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道歉，柳慧没有丝毫想法，只觉满目苍凉。
    原以为脱离杨大山，嫁给乔程海，她的人生能有不一样的改变，却不想，只不过是从虎穴进入狼窝而已。
    “放开你？慧儿，我们俩可有好久没见面，你难道不想我吗？还是说，我没乔程海能够取悦你？嗯？”
    下流的话语张口就来，恶心得柳慧胃里直翻滚，控制不住地干呕。
    “你！柳慧，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乔家主母，我就不敢动你。”
    柳慧的干呕，强烈触及到杨大山男人的自尊心，阴鸷地眯起双眼，扣住柳慧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阴狠地开口。
    望着柳慧眼底尚未完全消散的恨意，忽然神经质地怪笑，“慧儿，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毕竟咱们最开始的时候说好，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啊，慧儿，你可以如此狠心，我却做不到。那些和你过往甜蜜的一切，深深占据在我脑海里，让我一天也无法忘记……”
    回忆起过往甜蜜的岁月，杨大山眼中浮现些许的向往与怀念。
    那个时候他们俩的生活条件，即使不怎么好，但每天过得很开心，很满足。
    不像现在，过去想要的全有了，甚至更多，却体会不到从前的开心。
    听杨大山说起过去，柳慧真的快要抑制不住，捂住嘴小跑到一旁，“哇哇哇”地开始呕吐起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心事重重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哪怕她现在是吐，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唯有往外倒酸水。
    柳慧再一次地不给他面子，杨大山气得不行，高高扬起手臂，眼看又要甩她一巴掌，下一秒讪笑着放下。
    他怎么差点忘记，柳慧现在是乔家主母的事实。
    纵使真的有把柄在他手上，在他选择公布出来之前，完全有能力先行一步处理掉他。
    他小命不算值钱，可也要珍惜啊。
    “杨大山，你是不是又缺钱了？”
    吐完酸水，胃里舒服不少，只是口腔有些不太适应，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柳慧侧头看向杨大山。
    “是缺一点，前几天不是碰巧赌输了吗？”
    讨好地搓着手，杨大山凑前一步，堆起满脸灿烂的笑容，“慧儿，你再借我点钱吧，我保证下次绝对可以赢回来！”
    赌博之人，十赌九输，柳慧才不想相信他可以赢回来的话语，反正近些年，早就听腻，甚至快听出茧子来。
    打开手提包，随意取出一张卡，如同施舍一般，扔到杨大山的脚下，在杨大山弯腰去捡的时候，又扔一张。
    恰好扔在杨大山的脸上，金黄色的银行卡，坚硬的边缘砸到脸上，杨大山心间窜起愤怒的火苗。
    “杨大山，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一次性给了你五百万，加上之前前前后后给你的钱，差不多有两千万左右的样子，希望你拿着这些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有钱在身上，柳慧恢复豪门阔太太盛气凌人的气势，嫌弃地轻哼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后颈处杨大山一记手刀砍下，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
    眼疾手快地接住柳慧的身体，猥琐地上下其手好一会儿，方才停住。
    视线转到柳慧随身的手提包上，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顺走柳慧包里所有的银行卡，连同现金一起，杨大山是很想扛起柳慧去宾馆，和她春风一度一晚上的。
    可圣约兰毕竟是个高档的商场，有不少的保安在，再加上柳慧那张脸，算得上是个名人，轻易扛着她离开，怕是下一秒他会被立即拿下。
    今天就先放她一马，反正日后时日还长，她欠他的，永远还不清！
    “慧儿啊，你说说你何必呢？嗯？非要离开我，当什么豪门阔太太，安安那个孩子，不是乔程海的种，这件事乔家主怕是不知道吧？试想一下，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多年，养其他人的孩子多年，是个男人都会发疯吧！”
    蹲下身子，杨大山单手轻轻地抚摸着，柳慧保养得当的脸颊，目露几分神经质的癫狂。
    珠宝店里，导购小姐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给乔安安打包着，尽管今天她消费的单数不多，可是胜在价值高啊，一单下来，她的提成不知有多少。
    真是想想都开心！
    “安安，谢谢你呀，又让你破费。”
    心满意足地接过导购小姐递过来的包装盒，千初蕊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挽着乔安安的胳膊，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僵硬，心里笑开花。
    今日吝啬到只给她买一单的花销，那她无论如何，总要好好谢谢乔安安这份好心不是？
    凭借着多年养尊处优练就的火眼金睛，只需几眼，快速地从一堆看似耀眼，实际上瑕疵品居多的首饰里，挑中最贵最好看，未来保值最好的一件。
    夹着信用卡的手在发抖，乔安安颤抖着手递过信用卡，瞅着张小兰刚打印出来的收据，心在滴血！
    两百万！
    什么破首饰，那么值钱？
    几乎忍不住地想要破口大骂，却碍于现在在公众场合，不能毁她经营多年的形象，不得不咽下。
    结完账，一出珠宝店的门，没有见到柳慧的身影，以为她是见到什么熟人，在另外的地方逛，乔安安也没放在心上，厚着脸皮让千初蕊请她吃饭。
    成功节省两百万的开销，千初蕊心情正好，立即答应下来，邀请乔安安去一家著名的餐厅吃午饭。
    一顿午饭的钱，再怎么贵，不可能超过两百万。
    乔家老宅二楼，昨天在厉氏休息室，在厉璟之的车上，睡的时间有点长，以至于昨晚直到凌晨几点，堪堪再次睡去。
    幸好今天没啥要紧的事情，一觉睡到大中午，乔瑾懿幽幽转醒。
    躺在楠木制成的小床上，缓缓睁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坐直身体慵懒地伸着懒腰，侧眸看向窗外的阳光明媚，就着睡衣站到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入目的是琼花开满枝头的白色小花朵，呼吸间馨香流转于鼻尖处，混沌迷糊的大脑，一点点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