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按道理应该乔小麦自己过，可乔立冬派了孙家珍和乔震过来陪乔小麦过年。
    孙家珍上午去做了美容又折腾一圈美甲和接睫毛，下午带着儿子开车直接到了小麦家里。
    “密码你姑不是告诉你了，你自己开。”
    乔震看他妈，不动。
    “你干什么？”孙家珍皱眉头。
    这孩子不输入密码，站在这里看她干什么呢？
    乔震说：“你转过头去。”
    孙家珍：……
    孙家珍就想，这真的是她生出来的儿子？和姑姑好也不是不对，好成这个样子？还得防备着她这个亲娘？
    大过年的，不好和孩子发脾气。
    “你开吧开吧。”转过身。
    乔震一边输入密码，一边偷偷盯着他妈，见他妈确实没有盯着看，才放心输密码。
    开了门。
    “你姑可能也没时间买年货，一会妈开着车载着你去买点……”
    乔震说：“我有钱。”
    “你有什么钱。”
    “我有压岁钱，都拿出来给我姑买年货。”问孙家珍：“妈。
    “嗯？”
    “过年不去爷爷奶奶家了吗？”
    孙家珍摇头：“不去了，你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你那个姑姑又跑了，你奶现在神志不清醒……”
    她不愿意叫儿子接触这样的奶奶。
    乔母是得了这个病以后，人越来越奇怪。以前挺明白的一个人现在脑子不好使，大过年的去看她姑去看她难受，还不如就躲小麦这里了。
    “我想去。”
    乔震和爷爷奶奶的感情还是很好。
    “你明天去吧，你爸今天在那儿呢。”
    “我爸是不是因为有人给钱，所以对我姑姑好？”
    乔震小，可乔震有些事情也看得明白。
    孙家珍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愿意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话不能这样讲。
    “你爸是心疼你姑，你姑姑离婚了还有什么家人？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你爸是可怜她不想她一个人过年，虽然不是亲生的妹妹，可一起长大的还有几十年的情分，你爸是个挺有良心的人，可不能这样想爸爸……”
    母子俩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列了单子出去买东西。
    下楼的时候见大堂一楼和二楼挑空的位置已经开始有人布置，有气球做成的熊吊了起来。
    孙家珍还多看了两眼，觉得这物业可真是有钱。
    这种东西怪烧钱的吧？
    楼下大堂的摆设还真的不是物业出钱，专业的公司派员工过来做的，巨大的无数颗气球心编织成的一个爱心吊起来。
    “谁呀？”
    有住在上面的人乘电梯下来，一愣。
    乔小麦是谁？
    好奇多看了两眼。
    乔家-
    乔母买了不少的年货，依旧是给乔珠珠打电话，打不通。
    人家换号了，怎么可能会接到她的电话呢。
    可乔母现在变得固执无比，情绪又过分敏感，她说什么乔父就听什么，怕影响她的病情。
    乔立冬开着车到了家，在门口站了会。
    自己有老婆有孩子，他哪里愿意回来陪父母过年。
    只是他若是不回来，搞的父母好像没儿没女一样。
    进门，乔母连忙跑了过来，一看是他，往身后瞧了瞧：“家珍和乔震呢？”
    “他们回她娘家了。”乔立冬编瞎话。
    乔母回房间继续给乔珠珠打电话，乔立冬看着他妈这样儿，就有点来气儿。
    觉得老太太以前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的这和疯子似的。
    “妈，你还给她打什么电话？人家拿了你的钱跑了，看不明白？”
    “行了，不用你管。”乔母对着乔立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乔立冬皱眉，看乔父：“你就不管管她？”
    乔父摆手：“你别管她了，叫她打吧，你妈身体不好别和她拧着来……”
    医生都说，得顺着她。不能叫她生气，这样病才能会转好。
    乔立冬：“……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去找小麦，叫小麦给她治病，回头乔珠珠骗了她钱她继续关心乔珠珠，亲不亲生有那么重要吗？亲生乔珠珠有把妈放在心上过吗？”
    “你干什么？”乔母听见乔立冬的抱怨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儿子马上就拉了脸，质问：“她那些年生活在外头，一时想不开走了错路，你连个机会都不给，你盼着她死吗？”
    “妈我和你说不上这些，你现在变的让我觉得陌生……”
    这是他妈？
    他都不觉得像。
    乔母说：“立冬啊，珠珠是你亲妹妹，你做哥哥的不能这样对她。再说那钱当初也是讲好的要给她分一半的……”
    “你都给她了，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你愿意被她骗，我能怎么样呢。”
    “乔立冬你……”乔母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你为了自己的工作去讨好小麦，我不是拦着你和小麦来往，但两个都是妹妹，一碗水至少也要端平了……”
    “妈，你不觉得自己的思维很有问题吗？有病乔小麦，没病乔珠珠？”
    生病治疗，就算他是亲儿子，他都不拿这个钱，你叫乔小麦拿钱？
    乔母不听儿子说这些，自顾自道：“反正都是我的女儿，我就希望大家和平相处。”
    “都是你女儿，那现在要不要叫小麦回家？”乔立冬故意问。
    乔母不说话了。
    自然不肯。
    为什么不肯？
    乔珠珠都没回来，叫乔小麦回家团员，那对乔珠珠来说公平吗？
    乔立冬忍不住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不在家过年了。”
    他原本是想陪父母，但可惜的是父母的脑子都不太好使。
    乔立冬走了，乔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晒着太阳，中午的大太阳太大，烤的她全身发热。
    她低着头抠着手，使劲抠着。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没错！
    做母亲的就该无限包容亲生的孩子，不能孩子走错一步，就彻底放弃了。
    对乔父说：“咱们一会往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遇上珠珠，大过年的也别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面……给人做父母，因为一点事情就放弃，还能叫什么爸妈，生了她就得有责任。她个性有问题就好好的教，早晚都能掰正回来……”
    或许是乔母的态度感动了老天，她和乔父去找，找了好半天回来的时候在超市的门口撞上孙莉和乔珠珠了。
    “珠珠……”
    乔母一把抓住乔珠珠没肯撒手。
    孙莉有点傻眼，因为她听到乔珠珠讲的版本和事实的真相有点出入，乔珠珠要跑，孙莉帮忙。
    “阿姨，你别抓着她，阿姨你放过她吧，你都没有拿珠珠当女儿，分钱分房你和叔叔都防着她……”
    乔珠珠羞得满脸通红，她只想马上跑路。
    心里也是担心母亲会不管不顾嚷嚷出来，那她就彻底完了。
    眼前有这么多的人，她还要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