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屋内温度宜人，他身上仍然盖着一层薄毯，徐立人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下飞舞的雪花出神。
    壁炉里的火星噼啪响了一下，惊醒了走神的人，他回过头来，看向手边散落的照片和文件。
    文件全都是关于姜仪的，她做过什么，打算做什么，去过哪些地方，最近喜欢上了什么食物，又有了什么新的爱好，能查到的详细资料，几乎都在这里。
    资料中的姜仪在逐渐成长，越来越美丽耀目，就像是一颗珍珠，在任何地方都夺人眼目，让注视着她的人情不自禁地沉溺。
    摩挲着照片里的笑靥，徐立人也跟着笑起来，从三年前神山回来后就萦绕在眉间的阴郁之气变得浅淡不少。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思之如狂，今天她领证了，成为了别人的合法妻子，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但真实的经历却倍感煎熬。
    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尽，他花了将近三年时间积攒的东西取出来，一一翻看着。
    里面全都是些田地，有些是疑似灵地，有些纯粹是产量高的种植园，这些地方分布在不同的城市，他还就近寻了一些房子买下来，山庄、别墅、公寓不定，证书全在这里。
    这是他早就开始准备的新婚贺礼，等到姜仪蜜月回来就全部送到殷家去。
    想到这里，他喉头一紧，习惯性地去端杯子，但杯子瓶子都空了。
    起身去酒柜取了瓶酒，刚开好，房门就被敲响，有着柔美容貌的女人推门进来，仿佛没有看到房间里的凌乱，笑着道：“姜医生不是说让你少喝酒吗？”
    徐立人倒酒的动作立刻顿住了，几秒后松了手，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女人把温牛奶放在桌上，并没去碰桌上的资料和照片，只是捡起毯子放在他手边，“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徐立人并未言语，女人很快离开了房间。
    恢复安静后，徐立人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任由酒精慢慢麻痹自己，逐渐陷入沉睡中。
    夜深了，壁炉里的火还跳动着，紧闭的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离去很久的女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徐立人身边，看到还原样搭在一边的毛毯，暗暗叹了口气，又拿起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望着男人英俊的眉眼，女人忍不住笑起来，过了会儿又可疑地脸红，深吸一口气后然后慢慢凑到他面前，极轻地在他脸颊便扫了一下，然后捂着脸做贼似的偷笑。
    不过看到桌上散乱的照片，她仍是眸子微黯，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应该睡着的男人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瞳透着清醒的冷静，他动手将资料照片全部收起来，全数放进保险柜，转过身来看到已经凉掉的牛奶，错开视线拉开了落地窗。
    外面冷风吹进来，其中还夹杂着闷闷的笑声，那声音是从隔壁阳台传来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