他瞪着我,恨不得吃掉我。
“后回有期。谢谢您的酒。”我说完拳头一抱,拜拜了。
最新TXT堂堂市国土局局长邓大为,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竟然宴请我一个普通百姓、无名小卒、布衣白丁,这世道真个变了。变得让人常常产生错觉,有时连回家的路都搞错。
在他老婆的“巴巴诺思”设宴。他们三个人:邓大为,丁岚,高二瘦。
我就我一人,如果是打架,我肯定吃亏,幸好是喝酒,我可能还占点便宜,我的酒量可能跟他们三个加起来差不多。
俗话说,“朋友不怕多,冤家只怕一个”,他们今天三个,我不能跟他们结冤积仇。这是在我行前,薛梦给我定下的赴宴纲领。我,只能遵守,不能违反。坐下来后,面对他们三人,我心中念念不忘我干女儿定的“纲领”。
“唐助理,今天这是赔礼酒,上次我表哥说话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他向你道个歉,请你原谅他这一回。”邓局长开门见山。
“邓局长,你们太客气了。这赔礼我可承受不起,千千万万使不得。”
“唐兄,你若瞧得起我和邓大为,就接受我表哥的陪礼道歉。”丁岚这蠢女人一句话竟将我推到了墙脚,一点退路都没有。
“邓局长、丁总,我们难得在一起喝酒,我看道歉就免了。”什么道歉,鬼相信。还不是想要我手中的资料。“咱们好好喝几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听你唐老兄的吧。”这邓大为的脑子倒很机灵,马上就将我的话接上轨了。
“唐兄,”丁岚这么称呼我,他老公则称呼我“唐老兄”。管他娘的,随便他们叫什么。“最近吴副局长找过你吧?”
“是我们相互请喝酒。”我没必要打埋伏。
“唐老兄,吴副局长是我多年的朋友,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翻脸不认人。”邓局长讲话也真够损,用“翻脸不认人”这么普普通通五个字,就把公安局的吴副局长臭得谁见了都要捂住鼻子。
“邓局长,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或者要我去做,不如开门见山地讲出来,我不喜欢绕来绕去,这样太累了。”我绕过吴副局长这个话题。
“唐老兄,我们局还缺一个副局长,我认为你这个人的人品好,又有水平,所以想请你当副局长。政府官员终究要比企业高管体面得多。”邓大为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凭一瓶“娃哈哈”就让我跟他走。
“邓局长,你莫拿我开心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的心烦起来了。“丁总,你酒店有没有二锅头?”
“唐兄,如果你嫌这洋酒不好,我们就喝茅台或五粮液。”丁岚急了。
“不,我有个怪毛病,遇到大事情就想喝二锅头。”
“今晚没有大事呀?”丁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马上就有了,是吧,邓局长?”我说道。
“唐老兄,明人不做暗事,还是我表哥上次讲的资料。我想买下来,越快越好。钱的问题好说,你自己开个价。”邓局长果然又接上我的话。
“能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吧,我不能糊里糊涂被蒙在鼓里。”我以松动的口气为饵,想钓出他们塘里的鱼来。
“唐老兄,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正在搞下届选举,我想再往上挪个座位,罗副市长似乎对我有成见,所以,我想借你手中的东西用一用,那东西对他可能是砒霜治重病.”
“邓局长,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两眼在观察他的秃头是怎么掩盖住的,把周围的长发一根根梳到秃顶上,再用强力发胶把头发固定下来,还真费了点功夫。
“唐老兄,先不要把话说死了,我还有个建议,你在东山上还有一栋别墅,也值个三、四百万吧,我就用这别墅来交换。”邓局长也真煞费苦心。
“邓局长,好是好,但是我不敢要,万一有一天你垮了台,我连个住处都没了。”该给他一棒棒了,也太嚣张了,以为这天下就是他邓大为一个人的了。真不知死活,还不知哪一天被“双规”呢,哼!
“唐助理,”一直闭口未开的高而瘦讲话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邓局长,你这表兄就是这么向我道歉的?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不止。“邓局长,该到了你好好考虑你自己的问题的时候了,不要老在计算着别人。你难道不知道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吗?”哼,这才叫罚酒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邓大为这回真的急了,因为我是个不随随便便说话的人。
“你比我更清楚。邓局长,罚酒怎么喝,要罚就快一点,我回去还要上网呢。”
“唐老兄,我这表兄,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请你息怒。”邓局长阵脚大乱,头上在冒热气,发胶融化了,头发回到原来的地方,秃头也还原它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