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慧缓缓说。
    “现在是这样的，你听了也别紧张，安娜那边有个作品和你的撞了……”
    撞了无论这是谁的，两边都得撤。
    撤下来以后只能用后补的去递，她现在头也很疼。
    作品都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那些被淘汰的肯定就有被淘汰的理由，现在让她将就？
    “不可能！”乔小麦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这只差没对她说，她是不是有抄袭了。
    作品是她自己独立完成，没有经过第二个人的手，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作品？
    刘小慧双眼灼灼看着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看过？或者你拿给谁瞧过。”
    小麦的睫毛轻颤。
    给谁看过？
    就给刘老师看过。
    刘老师没有理由害她的。
    “没有？”刘小慧皱眉。
    “只拿给刘老师看过。”
    “先这样吧，作品撤下来……”
    小麦的后背都是汗。
    急出来的汗。
    下午三点多学校的展台通通开了。
    乔母就随便过来瞧瞧，她听说小麦有作品被选上了。
    安娜那一边也该是同样的处理方式，可……
    怎么甘心啊？
    能放到压大轴前来，那就证明这作品是通过了她的肯定。
    抬眼看方芳芳：“我问你，这是你自己的设计稿？”
    方芳芳因为熬夜有些发青的眼眶，她来的着急，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化妆。
    脸很白。
    惨白惨白的那种。
    “出什么事情了？”
    她捏了捏手，手心里都是汗。
    “今天出了个奇怪的事情，你和你同班同学乔小麦撞设计图了。”
    方芳芳一口气没提住，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坐下来的时候还差点坐偏，摔地上了。
    安娜皱了皱眉头。
    “她有没有看过你的设计稿？”
    之前选人的时候，她有见过乔小麦设计的作品，和眼下的作品完全对不上。
    那不是她的风格。
    安娜个人是偏向芳芳的，觉得有可能是芳芳在什么地方被人坑了一小下。
    “我不知道……”
    说着话，她的胃再次疼了起来。
    她缩在沙发里，瞧着她满头满脸的汗，安娜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走出去的人还在说呢：“到底是没经过什么场面，不就是丢稿子了。”
    安娜一眼看过去：“稿子就是设计师的命。”
    安娜去了刘小慧那边的展台，找到了乔小麦。
    “那设计是你自己独立完成的？”
    乔小麦几乎暴躁回道：“难不成还能捡来设计图？”
    她非常讨厌安娜学姐现在讲话的口吻。
    弄清楚了吗？
    安娜抿唇：“你和我耍狠没用，现在撞了设计，两个人两个脑子，怎么出来的同一副设计？只有细微两处不同，讲出去你信吗？”
    这就是抄袭！
    没的辩解。
    安娜的气息压的乔小麦有些喘不过气来。
    抄袭这罪名可大可小。
    她还没毕业呢，就背着一个抄袭的名头，接下来的日子她怎么过？
    最最可恨的就是，那设计是她独立完成的，她也不晓得和谁撞了，为什么会撞。
    别人也没有瞧见过她的设计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是撞了，那也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只问我一个？”
    她不服！
    安娜的笑了笑：“你放心，谁都跑不掉，谁干的谁背！”
    乔小麦直视安娜的脸：“我没抄。”
    “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安娜也没打算能问出来什么，那种人既然要抄，怎么会承认呢。
    这件事情本来是要查的，其实查出来的可能性也偏低。
    刘小慧这头撤了乔小麦的作品，可安娜那边让方芳芳的作品硬上。
    刘小慧知道以后气得摔了一个杯子。
    真是气死她了！
    正常的处理方法不是这样子的。
    有这种双胞胎作品，那是一定要同时撤下的，安娜搞什么鬼！
    你现在这样搞，等于我这边就认罪了？
    刘小慧提出抗议。
    可抗议也没用了。
    看过展台的人都认为那作品就是方芳芳的。
    老刘知道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你怎么证明？
    以发稿的时间来算，那人方芳芳发到邮箱的时间也要比乔小麦早了半天。
    安娜现在更是像拿到了证据。
    且不说前头的作品是什么样的风格，现在就算时间，那也是芳芳先小麦后，怎么算？
    老刘也没办法。
    只能叫乔小麦来办公室。
    将处理结果说了。
    好在刘小慧那头的作品撤了，有些人知道影响也不会太大。
    “干设计的，就得保护好自己的作品，以后多注意吧，这次就当长教训了。”
    乔小麦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无比。
    老刘：“我也知道你不甘心，可又没有证据……”
    她心是偏着小麦这一边的，可拿不出来证据一切没用。
    “和我撞作品的人是谁？”
    老刘的眼睛闪了闪。
    她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讲方芳芳借鉴过别人作品的事情。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是叫人一头雾水。
    “方芳芳。”
    乔小麦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方芳芳和她不熟，两个人基本没什么来往。
    不住在一起，也不坐在一起，怎么可能呢？
    真的是撞了？
    这不现实。
    眼睛垂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和她接触过吗？”老刘问。
    小麦摇头：“没有。”
    “那真是奇了。”
    按照方芳芳那边的口径也是这样讲的，倒是没提小麦抄袭什么的。
    现在也只能判断为，撞灵感了。
    小麦恍恍惚惚从老刘的办公室走出来。
    方芳芳在秀场那边做善后工作，她的胃不疼了，人的状态瞧起来也好了很多。
    “你还生病呢，回去吧，这里我帮你收尾。”
    方芳芳摇摇头：“我自己来吧，我已经不疼了。”
    “你这胃病一看就很严重啊，你得放心上了，别不当回事，咱们呢熬夜熬的就差把自己熬死了搞图纸，结果人家呢？也不知道哪里扫了一眼就直接借鉴去，也不晓得能借鉴一回两回，能借鉴一辈子吗，呵呵。”
    方芳芳笑都笑不出来。
    她躲了出去。
    抱着袋子，准备将作品送回去，半路遇上了乔小麦。
    她愣了愣。
    小麦也是脑子里有点恍惚。
    看着前面的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