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刚才那一巴掌,丫鬟真的一点儿劲儿都没留。
抡圆了胳膊打上去的,离得近一点儿,怕是连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季盈春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是她也不会去打圆场。
且不说县令夫人愿不愿意搭理她,别是周青莲和她的关系,也不值得她强行替周青莲出头。
再者说,当家太太收拾自家的妾室,有什么不对的。
放到谁家,谁也挑不出来理。
县令夫人被周青莲搅了兴致,带着人回了衙门,不过周青莲被扔到了街上。
她也没惯着周青莲,直接告诉她赶紧走回去。
如果天黑之前不能到家,就直接乱棍给他打出去。
衙门到这一条街可不远,而且周青莲未必对县城的路熟悉。
想要顺顺当当的回去可不见得容易,更何况她一个已经嫁了人,还是妾室的女子。
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往回走指不定得受多少人的白眼。
县令夫人上了马车,周青莲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目送着县令夫人离开,季盈春无奈的摇了摇头,绕过巷子,从另一个地方走到茶楼。
常氏和周小花正喝着茶,这个时候的天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冷意。
热茶喝到肚子里并不会让人心生烦躁,反而驱散了冷意。
周小花有点儿不太敢喝,主要是担心茶水太贵。
她哪里来过这样好的地方,曾经嫂子带她去的地方,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小巷子。
到现在,小花都记得她两岁半的一年,嫂子带她来过一趟县城。
说是买点心,七拐八拐把她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还真买了点儿点心。
但是点心并不好吃,很油,而且还非常的腥,没什么甜味儿。
可就算是这样,那份点心她也吃了很长时间。
到最后点心都已经快变味儿了,她才把所有的点心都吃到肚子里。
不然还会留着慢慢的咀嚼品尝。
在茶楼里将点心分到几个瓷器中,所有的瓷器花纹都不大一样。
季盈春打算以后有时间,就去给几个孩子送点儿点心。
当然给二花和周振良以及周振宇送东西是真,至于周大花完全就是个捎带。
把她单独扔出去不太好,可是为了她跑一趟季盈春又不大情愿。
来到女学,季盈春直接走进去,看到周大花正在树根儿底下待着。
不知道在做什么,走近一看,就发现周大花把新买的毛笔掰成了两半儿。
周大花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不过就是掰断了一根毛笔,竟然被嫂子抓了个正着。
她手中的毛笔特别适合初学者,当然价格也很便宜。
季盈春买的时候也想的很好,等到周大花学上一年半载,就给她买好多毛笔。
然而这丫头心里的主意太正,看学堂里其他姑娘的毛笔都比她的好。
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就想着把毛笔掰成两节,好,让季盈春给他买新的毛笔。
“大花告诉我,你干什么呢?”
季盈春的声音突然从周大花身后传来,把周大花吓的够呛。
周大花脸色煞白的看着季盈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
她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解释,好像都被嫂子看到了。
“嫂子你别误会,我就是我就是想看看毛笔的质量好不好。”
周大花没有底气的说,她要是真的想看毛笔的质量,也不会蹲在这不太有人经过的地方。
现在看来真的是她运气太差,原以为不被周二花看见,就可以瞒天过海。
结果恰好被神出鬼没的季盈春遇到
季盈春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她教了周大花不少东西,也和周大花说过,要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周大花都不按照她的设想成长。
季盈春心中涌出了一股子莫名的失落感,她不怪周大花,反倒是有些怪她自己。
要不是她没有本事,也不至于空做这么多努力。
只可惜她上辈子学的是金融管理,学了会计,却真的没有学过教育。
对养孩子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管你,一会儿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书社买笔。”
“接下来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
季盈春算了笔账,最后决定每个月给周大花二两银子。
让她把其他的东西全部自理,吃饭可以回家里吃。
当然周大花要是不愿意在家里吃,二两银子也够她吃喝。
“一个月二两银子并不少,之前咱家在村子里生活半年都花不上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就是你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
季盈春很大方,当机立断掏出来二两银子塞到周大花的手里。
周大花心里有些慌乱,她没想到嫂子会直接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嫂子态度要是再决绝一点,她可能就要被清理门户。
越想周大花越不知所措,抓着季盈春的袖子,想要说什么,可什么都没说出来。
季盈春打量了她几眼,到底还是把准备好的点心给了她。
又转到学堂里,将另一盒点心塞给周二花。
看到嫂子过来送东西,周二花倒是满脸的兴奋。
她面前摆着纸,手里握着毛笔正在练字。
不得不说,二花的基础虽然薄弱,但是对学习还算是刻苦。
看她的字,比起以前规矩了一些,季盈春感觉很满意。
她不指望二花直接变成一个书法大家,只要她能够逐步提升自己,就已经足够。
“二花值得表扬,晚上回去嫂子给你加菜。”
季盈春毫不吝啬她的鼓励,对于孩子来说,家里人的一句鼓励是她们期待许久的。
周二花脸上露出了更加浓重的笑容,比起刚才收到点心还要开心。
季盈春知道她做对,也没在这儿久留。
带着剩下两份点心到了县学。
学堂里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季盈春走进去,就看到周振良和周振宇正和几个公子哥儿叫板。
而周振良满脸忿怒,看他们的眼神儿,就好像是要吃人。
屋子里并没有夫子,孩子们闹成一团,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