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娇眼角看到大房,何来金暗示着何宝吉和何宝祥藏起馍馍,匆匆扒完饭,就回屋去了,估计是藏起来给朱春梅吃的。
也没有去点破,何玉娇吃着蒸鸡蛋,看到二房的三个侄子委屈坐着,暗自摇头,其实林菜花真没有必要跳出来顶嘴。
山上是危险,可也没有到要命的程度,说不好听的,三个小子点着柴火拿着刀,轮着守夜,还是很安全的,可比下地干活轻松多了,可是个偷了懒的活。
林菜花可不是这样想的,心里万般的委屈,王婆子指使她的三个儿子去山上,存的是什么心?就巴不得她三个儿子出点什么事?好给大房省银子?
越想就越觉得王婆子偏心大房,去山里守金银花树咋不让大房的俩个儿子去守?不是针对她二房还能是什么?
她还觉得王婆子不给何宝吉出银子娶媳妇太狠心了,现在想来,怕是故意在大家面前演戏。
回娘家的时候,娘家的嫂子就语重心长的提醒她,婆婆偏心闺女,何家偏心长房,她这二房就是吃苦卖力不讨好的份,看来真是这样没错了。
当天晚上,二房的三个小子就是再不情愿,提着刀子举着火把带着衣服,前去山上。
朱春梅知道了,躲屋子里都狠狠的嘲笑二房一翻,说二房很快也会跟她一样,落到儿子娶媳妇王婆子都不出一个子儿的下场。
既然二房的三个小子都去守着金银花了,一大早上采摘的事儿,也落到三个小子的头上。
太阳刚升起来何宝万就背着金银花回来了,脸上有些疲惫,估摸着是晚上在山里没有睡好。
放下金银花,带上早饭,继续去山里守着。
萧幕瑾在山里早就发现了何家二房的三个儿子,不过他冷漠的性子,是不会主动现身的,在山上捡了破背筐,他要走去更深的树林里摘茶叶。
穿越前,萧幕瑾就喜欢喝茶,还亲自去学过手工制茶,在他的众人涉及的产业中,就有茶叶这一块。
进山打猎无意中发现珍品茶树的时候,他就讯速的做出决定,制茶叶卖钱,会比打猎赚的更多银子。
山里的条件有限,为了能快速保证质量的制出好茶叶,萧幕瑾是用薄一些的石头来炒茶,就离着茶树不远的地方,确保茶叶的新鲜。
第一次炒制算是成功了,他把茶叶卖出去,得了一笔银子,这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至于把衣服交给王婆子补,萧幕瑾也有些理不清,本来应该尽量跟何玉娇接开距离,现在自己却还扯上关系,不过感觉还好,他没有之前的那么反感和讨厌了。
何家的院子里,何玉娇在晾晒金银花,何宝吉和何宝祥围着不走,一定要学会晾晒的手艺,可是乡下的孩子都是放养糙习惯了。
加上朱春梅向来很疼爱俩个儿子,除了下地干活,啥也不让俩个儿子干,这等需要耐心一些还得要精细一些的活儿,何宝吉和何宝祥一来是觉得太简单了,二来也想着偷懒。
何宝祥看着何玉娇怎么晾晒金银花的,觉得学会了,就跑回屋子里找亲娘去了,朱春梅疼爱小儿子,而小儿子也愿意呆在她身边撒娇。
何玉娇看在眼里,也不出声,她是无私的愿意教侄子,可也得要侄子愿意学啊。
林菜花干活回来,看到何宝吉在学晾晒金银花,心里就咯噔一下,看吧,什么好事儿都紧着大房,她三儿子什么都得不到。
转头就去找上五房的杨金桃,进门就开始抱怨:“五弟妹,你这个家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嘛?我们连条狗都不如,娘是偏心完小姑子,现在又偏心大房,是要把我们的骨血给吸光了。”
杨金桃手里忙活着针线,还要边看着孩子,抬头皱眉问道,“娘怎么偏心大房了?”
“哎哟,你还没有看出来啊,我给你细细说说。”林菜花一屁股坐下来,就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跟杨金桃讲。
杨金桃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心里本就满肚子的怨气,大房和二房虽说儿子一年比一年大了,能下地干活,可那点子力气,能挣来什么?三房是个没劳力的,占着大家的粮食在过日子,只有她五房那是真真正正的赚银子。
当家的一套家具下来,就能赚个一两银子,都上交给王婆子了,还不是补贴到家里来,要说吃亏,那她五房是最吃亏。
现在王婆子不止偏心何玉娇,还要偏心大房,她心里就不快痛。
杨金桃将手里的针线一放道:“走,找大房说清楚,如果大房也占着便宜不说话,那我们就闹着分家,不能让大房白白占了便宜。”
林菜花眼睛一亮,拍手道:“对,大房死也要占着便宜,分家得了,合着我们还得要给大房娶媳妇养大孙子不成。”
他们不敢去找王婆子,是怕招来怒火,何老柱也不管事,只能几个妯娌私下里先商量,当然,三房他们都不看在眼里,商量也不会让三房加入。
34
林菜花和杨金桃一起去了大房屋子里头,大房这会儿还生着气呢,朱春梅都快要把眼睛哭瞎了,想到何宝吉和何宝祥娶媳妇家里不给一个子子,那眼泪就关不住的往下流。
敲了敲门,林菜花喊道:“大嫂,快开门,我们几个妯娌说说话。”
朱春梅嘴角一撇,林菜花傻里傻气的,看着还让人心烦呢,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需要二房一起出气。
下了炕打开门,瞅见杨金桃也跟来了,心下就明了,怕是有事儿要商量。
“进来吧,二弟妹和五弟妹都好久没有来我这里了,今儿真是难得啊。”朱春梅脸上挤出笑来,几个妯娌都是面和心不和,住在一起也不会窜门。
“大嫂好几顿没吃饭,也不知道你身子能不能顶住,过来关心一下。”杨金桃倒是会说些场面话。
大家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不盼着早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