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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果果在招待所餐厅的包间里等郭赟的时候,陆诚睿医院找傅桐,却扑了空。
    “果果呢?”没看到果果,陆诚睿以为她藏起来了,走到检查室张望,却也没见她。傅桐脱掉医生服,换回军装,“她走了啊,早就走了,你这时候才来,她又不会等你。”
    “这丫头,真是没办法。”陆诚睿烦恼的抱怨一句,眼睛里都是失望。
    “你自己埋的地雷,只能自己去踩了,恕我不奉陪,我要先走一步。”傅桐换好衣服后,下逐客令。陆诚睿只得沮丧的跟他一起下楼。
    “我说,追女孩儿你还这么强硬可不行,你得服软才行,果果任性,你不能跟她一样任性。”傅桐适时的敲打陆诚睿。
    “谁说我追她了。”陆诚睿在嘴上从不肯服软。
    “你不喜欢她,可有的是人喜欢,你知道我这回带她去广州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吗,不妨告诉你,有人看上她了,让朋友传话给我,说花多少钱都愿意,只要把果果让给他,我一听这情况,不能再留她在广州了,搞不好那个人会找上门,他们家在广州可是地头蛇,根基深底子厚,周家都不会轻易惹他家。”傅桐把广州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陆诚睿。
    陆诚睿瞠目结舌,哪里会想到湛江遇到的那个男人会在广州又遇到果果,当时就觉得他对果果不怀好意,没想到竟然会动这样的心思。
    “果果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永远都别告诉她。”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她是我的。”陆诚睿恨恨的握紧了拳头,像是要给远在广州那个叫宁遇春的人一拳。“你总算承认了。”傅桐笑得高深莫测。他永远知道怎么样激发别人说心里话。
    料想果果应该已经回了招待所,陆诚睿去找她,然而奇怪的是,他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看看表,都七点多了,她会去哪里呢,食堂里也没见到她。
    离政治学习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不得不失望的离开,心里沉甸甸的,手插进裤袋,紧紧的攥着那颗珍珠,几乎要把珍珠捏碎了,珍珠已经用钻石镶好,还配上了她要的玫瑰金链子,一直想拿给她,却始终没有机会。
    ☆、第31章
    包间里,果果和郭赟对坐,托腮打量着他,调侃道:“郭叔叔,我发现你最近特别精神,眼睛很亮,爱情的滋润果然不一样。”
    郭赟喝了口茶,笑道:“别光说我,你跟小诚怎么样了?好几天没看到他来找你。”他俩住同一层,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对彼此的情况就算不全了解,也了解个大半。
    “我跟他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他对我爸爸尚且如此,对我能好到哪里去,你说是不是?”果果有意挑起这个话题。
    郭赟道:“小丫头,在你郭叔叔面前还不老实,别以为我离开几天就不知道,你跟他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你知道他一开始为什么对我那个态度吗,我刚来的时候,他老给我脸色看,还让我在大太阳底下罚站。”果果反问。
    “我还真知道,他一开始确实不想带你,除了嫌麻烦,还有别的原因,而你今天就是想知道这个原因,是不是,小东西?”郭赟主动替果果说出她的想法。
    “郭秘书,你太聪明了,你这么聪明,江医生知道吗,她知道的话,肯定马上嫁给你,你将来起码当个军长。”果果大笑。
    菜上来了,厨师确实用了心,比食堂的伙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两人不客气的吃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其实覃参上回也跟我提过,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事,让我原原本本告诉你,免得你对他有误会,对小诚也有误会。”郭赟早就得过覃嘉树指示,陆覃两家的恩怨,也是时候该让果果知道一点。
    先是傅桐,再是郭赟,都说了差不多的话,果果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郭赟,预感到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郭赟道:“小诚的姑姑陆逸芳,跟覃参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初中的时候两人还是同班,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陆逸芳一直很喜欢覃参,覃参也知道,可覃参一直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然后我爸爸遇上了我妈妈,娶了我妈妈,小诚的姑姑不高兴了,于是两家不来往了,是这样吗?”果果猜测道。不然的话,没法解释陆诚睿对她和她爸爸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明明陆覃两家曾是世交。
    郭赟道:“要是这样倒也好,可惜的是陆逸芳钻了牛角尖,在你父母结婚当天割腕自杀,后来她两个哥哥一气之下闯到你家,你爸爸怎么解释他们都听不进,把家具都给砸了,其中一个就是小诚的父亲陆逸东。”
    果果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心情沉重起来,“他们是不是误会我爸爸始乱终弃了?其实我爸爸从来没真正爱过小诚的姑姑,他那时爱的是我妈妈,是这样吧。”
    “是的,你爸爸后来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他从没想过要骗陆逸芳,他也没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友情之外的感情,但是陆逸芳很执着,一直深爱着他,后来你父母恋爱的事被陆逸芳知道了,她还找过你爸爸,你爸爸当时就拒绝她了,可惜她还是想不开。”
    “小诚受了他家里人的影响,不喜欢我爸爸,所以也不喜欢我,是吧?”果果情绪低落,心里嘀咕,这叫什么事呢,感情本来就很难分清谁对谁错,爸爸对陆逸芳又不是出轨,陆家人为什么要把罪责全怪在他头上,果果很为自己爸爸鸣不平。
    郭赟见她一脸沮丧,劝道:“小诚对你爸爸多少还是有偏见的,但对你不会,果果,这个你自己应该有感觉,他喜不喜欢你,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上回我跟他还有傅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拿筷子打我的手,还对我吹胡子瞪眼的。”果果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这样……”郭赟冷笑一声,“那他还真是没什么情商,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
    “他对别人都不这样的,对江医生南队长对那些女兵都客气极了,就对我这样,我刚来的时候他就老是针对我,后来才好些,我跟傅桐从广州回来,他又变回去了,不高兴就跟我发火,说我不听他的话。”果果越说越激动,气得小脸都红了。
    郭赟笑道:“你跟傅桐去广州,他自然会不高兴,明摆着嘛,要是我,我也会不高兴,你想想,他喜欢你,你却跟别的男人去广州,还玩了那么多天,他能不吃醋?”
    “可我跟傅桐去广州是他同意的,我们只是去玩玩,他要是不高兴,他可以不批准啊。”果果翻了个白眼。
    郭赟又道:“他要是不批准,你能让他耳根子清静吗,达不到目的,你不会罢休的,他知道你脾气,所以他再不高兴也忍着,只要能让你高兴,但是你高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想过他会吃醋?”
    果果不说话了,嘟嘟着小嘴,能挂个酱油瓶。郭赟笑了笑,给她出主意,“你想跟他和好,那就得主动一点,你可以想点主意……”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没再说下去,凭果果的鬼机灵,她什么主意想不到?只要她主动,陆诚睿不会不顺着台阶下。
    感情的事就是你情我愿,哪怕招数不太高明,对方愿意接招就好,就像他和江瑟瑟,他这个高手都没怎么出招,江瑟瑟就已经乖乖的服帖了。
    就在他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果果也在托腮沉思,很快计上心头。既然陆诚睿一直这么不痛不痒,自己就得制造个机会试探试探他。
    “老郭同志,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党和国家和我爸爸都没看走眼。”果果开玩笑的说。
    郭赟刚喝了一口水,听了这话差点呛到,好不容易才忍住,“我很老吗?你叫我老郭,还不如叫郭叔叔。”
    “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你老郭,也不该叫你郭叔叔,以后我叫你郭哥哥。”果果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郭赟摇了摇头,“还是叫叔叔吧,叫叔叔我踏实。”
    回到宿舍,果果偷偷打电话回家,确认她爸爸还在开会,不会有时间来管她。
    接下来就是在基地里侦察,反复研究出逃的路线。基地远离市区,开车到桃山机场要一百多公里,路程远近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谁能开车把她安全的带出去,军事禁区,没有通行证寸步难行。
    果果准备偷一张通行证,她知道郭赟那里有,可她不敢跟郭赟要,只能想别的办法。
    陆诚睿那里也应该有,她看见过一次,他从抽屉里拿了一张蓝色通行证揣在军装的兜里,然后开车离开,晚上才回来。他肯定是到城里办事,果果这么想着。
    自从七夕那天果果在陆诚睿宿舍楼下傻等半小时未果,陆诚睿就把自己宿舍的钥匙给了她一把,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他一时不在而无处可去。
    果果把钥匙拿出来看了看,决定趁着他们那天开战海上训练的机会,尽快展开行动。
    等了足足两天,陆战队也没有离开训练场进行海上训练,果果无奈,只好趁着吃午饭的机会问张大山。
    “我们今天下午会去猫眼岛海练,陆队和纪队都会去。”张大山把训练计划如实告诉果果。
    “你们去猫眼岛海练要多长时间?”
    “起码一天一夜。”
    够了,果果在心里盘算,足够她偷一张通行证并找车离开基地。
    陆诚睿端着餐盘,远远看到果果和张大山说话,眉头微微一皱,几天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果果在食堂吃饭,只是不知道她又在跟张大山那小子嘀咕什么。
    “果果——”看到果果吃完了饭离开食堂,陆诚睿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跟上她。果果听到是他的声音,停下来,却不回头。
    陆诚睿追上她,却没有捡重点的说,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这几天你怎么都不训练了,五千米合格了不代表其他的可以不用练。”
    果果以为他追上自己是要说道歉的话,哪知道他说的却是别的,抵触的垂着脑袋,不说话也不理他。
    想起傅桐的话,陆诚睿定了定神,把果果带到边上,见四下里没人,才放心的手握着她肩膀,换了柔和的语气道:“我这几天特别忙,前天好不容易抽了点空去找你,你又不在,那颗珍珠我找人镶好了,正要给你。”
    说话间,他掏口袋,珍珠放在他身上几天了,一直想着要亲手交给她,苦于没有机会,此时两人独处,他便把珍珠拿了出来,想替她戴在脖子上。
    哪知道,果果一把便将珍珠夺过去,自己戴在脖子上,冷冷瞥他一眼,却没多看。
    陆诚睿没想到她还在生着气,心说这丫头气性不小,主动服软:“那天跟你发脾气,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下午我要带队去猫眼岛海练,等我回来去找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果果见他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却没有更亲昵的举动,便不想轻易原谅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而去。
    陆诚睿望着她背影,心里懊恼,自己都软语相求了,那丫头还是不轻易原谅,到底怎么才能把她哄好呢?一阵烦躁之后计上心头,转身回食堂去找张大山。
    当天中午,果果趴在招待所窗户上远远看着陆战队往海边的方向走,知道他们是要去猫眼岛,迅速换了衣服出门。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陆诚睿宿舍的门是反锁的,果果悄悄推开门进去,走到他书桌旁拉开抽屉,手刚碰到通行证,果果正当兴奋,忽然感觉到肩上多了只手。
    心脏一阵狂跳,果果回过头,果然看到陆诚睿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颇具讽刺意味。
    “你偷偷的跑到我房间里,翻箱倒柜的这是干什么?嗯?”陆诚睿不紧不慢的逗着她,只是声音依然冷冷淡淡的。
    “我,我肚子饿,找点东西吃。”果果扯着谎话,为自己出师不利叫苦不迭。陆诚睿先是眉头一紧,随即松懈:“找东西吃应该去食堂,到我这里来,我又不会窝藏零食。”
    果果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只得不作声,瞪着他,心里嘀咕,我还没原谅你呢。
    陆诚睿见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之前淡淡的怒意被心底的轻笑取代,手伸过去托起她下颌,拇指轻轻地抚过她柔嫩的嘴唇。
    果果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跳出来了,因为他的手指沿着她的唇线画了一圈之后,开始向下滑过她纤细的粉颈,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温热的触感。
    果果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通行证,眼睛看着门的方向,心里盘算,趁他不注意就逃出去。
    陆诚睿像是猜到她心思,低头靠在她耳边低语戏谑,“门被我反锁了。”果果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想夺路而逃,却被陆诚睿逼到墙角。
    ☆、第32章
    “你、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要喊了。”果果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目光中的挑衅意味让她知道,她的一切行动都被他看在眼里,故意等她自己掉进来。
    和往日的淡定清冷不同,此时他流露出露骨的男性侵略意图,非常危险,目光越来越炙热,早已超越发乎情止乎礼的范围。
    他很善于隐藏,有别人在的时候,他就像个真正的兄长,对她客气而冷漠,仿佛照顾她只是他的一项政治任务;然而到了他们独处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变了。
    “你溜到我宿舍里,偷我的通行证,你还要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陆诚睿的目光从果果脸上落到她手上的通行证,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她拿了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果果心里没有半分胆怯。在内心深处,她隐约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因此她也分辨得出,自己此时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因为和他健硕的身躯紧密贴合着,让她难以呼吸。
    陆诚睿微倾着身子,低下头靠近果果,看着她的目光,灼热的火花四溅,她的发丝轻拂在他脸上,让他心旌摇动。
    这孩子真的好美,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三分惊惶和羞涩,秀气的双眉微蹙,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让明亮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
    陆诚睿低下头怜爱的在她粉润的小脸上啄了一口。果果呆住了,这是小诚第一次亲她呢,然而等不及她有所反应,雨点般密集的吻已经不停的落在她脸上、颈上,紧接着,她整个人被陆诚睿抱起来,双脚离地,悬空了。
    “你想离开基地为什么不告诉我?”陆诚睿啄了她一会儿,离开她的脸问她。“怕你不答应。”果果如实道。
    陆诚睿眯缝着眼睛,戏谑:“明知道我不答应你还要偷偷地走?你以为这样就能走得了?”
    果果没说话,其实她的如意算盘是离开基地到北港小镇住一夜,看看她的出走会不会让陆诚睿心急如焚,这几天他总也不来看她,已经让她忍无可忍。
    见她不说话,陆诚睿把脸埋在她颈窝,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低语:“你实在想走,我也不拦你,但是走之前,我得确认一件事。”“什么事?”果果不解的问。
    傻瓜,都这样了,还问什么事。陆诚睿轻声低笑,将她颈间每一寸肌肤都咬遍了,手轻巧的滑进她衣襟里抚摸。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瞬间让果果全身的细胞触动,这个男人周围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她能察觉到。果果惊诧的发现,她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贴身的衬衣。
    脚踝一紧,她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还来不及发出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压得那么紧,两人之间没有半分空隙,她听到狂乱的心跳声,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放开我啦!给我爸爸知道,会拿枪打穿你脑袋。”果果小声的抗议,身体扭来扭去的躲避。
    “行,让他来吧,就算他拿枪指着我脑袋,我也不怕。”笑声震动陆诚睿的胸膛,结实的身体熨烫着她。果果发出一声呻吟,手脚并用,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掌握。
    “我才十七岁,你不能这样这样,亏我当你是好人。”事实证明,她简直是错得离谱,她爸爸也错得离谱,居然把一只小羔羊送进大野狼的口中。
    覃嘉树原本以为陆诚睿沉稳可靠,又比果果大七八岁,把果果交给他照看,不但可以体现对他的信任、缓和两家的关系,又能让果果磨磨性子长长见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头一个把果果吃了的就是他。
    陆诚睿早已不是覃嘉树印象里那个冷漠的少年,四年严酷的军旅生涯早已将他的个性打磨的坚毅而又善于隐藏,他的真面目,全都掩饰在清冷的外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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