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心里跟猫抓似的,总觉得王婆子今儿有些不对劲儿,大白天的还把大门给关了,下地干活的也早早回来,处处都透着古怪。
林菜花出来捡两块石头回去磨刀,顾婆子拉住她问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
尽管拼了命的压制心里的激动,林菜花想到三头狼肉,嘴角还是不自觉的往上扬,“没好事儿。”
说完就急着回去了,进大门还顺手把门给关上,小心翼翼加上脸上藏不住的笑意,顾婆子这越发的觉得有什么。
小跑着回去跟何老太一说,绘声绘色的重点提到何宝万三兄弟背着的东西,怕是什么好东西,藏着不让人知道。
何老太一拍大腿站起身,连忙就来到了隔壁何家,用力的敲着大门,“快开门,是我。”
王婆子听到何老太的声音,也是反应快,一声令下,“把三头狼都藏到老大的屋子里去。”
这会儿一家子人可是同心同力,都不愿意给老何家分狼肉,老何家有吃的也从不给他们分。
大家一起麻利的就把三头狼肉搬去了何来金的屋子里,还用背筐给盖住。
林菜花带着三个儿子,从井里提来水,一下子就厨房里的血给冲个干净,半点痕迹也不留。
何老柱去开门,见到何老太,微弯下腰的扶着老娘进门。
“娘,坐下来喝口水,可是身子不舒服?”何老柱一向孝顺,孝顺也压不住有些私心,狠肉多珍贵啊,自己还没有吃一口,要是让何老太知道了,绝对会扛走一头狼,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大哥一家子人。
“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何老太的眼睛,细细的在院子里扫过,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厨房。
何老柱低下头道:“幕瑾受了伤,我不想让外人知道,现在村子里都在传,我这一家子人是走了霉运,要是知道幕瑾才来家里住下就受了伤,还不知道外头的人会传成什么样。”
何老太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也不坐下,也不喝水,佝偻着腰就往厨房走去。
进去之后,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味,王婆子在指挥着几个儿媳妇生火做饭,不一会儿浓烟就盖过了血腥味。
“哪来的血腥味?”何老太心里越发的存疑,每个角落都看过去,想要找出点什么来。
王婆子手里的锅碗摔摔打打的道:“幕瑾的腿一直在流血,刚在厨房处理了伤口,用草木灰止血,娘闻到血腥味儿鼻子还真灵。”
何老太精明的眼睛一转,想骗她没那么容易,转身就去每个屋子里打开来查看,想隐瞒她偷偷吃肉,没门儿。
几个房间都没有异常,何老太就往何来金这一房走来,孙子病了躺在床上,身为亲奶奶从来没有看过,是怕小儿子一家向她要银子来医治孙子。
自古就有传说,生病的人有病气,要是冲撞了病气,也会跟着生病,何老太还想多活一些日子,所以不管是谁生病了,她都是躲着走,生怕染上病气,自己这条老命就没了。
还在犹豫呢,何玉娇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子血水。
何老太叫住何玉娇:“这血水哪儿来的?”
“奶,给幕瑾哥清洗伤口中的血水。”何玉娇目光看向何老柱,只见她爹清了清咳嗽,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何玉娇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侧开身子打开房门:“奶是来看幕瑾哥的伤嘛?”
何老太就在门口瞅了一眼,看到萧幕瑾躺在炕上脸色发白,吓得她当场就缩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转了一圈也没有寻到点什么,何老太板着脸就回去了。
何玉娇端完血水,去后院拿晾晒好的药材,就听到隔壁老何家传来骂声。
“你下次能不能说点有准信的事,尽是胡说八道的乱说一通,害我去丢人,老何家娶你进门倒了八辈子霉。”这是何老太的声音。
接着是顾婆子没底气的声音道:“我真的看到宝万三兄弟背着东西,这一回想啊,好像还有血。”
“够了,那血是幕瑾的腿伤着了,我可是亲眼看到,要是被传了病气,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还不去干活,往后少给我说些不靠普的话。”何老太的声音显然是很生气。
顾婆子的声音就更弱了:“知道了娘。”
何玉娇佩服王婆子的机智,算准了顾婆子的贪心,没有让老何家捞着好处。
拿着药材去厨房熬药,何玉娇手还没有碰到柴火,余娇娘媚眼带笑的道,“玉娇,还是我来吧,厨房里脏,生火也费事,你去休息。”
何玉娇也没有坚持,既然余娇娘愿意熬药,她正好可以多些时间去照顾萧幕瑾。
交代好怎么熬药,何玉娇又重新打了一盆井水进屋。
萧幕瑾在发烧,得要物理阵温,防止把脑袋给烧坏了。
忙活了一阵,坐在炕边,何玉娇眼皮慢慢变重,扒着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老师表扬她在医学研究上的成功,她在进行的研究引起了全世界的震惊,攻克了失眠症的难题。
而她的研究对象,就是萧幕瑾。
何玉娇正在高兴的时候,画面一转,她要结婚了,穿着法国顶尖设计师为她量身设计的婚纱,悠扬的教堂里,传来对新人的祝福之歌。
身边都是亲密的朋友,和多年来一直支持她的长辈和老师,很感恩大家到来给她送上祝福。
何玉娇一直在幸福里包围着,当她缓缓走向教堂的前面,好奇谁会是她心甘情愿要嫁的男人。
一定是和她相爱的男人,何玉娇满怀着幸福,从白色的头沙看过去,总有些看不清新郎的五官,但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早就认识新郎了?何玉娇大步的朝着新郎飞奔而去,来到了新郎的面前,掀开头沙,入眼的是萧幕瑾帅气妖孽的脸。
何玉娇把自己给惊吓到了,然后身子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