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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神仙又怎么着了
    终于把孙大炮给撵走了。
    丫在我这住上瘾了,每天过着饭来张口的日子,没事就打打麻将,简直是乐不思蜀。不到一个星期我看丫又胖了一圈。不行,咱还没到共产主义呢,不能惯着丫,都象丫这样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有完没完了。
    好说歹说最后丫就是不肯走,最后还是陈燕说了句:“你不是说过完年要把那妓院开起来吗?还不赶紧着去办啊!”孙大炮这才一百个不情愿地带着张红回去了。
    总算松一口气。今个儿大年初六了,该出去透透风了。我这么一说陈燕连声叫好:“好啊好啊,我们去白云观烧香吧!”
    我当即反对,虽然我不是共党成员但我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对于烧香拜神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一向是深恶痛绝的。“我说你也是受党的教育多年了,怎么还搞这一套?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没功夫陪着。”
    陈燕不依,跟我死磨硬泡:“去嘛!我每年都去的,烧烧香许许愿多有意思啊!这两天还有庙会呢,多热闹啊!你陪我去嘛!”陈燕撒起娇来也有一套,拽着我的胳膊,撅着小嘴,左扭右晃的,凹凸部位还老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蹭,我的革命意志很快就被瓦解于无形了。
    说起庙会我倒想起来了,白云观春节庙会期间卖的一种小吃叫周村烧饼,特香,去年我吃过一回我一直念念不忘。好象其它地方都没见过有卖的,只有这时节白云观才有。行,就冲这烧饼我就陪陈燕走一遭吧。
    阿芬不肯去。最好不过,留她在家至少晚上回来能吃到现成的。我和陈燕高高兴兴地出门了。大白天的北京城见不到一点儿过年的气氛,到处冷冷清清的,路上车也比平常少得多,这大城市过年就没小地方热闹,没劲。
    快到西客站了才逐渐热闹起来。到了白云观路口,靠,敢情全北京人都上这儿来了,乌泱泱的到处都是车,费了半天劲绕了几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累得我出了一身汗。
    大门附近聚集着一大群跨着篮子或推着小车的推销香烛的摊贩,个个脸上都是喜洋洋的,生意一准差不了。陈燕轻车熟路地跟一些小贩讨价还价,喜洋洋的挑了一大堆,末了大叫一声:“哇!这根好粗啊,我要!多少钱这是?”
    我感觉到立马有无数火辣辣的目光向我们这边射来。我赶紧二话不说掏钱,然后抱起那堆香烛包括那根特长特粗的家伙拉着陈燕快步走开。
    瞅着周围人少些了,我对陈燕说:“大小姐,拜托你,以后在公共场合别把什么长啊粗啊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行不?”
    陈燕居然还笑得出来!我耐着性子继续教育她:“女孩子家要斯文点儿,说话别太随便,什么长啊,粗啊,大啊,硬啊,一根啊,一条啊,香蕉啊,香肠啊,黄瓜啊等等,凡是容易引起某方面联想的词儿,拜托你都别当着人前说,明白了吗?”
    陈燕撅起嘴:“什么啊!就你这么脏才这么会联想!”
    我摇头叹气。
    好不容易随着人流挤进了观内。正中一个大香炉是烟火冲天,四周还用黄绸带围了一圈不让人靠近,几个挽着发髻的道士模样的人还有个把保安在圈里呆着,上香的人得把香烛递给他们由他们帮着凑近香炉点着了再交给上香者,然后人们就围在那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香烛又鞠躬又作揖的,嘴里还念念有辞,样子十分虔诚。
    我看着也挺有趣的,跟随着陈燕一路走过去,逢神便如此这般敬拜一番。不一会儿我就烦了,这道观看着没多大越往里走越深,到处都供奉着各路也不知是哪儿的神仙。那么一大捆香烛没多久就敬完了。陈燕拉着我又要去买,我不乐意了:“嘿,差不多就行了,还买呢,这么贵,合计着你是不花自个儿的钱不心疼是怎么着?”
    陈燕不高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省钱也不看看时候?你也不怕冲撞了神仙?”
    我说:“靠!神仙又怎么着了,我求他他能应啊?要真灵的话一会儿让我捡一钱包,那我就信了。”
    陈燕耷拉着脸不理我,自顾自掏钱又买了一堆香烛。弄得我老大没趣的。
    腿都快走麻了,加上烟熏火燎的,眼睛都睁不开,难受极了。我有些后悔跟陈燕跑这儿来了,没办法,只能跟着陈燕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正烦着,冷不丁听见有人叫:“陈强!”我下意识地一扭头,不远处一个大高个儿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我回过神来也叫了一声:“嘿!杨力!”
    杨力是我几年前在某报社打零工时的同事。那会儿我在编辑部他在专题部,关系还不错,一起喝过几次酒。后来杨力先辞职走了,这之后就没联系过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
    杨力见了我格外亲热,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嘿,强子!我刚还怕认错了呢就大叫了一声,没想到真是你!怎么样混得还不错吧?”
    我干笑:“哪里哪里,瞧你这样混得也不错啊,现在在哪儿高就?”
    杨力说,“嗨!高就什么啊,我现在自己搞一文化公司呢。”
    我说:“是嘛,那你肯定是发了!具体做什么呢?”
    杨力得意地笑:“还是做回老本行了,搞搞演出什么的,挣点儿小钱!”
    我注意到杨力身边还有个妞儿,也在冲着我微笑。小妞儿长得还真不赖,大眼睛小嘴的,瞅着也挺苗条。我努努嘴:“这是嫂子啊?”
    杨力笑,“对对,我媳妇,刘娟。原先跟我一个团的,练舞蹈的。”我冲刘娟点点头。
    难怪,练舞蹈的,怪不得条子这么好。想起来了,杨力原先是什么文工团的,好象还是中戏毕业的。记得听杨力讲过,他中戏毕业后就分到那个文工团,搞话剧。后来见文工团实在没油水,就学着跟人走穴,说是跟那北京那帮子搞摇滚的特熟。再后来不知怎的就混到报社去了,现在居然自己开了公司。
    杨力极为热情:“真巧了不是,咱哥俩多长时间没见了,有五年了吧?得,咱们一会儿出去一起搓一顿,喝点儿小酒,聊会儿。”
    我还没答话呢陈燕过来了:“干吗呢?遇到熟人了?我说怎么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呢!”
    我只得拉过陈燕:“这是我媳妇,还没过门就是。这是杨力,我原先的同事。”
    我瞅见杨力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往陈燕脸上身上瞟,丫原本就属狼的。我也不客气,狠狠地打量了那个叫刘娟的小娘们一番。
    正好到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再说也逛得差不多了,就出去吧。我一想盛情难却,跟杨力两口子找个地儿吃饭去得了。陈燕喜欢凑热闹,很是积极响应。
    出来后先去停车的地方。杨力说:“我车停那边呢,捎上你们?”
    我说:“没事,我也开车来的,咱们出去到那路口往东走吧,找个人少点儿的地方。”
    我瞅着杨力上了一辆捷达。这让我心里舒坦了点儿,我开的是帕萨特,好歹比他的高一档次。
    杨力在前带路,不一会儿到了西单附近一豆花庄门口停了下来。停好车走下来,杨力用羡慕的口气对我说:“哟,不错啊,兄弟都开上这车了,比哥哥我强多了!”
    我谦虚地笑:“咳,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
    到饭庄里坐定,杨力的脸上满是愉悦:“我请啊,随便点!咱哥俩今天得好好喝一口。那会儿咱们隔几天就得去外面喝上一回是吧,都五年了。”
    我问刘娟:“嫂子是在文工团?”
    陈燕一听特兴奋:“真的啊?那个××是不是你们那儿的?我特喜欢他真的!”这丫头没见过世面是怎的,真不给我长脸。
    刘娟笑着答:“是啊,不过跟我不是一个队的,我是搞舞蹈的。”
    我对陈燕笑:“你瞧瞧人家的身段,可不一下子就把你给比下去了。”
    杨力“嘿嘿嘿嘿”一阵猛笑,看得出丫跟孙大炮是一路货色。
    这顿饭基本上就听杨力在那儿侃了,什么楠哥那姐的,说得是眉飞色舞,好象那些个腕儿都是他们家亲戚似的。陈燕就象一弱智追星族,听得极为入迷,还时不时地发出些个惊叹。后来杨力问起我,我也实话实说,前两年挣了点儿,现在就搁家里呆着也不上班了,间或挣点稿费,管够生活就行。
    杨力一拍大腿:“还真是!我这儿还就缺个写手呢!象什么计划书、文宣之类,你要不嫌弃回头也帮我写点儿,你还真不能嫌弃,这个忙你得帮,我那两下子你是知道的,狗屁不是。反正咱们亲兄弟明算帐,稿费该多少是多少。”
    我倒也有点儿兴趣,毕竟以前没接触过这行,了解一下也好。就是我现在越来越懒了,都好长时间没动笔了。反正先答应下来再说。
    杨力很高兴,一个劲地劝我多喝点儿。陈燕还在那说:“以后你们有演出记着给我弄两张票啊!”好象我买不起几张破票似的,真他妈气人。
    吃饱喝足了临分手时杨力对我说:“你手机号没换吧?我也是,得勒,咱们回头多联系,回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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