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啊？”
    “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表姐的妈妈来院里交的费用，你以为我们医院是免费管这些人的？都是要收费的。”
    “啧啧。”
    “怎么了？”
    “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我是不会以德报怨的。”
    *
    肖芳芳在精神病院的一切费用都是孙慧掏的。
    乔奶奶质问儿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会这个时候还同情她吧？”
    换做是她，她都恨不得直接弄死肖芳芳了。
    孙慧当时正在剥莲子。
    紫钰啊最近有些上火，她想煮一些莲子粥给紫钰喝喝。
    孩子最近又讲了几句话，虽然就那么几个字吧但还是让孙慧看到了希望，只要坚持下去，也许真的会有好起来的那天。
    “如果她离开了监狱，去到了外面，以她这种没有谋生的人很快就会死了……”
    “你还说不是可怜她？”
    乔奶奶对孙慧有些失望。
    死就死！
    肖芳芳就应该死。
    孙慧淡淡道：“死？死太便宜她了，我得叫她好好活着，活到七老八十了慢慢来面对这个世界，精神病也不是全然的什么都不懂，她得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才好，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准就不管了，让她自己好好的活着……”
    法院判才判几年？
    她没办法和法律作对，法律方面肖芳芳虽然有罪，但不会判她死刑。
    孙慧就要肖芳芳好好地活着，然后叫这个社会来恶心她。
    乔奶奶一听，愣了愣。
    老人家活到现在，也是第一次知道儿媳可以这样的狠。
    这可比判刑什么的严重多了。
    叹口气：“随你吧。”
    *
    张芳的儿子蛋糕店做了起来。
    可能他就是传说中那种很走运的人，哪怕店面小小的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意，之前有人来拍素材，然后小店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现在供不应求。
    每天在外面排队的人有好多。
    张芳的丈夫每天留在店里帮忙，再也不用外送了。
    倒是儿子和丈夫都和张芳提过，想让张芳回家来。
    一是可以帮个忙，二是……毕竟给人做佣人要看人家的脸色，张芳也是之前生了一点的病，既然是不缺钱的情况下，还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团聚。
    过去是因为现实所迫，毕竟每个月有房贷要还，一旦张芳不赚这份钱那家里就要瘫痪了，但现在孩子的蛋糕店一个月利润足足能有六七万，孩子晚上和母亲就提了出来。
    “我也知道乔姨对你很好，可做佣人……”
    孩子咬咬唇。
    那毕竟不是自己家，不是自己的领域，你做什么都要看人的脸色。
    即便孙慧的为人再好，可舌头都有磕到牙的时候呢，何况是人。
    丈夫也是劝：“孩子这里也不用我们多操心，你也回家好好养养身体。”
    张芳一口就拒绝掉了。
    儿子年龄还小，结婚可能也需要好几年以后，她现在回家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儿子给钱花，她不习惯！自从从家里走出来以后她赚钱以后，就晓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
    女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自己赚钱花，她可以将腰板挺得直直的。
    过去丈夫听婆婆的，和她打和她闹。
    后来无论婆婆说什么，可丈夫对她是无比信任。
    张芳经历过这些，她怎么可能会回家等着伸手让儿子给钱花。
    儿子是好儿子，但未来儿子的人生里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存在，张芳不敢想未来的儿媳能有多好，她就盼着，自己身体健健康康然后能赚些钱留到最后，这样子自己不用看儿子儿媳的脸色，相反她还能贴补一些。
    “我在乔家做得挺好的。”
    儿子有些急了：“妈，给人做佣人多累……”
    “紫钰和一阳现在都好带，再说孩子们也不是天天都回外公外婆家，就一个乔奶奶我照顾她那轻而易举，一个月两万多块钱我觉得什么工作能有这个好啊，再说……”张芳看向丈夫：“你也知道我的，我过去吃就吃不能赚钱的亏，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门路了，我是绝对不能回家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张芳丈夫：……
    这就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认为的拼搏，就是夫妻俩一条心为了儿子。
    现在房子有了，店面有了，钱有了……
    晚上夫妻俩闲聊。
    张芳就说：“……就算讨到个好儿媳，可我们有年龄上的代沟，两代人住在一个房子里早晚都是事儿，所谓距离产生美。”
    “孩子现在赚的钱贷款买个房也是可以的……”
    “买了以后紧紧的，然后我们还啃他们，你说到时候他们什么心情？但是如果他们紧的时候我能每个月贴补一万，我两万的工资剩下一万块钱自己花，还能收买他们，这样不好吗？我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有钱才能有美好的晚年。”
    丈夫动动嘴。
    “你也别劝我了，还有我也对你说一声，工地干活是很辛苦，但不能不干，你给他干活叫他给你开工资。”
    张芳丈夫：……
    给儿子帮忙，还要儿子的钱？
    “我这……”
    “你现在不和他算清楚，账目糊里糊涂，将来儿媳妇进门就觉得你做一切都是应该的，那个时候很多账就没得算了……”
    “行，我听你的。”
    张芳又说：“以后的以后呢，我暂时还想不到，但是我觉得我们家应该会过得不错，他做生意赚钱也不容易，我们做父母的能帮都帮了，将来就算是生意不好了也怪不到我们的头上，能为他提供的一切我们也都提供了……”
    张芳丈夫点头。
    “还是你想的长远。”
    “就是看多了，养儿女指望儿女养老，我们自己都经历过，怎么舍得孩子难为呢，所以趁着现在年轻就得把未来想好。”
    人活着很难，更难的是面对未来生活的未知性，张芳能做的就是，趁着现在身强力壮赶紧的攒钱赶紧的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将来儿媳进门，孝顺也好不孝顺也罢，她不指望！
    我既然不指望你，自然就不会对你失望，到时候也不会叫儿子夹在中间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