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是喜欢银子,但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得了赵喜娘身上的首饰,又得了何来荣给的十两银子,心满意足的就扭着屁股走了。
等到何玉娇出来看到,嘴角都抽动了几下,王婆子也不缺银子,还是盯着何来荣身上的银子,也是让人无法理解。
何玉娇在考虑,要不要私下里多塞点银子给王婆子,王婆子手里有银子了,也就不会盯着别人的银子,能尽量的跟何家人拉开距离。
因为何来荣对王婆子的恨意很深,真怕什么时候没有防备到,何来荣暗害王婆子可就麻烦。
在大家都心里暗爽,觉得还是王婆子厉害时,何玉娇注意到,何来荣的眼底闪过狠毒的光芒。
赵喜娘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紧咬着的嘴唇,愤恨的注视着王婆子的背景。
何玉娇心里暗叫不好,王婆子怕是会有麻烦了。
这会儿,萧幕瑾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堆东西,直接交给何玉娇,“玉娇,上次你提起想吃地瓜干,刚好陈师傅家里晒了不少,我就买了些回来。”
何玉娇接过地瓜干,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暖意,不过是随口一提,还是跟何盼弟说话的时候提起的,没想到萧幕瑾听到还记住了。
“幕瑾哥,去洗漱早些休息吧,地瓜干闻着味道就好吃。”何玉娇扬起单纯的笑脸,甜甜的笑容谁见了都喜欢。
萧幕瑾最喜欢看何玉娇的笑脸,不带一丝的杂质,纯洁的让他自感自己是个大灰狼,既然想着跟何玉娇成亲生孩子也会很幸福。
“我去看会儿书。”萧幕瑾没有忘记自己还要考秀才的事,白天忙事情,晚上就有空闲可以静下心来看书。
“我去给你煮碗鸡蛋面。”何玉娇想到萧幕瑾整天跑来跑去的也是累,家里的饭菜其实都比较粗糙,勉强能吞下去,真说不上什么美味。
萧幕瑾轻轻点头,在七沟村里,他唯一想吃的就是何玉娇煮的鸡蛋面,怎么吃都香。
俩人各自分开,萧幕瑾进了书房,何玉娇进了厨房,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
何来荣和赵喜娘看着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何玉娇跟萧幕瑾感情太好了,俩人还都很有能力,算计一个人比较容易,同时算计俩个感情很好的人,可就是有难度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二房三房五房都打着哈吹,回屋去休息,明儿要去宅地干活,可得要早起。
后院里的大房,朱春梅提着何来金,扒在墙角都偷看老半天了,其实他们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偏偏要跟见不得人似的偷看。
“看到没有,娘可真是厉害,摸走了四弟妹的首饰,还从四弟那里得了十两银子,可是十两银子吧,能吃香喝辣的花上大半年了,我还看到娘左手腕上戴着的大银手镯,那么重的银手镯我还是第一见,一定值不少的银子,当家的,你是长子,去哄一哄娘,都要过来,不能便宜了别人。”朱春梅俩眼放光,都掉钱眼里了。
自从分家之后,朱春梅就过上了好吃懒做的日子,还别说,日子确实是过的舒服,就是银子越来越少,眼见就快要没有银子花了,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何来金扭头就走,他没有这个脸面去跟王婆子要银子要东西,就是脸皮够厚,王婆子的东西也是能要到手的,他都分家出来了,不管怎么说,王婆子的一切,都不是他能贪想,就是贪想,也是白想,谁都知道王婆子偏心着何玉娇,自是所有的东西都会留给何玉娇。
何来金是后悔分家,没有分家的话,指不定还能分到一进院子可以住,现在七沟村的人都在讨论何玉娇修大宅子的事,不少好事之人,前来他的面前问着有没有他的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答,整个何家就他大房闹着要早早的分家出来,最后什么也没有落着。
娶妻娶贤,何来金突然想起王婆子在他成亲前说过的话,现在慢慢的回味起来,王婆子不是拦着不让他娶妻,而是想让他娶个好妻子过日子。
前去自己屋子的脚步一顿,何来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望着黑夜里的天空,他自认自己是有主见,也会安排自己日子的人,其实不是,他的心里还是排斥着王婆子给他的意见,打心底里没有把王婆子的付出,和对何家人的好放在眼里。
朱春梅不知道何来金脑子里在想什么,还骂骂咧咧的指责何来金不是男人,没用就算了,还要拖累妻儿,让她和孩子都要跟着受苦。
何来金烦了,转了个身,往王婆子的屋子走去。
朱春梅心中暗喜,双手抱胸的站着,盘算着何来金能要到多少银子,她在春风县看中了一匹布,早就想买下来做身衣服穿了。
何来金站在王婆子的屋子门口,老半天也没有敲门。
从厨房里出来的何玉娇,手里端着鸡蛋面,经过王婆子的屋子,看了一眼何来金,轻唤一声,“大哥,是来找娘嘛?”
何来金点头,背对着何玉娇:“玉娇,大哥没用,从你出生时,我就有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照理应该要疼爱你才是,可我还处处计较娘偏心你,我身为长子,又是长兄,跟你这个妹妹计较,真不是什么好大哥,难怪娘常常说我不配当何家的长子长房。”
何玉娇有些叹气的道:“都过去了,大哥如今分家出去单过,我也能赚银子天天吃上鸡蛋,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过去的就过去吧。”
何来金眼睛都红了,何玉娇比他这个当大哥的更有气度,还知道赚了银子给几个哥哥修大宅子住,可他做了什么?天天就眼里看着不公平,仔细想一想,他是长子长房其实占了最多的便宜。
门口的说话声,引起了王婆子的注意,门被从里头打开,王婆子见是何来金,没有什么好脸色,“大晚上的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何来金挤出笑脸来,轻轻的喊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