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当着众人的面,是不可能给何老太的面子,何况何老太有什么面子?不过是一个老太婆子,没少闹出丢人现眼的事,得要借着这个机会,让何老太消停一些。
每抽一棍子,顾婆子就惨叫一声,有些小孩子都吓哭了,年纪大一些的也受不住。
何玉娇算是看出来了,族长在家族之中有着很高的威严,连何老太都没办法。
当然族长也没有狠到要了顾婆子的命,打个半死不活的,也就收手了,这下子何老太指挥着儿子和孙子,把顾婆子抬回家去,还去请了大夫。
何玉娇和王婆子回了家里,一家人都坐下来,脸上都是痛快的表情。
朱春梅站了起来,她一口气还没有出呢,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就怕以后有点什么东西丢了,都懒到她的身上来。
“娘,我是有做的不对,可我从来没有偷过家里的东西,一根线都没有摸过。”朱春梅还想要回赔出去的一两银子,她也没有多少嫁妆银子,还得要私下里贴补俩个儿子成亲用的。
“没偷东西,那你窝在屋子里不出来,下贱货还当少奶奶了,要人三摧四请的才出来。”王婆子眼皮子都没有抬,朱春梅在想什么,她心里清楚,不就是想要一两银子,到了她的手里,还想要拿回去,做梦去吧。
何来金看着不对劲儿,娘是刚出了一口恶气,可朱春梅刚掀过去的事又重提,不是明摆着要惹起娘的怒火,偷鸡蛋的人都抓到了,不用解释大家心里也都知道。
“婆娘,怎么跟娘说话的,身为长媳妇,得要做个傍样出来,几个弟妹都没有出声,你就不能闭嘴。”何来金转身对王婆子道:“娘,天色也不早了,我带着婆娘儿子下地干活了。”
“去吧。”王婆子摆了摆手,都走开一些,省得看着还心烦。
朱春桃心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堵着,何来金都向着王婆子,她要再出声,可就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但一两银子不拿回来,她心如刀割。
挣扎了一翻,还是斗不过王婆子,咬着牙的跟着何来金下地干活。
林菜花和余明娘没敢出声,跟着去下地干活。
等大家都走了,王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猛得喝下一大杯茶水,全身舒坦。
“娇儿,娘这一两银子你拿着,手里有点银子,心里也有底气。”王婆子掏出一两银子来,正是从朱春梅那里拿来的。
“娘,我在家里也不花银子,拿着银子还得要费心的藏起来,还是娘收着吧。”开玩笑,她需要银子还用拿王婆子的?山里头多着能卖钱的宝贝。
“听娘的,银子收着,以后嫁了人,处处都得要银子。”王婆子是打算要去萧家提亲了,要是一切顺利,用不了多久,何玉娇就会出嫁。
真舍不得闺女,王婆子想到这里,眼眶有些润湿,闺女能留在身边该多好,有她护着,谁也别想欺负她闺女。
见王婆子突然就红了眼睛,何玉娇立马就把银子给收起来了,哄着亲娘道:“我收着,都听娘的,我看娘还是先去休息一下,闹腾的都没有午睡。”
王婆子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何玉娇的手,闺女越发的懂事,她就越舍不得闺女出嫁,转身就去安排家里的三个孙女干活。
大何家,何老太会对顾婆子上心,是生怕儿媳妇把她也抖出来,她这老脸还想要留着。
心疼花了十个铜板请大夫,再花了二十个铜板拿了一小瓶药膏给顾婆子擦伤的。
眼看着这都响午过了,何老太道:“老大,去把金银花运去县里,换了银子就赶紧的回来。”
何老汉点头,叫上俩个儿子,去后院把金银花搬出来,还去村子里叫了牛车,花了十个铜板才人家才愿意运去春风县。
一个上午的时候,大何家全家人,树枝树叶还有花,一共摘了十几麻袋,赶牛车看着就忍不住的问道:“何老汉,什么宝贝东西,一大牛车的是运去春风县里卖银子?”
何老汉长的高壮,含满的道:“去春风县走亲戚。”
赶牛车的自然是不相信,也没有再多问,顺利的把牛车赶到春风县,得了银子就走了。
何老汉照着何老太的吩咐,先是来到了医馆,何来福和何来贵望着医馆,粗黑壮实的身子扛着几麻袋东西,太阳一晒,汗水直流。
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何老汉大步走进医馆,手里拖着一麻袋的东西,往医馆的中间一放,大喊道:“叫掌柜的出来,我生意要和他谈。”
其实何老汉不懂怎么做生意,乡下人都胆怯,在村子里没少听人说怎么谈生意,他也就给学了过来,当着俩儿子的面,总不能太露怯
何来福和何来贵还高看何老汉一眼,没想到他们的爹还会谈生意。
店小二什么人没有见过?只要那么一打眼,基本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来,笑着上前问道,“请问,可是有什么好宝贝?”
何老汉也是心直口快,张嘴就道:“金银花,十几麻袋。”
店小二一听那是好东西,上次还有俩母女前来卖金银花,可都是上品,处理那叫一个好,掌柜的还夸了几句。
可是金银花是没有什么重量的,看着这十几麻袋,很重的样子,店小二就道,“我打开看一眼,好东西我就去叫掌柜的过来。”
“行,你看吧。”何老汉都等着收银子,也是很大方的让看。
店小二打开麻袋,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麻袋里的金银花,连泥土石头都夹杂在一起,敢情是把医馆当成了傻子?
脸上不露声色的,店小二认真的道:“上午刚来了一批上好金银花,足够用上三年了,要不您拿到别处去问问?”
“爹,人家不收怎么办?”何来福有些急了,拼了命的摘了那么金银花,还花了十个铜板坐牛车,难道还得要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