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何玉如,双眼含泪的看着何玉娇离开,眼底露出绝望,她知道自己的爹娘是无法依靠了,俩个哥哥只顾着自己的婆娘孩子,亲妹妹嫁去了狗子家,只怕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更不要说来救她离开周家了。
何玉娇直奔回七沟村,她心里也清楚,司徒家在暗中,还使了不少的手段,她是好在还有七沟村这里可以安全呆着,可是万一家里人出门在外,司徒家也不放过怎么办?
在城里的时候,何玉娇就打听到,因为相爷夫人的关系,司徒家的势力受到了重大的影响,不敢再那么嚣张了。
可是这笔财,司徒家怕是都算到了她的头上来,何玉娇回到屋子里坐下来,一人个在发呆。
王婆子担心的端着甜汤过来,也不敢问,就静静的坐着。
过了很久,何玉娇才道:“娘,以后您不要离开七沟村,司徒家的人还在想尽办法的对付我。”
“娘哪儿也不去,就在七沟村呆着。”王婆子试着问道:“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将何玉如的事儿,如实的说出来,何玉娇道,“现在大伯一家也是自身难保,玉如堂姐嫁去周家,过的不是人的日子,可是周家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我也拿不出来。”
王婆子眉头一皱:“玉如那个丫头,也算是坏事没少做,这都是得到了报应,一心就想着嫁入周家,如愿了又后悔了,就是她活该,有那一千两银子,还不如你好生的吃喝用度,怎么能白白的便宜了周家。”
“不能给周家,玉娇啊,你可不能傻啊,玉如是丫头,嫁出去了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命,有那个银子,你还不如孝顺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着你小孩子也我出了银子救了你一命,不然你早就死了,哪来的今日风光。”何顺娘扒着窗户在偷听,她都等了一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何玉娇回来,真想讨点银子花用,却见脸色不对劲,她就前来偷听,看是出什么事了。
“要不要脸啊,还干出偷听丢人的事儿。”王婆子气不打一处来,何顺娘来到何家,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指手画脚也就算了,现在还偷听墙角。
何顺娘都当听不见,推开门,小跑着就进来了,一双眼睛不转的打着转,就是想要看看何玉娇的屋子里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等小心思,王婆子早就有所提防,把何玉娇屋子里的首饰之类的都给藏起来了,但凡经过王婆子藏起来的东西,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找到。
正当王婆子得意之时,何顺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那双眼睛,又细又混浊还带着乡下老太婆的精明和贼目。
四面墙都摸一摸,炕头炕尾也不放过,就差攀上屋顶去找了。
没多久,何顺娘往地上一趴,王婆子脸色刷拉就下来了,因为她就是把首饰藏在了地下面。
何顺娘嘿嘿一笑,枯瘦的手指扣着地面,很快就扣起一块砖头来,下面是一个小洞,洞里有一块红布包着东西。
“我就看嘛,玉娇那么能干,怎么可能没有值钱东西,你们也真是,还防着我,我是谁啊,我可是玉娇的救命恩人,给点银子孝顺我不都是应该的。”何顺娘捡起红布,抱在怀里笑嘿嘿的打开,里头是一对银手镯,得有十两银子。
“好东西藏着也没用,还不如就大方的给我,玉娇,我这活了一把年纪,也没有几件首饰,光是这一对银手镯,戴着还少点什么,要不回头你多买些好看的首饰,我也戴着好看些。”何顺娘的眼睛,早就盯上了何玉娇头上的首饰。
何玉娇不冷不热的道:“我头上戴着的首饰可不能给您,是幕瑾哥买来送我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去春风县给姑姑选几年得体的首饰戴。”
“哎哟,那可就谢谢你了。”何顺娘心满意足的就出去了。
王婆子气了个半死,拍着桌子的骂:“讨人厌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要点脸面,我看她是想要住下来,如今你奶奶回来,她是更有理由赖着不走了,嘴里说着是孝顺长辈,心里却是打着捞银子。”
“娘别生气,多买几把锁,屋子里出入都得要落锁才成,等到大宅子修好,我们搬过去住,也就不用防着被摸走东西。”何玉娇也是无奈,何顺娘拿着恩情,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来赶人。
而且这一次,何顺娘也学精了,何家的东西,她都不敢乱吃,如果饿了,就是抢别人嘴里的饭菜。
林菜花从来不会亏了自己的嘴,现在每日里帮忙着干活,地里还有上山挖药材,一样也没有落下,还有精力去帮忙修大宅子,出的力气多了,肚子就更需要油水。
加上娘家那边,时不时的也送些吃的过来,何来银也是个勤快肯干的男人,跟着何玉娇忙前忙后,自是得到不少的好处,手里宽裕家里有粮,饭菜就丰富多了。
分了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林菜花安排着大儿子给杀了鸡,慢火细炖出来的鸡汤,上头飘着一层金黄色的鸡油,香味能传出好几里地。
林菜花也就是转个身的功夫,她得要去叫小儿子吃饭,顺便也请里正来喝鸡汤,为着小儿子以后能顺利的当上里正,二房也是下足了功夫讨好里正。
人还没有走出大门呢,何顺娘就摸着点的进了厨房,也不怕烫,带着她的儿媳妇,一双脏手就往锅伸去,揪着鸡头提起来,俩婆媳不要命的扯着鸡肉就往嘴里塞。
那吃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好好的一锅鸡汤,谁看了也不敢喝啊。
何来银洗干净脸和手,心情特好的进厨房去看鸡汤,想着先喝一碗鸡汤垫肚子,还要赶着去大宅子里搬木头。
走进厨房一看,脸色都黑了,何来银怒喊一声,“老姑,您怎么偷我家的鸡肉吃。”
何顺娘嘴里塞着鸡肉,都没有空说话,无视何来银,继续大塞特塞。